玄翊温润如玉的脸色瞬间冰封,那份因小七唾液而起的狂热求知光芒被硬生生掐灭,取而代之的是针砭般的凝重。他甚至来不及收拢寒玉台上那些价值连城的样本,身形已化作一道月白流光,猛地拉开丹房大门!
门外,岳擎山浑身铁血煞气翻涌得如同沸腾的岩浆,这位向来如山岳般沉稳的寒玉卫统领,此刻古铜色的脸上肌肉紧绷,眼瞳深处是几乎压不住的惊涛骇浪。他身上的玄冰重甲沾着几缕尚未干涸的、粘稠得发黑的污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与绝望混杂的气息。
“先生!”岳擎山声音沙哑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西城临时安置区!那些幸存者……毫无征兆!体内毒种像被同时点燃!压制他们的寒玉符箓……碎了八成!”
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失控者……已逾百人!正在……异化!力量暴涨,疯狂攻击结界和未感染者!普通寒玉卫……挡不住!结阵也困不了太久!属下以冰魄印强行镇住核心区域,但……撑不住下一次大规模爆发!”
情况比玄翊预想的还要凶险百倍!蚀魂之种集体暴动,这意味着那遁走的幕后意志,不仅没有被师尊的威压彻底吓退,反而在极短的时间内,以一种远超预估的方式,发动了最恶毒的反扑!它要引爆所有“种子”,将西城彻底化为污秽炼狱,更要以此牵制甚至重创师尊!
“走!”玄翊没有任何废话,月白长衫无风自动,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数十丈外的空中,声音凝成一线,清晰地传入岳擎山耳中,“传讯大师兄,西城告急!请他速归!你随我来,路上细说!”
岳擎山低吼一声“得令!”,玄冰重甲符文爆闪,化作一道沉重的玄色流光,紧随玄翊破空而去,只留下丹房内袅袅的药香和那滴悬浮的、蕴藏着绝对湮灭之力的清澈唾液。
静室之内,冰寒刺骨,时间仿佛被拉长至无限。凌九霄端坐如亘古冰山,指尖那不足三寸的冰魄之锋,已化作一片笼罩苏映雪本源核心的、由亿万道细微冰晶剑丝组成的“裁决星云”。
星云流转,带着冻结灵魂、湮灭物质的绝对法则之力,无情地犁过苏映雪本源与神魂交织的“泥泞战场”。每一道剑丝掠过,都精准地斩断、冻结、净化掉一根盘踞其上的暗紫荆棘。这过程凶险精密到了极致,如同在布满蛛网裂纹的琉璃上雕刻,稍有不慎,便是本源崩碎、神魂俱灭的结局。
苏映雪沉睡的容颜依旧恬静,但眉宇间无意识蹙起的细微褶皱,和那苍白唇瓣偶尔逸出的一丝极轻痛楚颤音,揭示着本源深处正承受着何等酷刑般的净化。凌九霄覆在她腕上的手稳定如初,输送着精纯柔和的冰元力,如同最坚韧的锚链,死死稳住她生命之舟在狂暴净化风暴中的航向。他的额角,更多的冰珠凝结、滑落,在寒玉蒲团上砸出细微的冰屑。
此刻,冰魄星云的锋芒,正凝聚了前所未有的森寒锐意,死死锁定着缠绕在苏映雪冰魄灵根最核心处、也是最后一根、最为粗壮狰狞的暗紫“主荆棘”!这根荆棘通体闪烁着妖异的紫黑幽光,表面扭曲的怨魂面孔几乎凝成实质,发出无声的尖啸,无数细密的根须如同活物般深深扎进灵根本源,贪婪地吮吸着冰魄精华,释放出最浓郁腐朽的绝望毒息。它是所有侵蚀的源头,是毒种污染最深、最顽固的堡垒!
“破!”
凌九霄唇齿间,吐出一个冰冷如万载玄冰碎裂的音节。那冰魄星云骤然坍缩、凝聚!亿万剑丝瞬间归一,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要将空间与时间都冻结刺穿的幽蓝光针!带着他无上的意志与焚天的怒火,悍然刺向那根主荆棘与冰魄灵根最后、也是最致命的连接点!
无声的碰撞在灵魂层面轰然炸开!
光针与紫黑荆棘接触的刹那,怨魂尖啸达到了顶峰,粘稠如实质的污秽毒力疯狂反扑!然而,在绝对零度淬炼的法则锋锐面前,一切抵抗都如同朽木。嗤啦——!刺耳的撕裂声响彻本源!那根粗壮的主荆棘,从尖端开始,寸寸崩解、冻结、化为飞灰!
缠绕冰魄灵根的污秽枷锁,终于被斩断了最后一环!
就在这污秽根源彻底崩解的同一刹那——
西城,临时安置区。
这里已被改造成巨大的冰封结界。无数铭刻着寒霜符文的巨大冰柱拔地而起,构成复杂的阵势,散发出凛冽寒气,试图压制区域内数百名幸存者体内蠢蠢欲动的恐怖之物。寒玉卫结成战阵,玄冰长枪指向结界内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以及一丝掩不住的惊悸。
结界之内,景象宛如人间地狱。
大部分幸存者蜷缩在地,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一道道疯狂游走的暗紫色“蚯蚓”,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眼瞳时而涣散,时而爆发出野兽般的凶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甜腥绝望,令人窒息。
而靠近结界边缘的近百人,已然彻底失控!
他们的身体发生了骇人的畸变。有的皮肤撕裂,长出嶙峋的骨刺和流淌着粘液的触须;有的头颅膨胀变形,裂开布满利齿的巨口;有的则完全失去了人形,化作一团由扭曲肢体和暗紫能量构成的、不断蠕动咆哮的肉瘤!狂暴污秽的能量从他们畸变的躯壳中爆发出来,疯狂冲击着寒冰结界和寒玉卫的阵线。
冰屑纷飞!玄冰凝结的结界壁障上,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每一次污秽能量的冲击,都伴随着刺耳的腐蚀声和寒玉卫战士闷哼倒飞的身影!临时构筑的防线摇摇欲坠!
“顶住!结‘玄冰壁垒’!”一名寒玉卫百夫长嘶声怒吼,嘴角溢血,手中冰枪插入地面,与其他战士的力量共鸣,试图加固结界。
然而,就在此时——
呜——!!!
一声低沉、非人的、仿佛从九幽深渊最底层传来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所有幸存者——无论是尚在挣扎的还是已经畸变的——体内同时响起!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在灵魂层面!
嗡鸣响起的瞬间,整个西城安置区,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所有幸存者,无论处于何种状态,身体同时僵直!他们脸上痛苦挣扎的表情、畸变怪物疯狂的嘶吼,都凝固在脸上。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正在冲击结界的畸变体、那些皮肤下疯狂游走的“蚯蚓”、甚至那些蜷缩在地看似无害的幸存者……他们体表残留的、尚未被完全污染的衣物和皮肤,瞬间被下方透出的、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暗紫光芒所取代!数百具躯体,同时变成了散发污秽紫光的“人形灯笼”!
光芒并非均匀。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数百具躯体内疯狂流转、汇聚、共鸣!最终,在安置区中心,一个被岳擎山亲自设下三道冰魄封印、重点监控的枯瘦老者身上,达到了顶峰!
那老者原本浑浊的眼瞳,在暗紫光芒达到顶点的刹那,猛地睁开!
眼白和瞳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轮旋转的、纯粹的、深不见底的暗紫深渊!那深渊仿佛连接着宇宙的污秽本源,倒映着群星寂灭的终焉景象!
他干瘪的嘴唇没有开合,一个非人的、层层叠叠、仿佛由亿万怨魂同时嘶吼拼凑而成的诅咒之音,却从他的喉咙深处,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强行挤了出来,回荡在死寂的西城废墟上空:
冰……魄……仙……尊……”
声音如同钝器刮擦着生锈的铁板,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极致的亵渎与嘲讽。
“你……的……挣……扎……”
“徒……劳……”
那深渊般的双瞳,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遥遥“望”向凌九霄行宫的方向。
“吾……主……”
“已……注……视……此……地……”
暗紫光芒在他体内剧烈地脉动、沸腾,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待……‘门’……开……启……”
“尔……等……”
“皆……为……薪……柴!!!”
“薪柴”二字落下的瞬间,那枯瘦老者体内凝聚到极致的暗紫光芒,连同安置区其他数百具“人形灯笼”身上的污秽之力,如同受到无形巨锤的轰击,轰然爆发!
轰——!!!
不再是分散的冲击!数百道污秽紫光如同受到绝对意志的统御,瞬间汇聚成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粘稠如液态深渊的恐怖紫黑色能量洪流!带着湮灭生机、腐化万物的终极恶意,如同苏醒的灭世魔龙,咆哮着,以超越之前十倍不止的狂暴力量,狠狠撞向那早已布满裂纹的寒冰结界核心!
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密集响起!号称能抵御元婴修士全力一击的玄冰结界,在这汇聚了数百蚀魂之种所有力量的污秽洪流面前,如同脆弱的蛋壳,瞬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痕!紫黑色的污秽能量如同跗骨之蛆,顺着裂痕疯狂侵蚀蔓延!
“噗!”主持结界的寒玉卫百夫长如遭重击,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血,气息瞬间萎靡。周围结阵的战士更是东倒西歪,玄冰长枪上的符文急速黯淡!
结界,即将崩溃!数百彻底失控的畸变怪物,如同挣脱牢笼的饿鬼,发出嗜血的咆哮,狰狞的爪牙对准了防线崩溃的寒玉卫和结界外更广阔的世界!
千钧一发!
“镇!”
一声清越而沉稳的断喝,如同九天之上垂落的玉磬清音,瞬间压过了污秽的咆哮与结界的悲鸣!
月白色的身影如同惊鸿般出现在结界即将彻底崩碎的核心裂痕正前方!玄翊到了!
他面容沉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如出鞘的绝世名剑。面对那汹涌而至、散发着灭世气息的紫黑污秽洪流,他没有半分退避。双手快如幻影,在身前结出一个繁复玄奥到极致的印诀!指尖每一次划动,都带起一片清冷纯粹的冰蓝光晕。
嗡——!
九道凝练如实质的冰蓝色符箓瞬间在他周身凝成,首尾相连,急速旋转,构成一座微型却散发着浩瀚镇压之意的玄奥阵法!阵法中心,一枚龙眼大小、通体冰蓝剔透、表面流转着九道氤氲光晕的丹药虚影浮现——正是他之前炼制的“九转清魂涤魄丹”的丹意投影!虽非实体,却蕴含着丹药最本源的净化与镇魂之力!
“冰心为引,玄阵为枢,涤魄镇魂,诸邪——退散!”
玄翊舌绽春雷,最后一个印诀猛地推出!
九道冰蓝符箓连同中心的丹意投影,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浊的冰蓝色光柱,悍然迎向那咆哮而至的紫黑色污秽洪流!
轰隆——!!!
冰蓝与紫黑,极致的净化与极致的污秽,在结界破碎的边缘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碰撞的中心,空间剧烈地扭曲、塌陷,形成一个短暂而危险的混沌漩涡!冰蓝色的净化之光如同最坚韧的堤坝,死死抵住污秽洪流的冲击。光柱所过之处,粘稠的紫黑色能量发出“滋滋”的哀鸣,如同沸汤泼雪,大片大片地被强行冻结、净化、消散!
那由数百蚀魂之种汇聚而成的污秽洪流,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叹息之壁!
“吼——!!!”安置区内,所有畸变的怪物,包括那眼瞳化为深渊的枯瘦老者,同时发出了痛苦而暴怒的嘶吼!它们身上的暗紫光芒剧烈波动,仿佛核心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压制和干扰!
然而,玄翊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身体微不可查地一晃,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丝。以一己之力,引动本命丹意结合阵法,硬撼数百异变体的合力冲击,纵然他修为精深、准备充分,也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反噬!
“加固结界!压制异动!”玄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依旧稳定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寒玉卫耳中。
“得令!”岳擎山狂吼一声,浑身玄冰重甲符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他如同一尊浴血的玄冰战神,双掌猛地拍在布满裂痕的结界根基之上!精纯雄浑的冰魄元力毫无保留地注入!
“喝啊!”周围稳住身形的寒玉卫战士齐声怒吼,将残存的力量疯狂灌入摇摇欲坠的结界之中。
嗡——!
得到生力军加持的寒冰结界,表面急速蔓延的裂痕被强行冻结、弥合!虽然依旧布满蛛网般的白痕,摇摇欲坠,但总算在崩溃的边缘被强行拉了回来,暂时将那汹涌的污秽洪流和数百疯狂的畸变体封锁在内!
冰蓝色的净化光柱与紫黑色的污秽洪流在结界破碎处形成了短暂而危险的僵持。冰蓝光晕如同坚韧的网,竭力压制着污秽的沸腾,却无法将其彻底击溃。每一次光晕的闪烁,都伴随着玄翊嘴角血丝的加深和岳擎山等人越发沉重的喘息。
那枯瘦老者深渊般的眼瞳死死“盯”着结界外的玄翊,喉咙里再次挤出那非人的叠音,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与嘲弄:
“冰…魄…走…狗…丹…阵…双…绝?”
“凭…此…微…末…之…力…”
“也…想…阻…吾…主…意…志?”
“待…‘门’…洞…开…”
“尔…之…魂…魄…”
“将…是…最…美…味…的…祭…品…!”
污秽的紫黑洪流随着他的话语,仿佛被注入了新的邪恶意志,冲击得越发狂暴!冰蓝光柱剧烈摇曳,玄翊闷哼一声,身形再次一晃,脚下的地面无声龟裂开来!
静室之内。
就在那枯瘦老者深渊之瞳睁开、诅咒之音穿透虚空响起的同一刹那!
凌九霄指尖那道即将彻底斩灭苏映雪本源内最后一根主荆棘的冰魄光针,针尖处凝聚的、足以冻结时空的极致锋芒,竟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并非力量不足,而是仿佛斩入了一片无形的、粘稠的、充满恶意的沼泽!一股源自冥冥虚空、冰冷污秽到极致的意志,如同跗骨之蛆,跨越了空间,直接缠绕、污染、干扰了这法则层面的净化一击!
“哼!”
凌九霄万年冰封的面容之上,第一次掠过一丝清晰的、足以令星辰冻结的怒意!那并非对自身力量被干扰的愤怒,而是对那污秽意志竟敢将触角伸入苏映雪本源深处、干扰他救治的滔天杀机!
他覆在苏映雪皓腕上的手猛然一紧!一股更加浩瀚精纯、仿佛能冰封寰宇的恐怖元力瞬间涌入苏映雪体内,强行稳住她因外界意志干扰而微微震颤的本源!
同时,他那双倒映着亘古星河的冰眸,猛地抬起!目光穿透静室的万年寒玉髓壁垒,无视空间的距离,如同两道实质的裁决冰剑,遥遥刺向西城安置区那枯瘦老者所在的方位!
目光所及之处,虚空仿佛都被冻结!那枯瘦老者身上沸腾的暗紫光芒猛地一窒!他深渊般的眼瞳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源自本能的、对绝对上位者的惊惧!喉咙里挤出的怨毒诅咒,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就是这被凌九霄目光强行打断、干扰的一瞬!
“破!”
凌九霄口中再次吐出那个冰冷的音节,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指尖那道凝滞的冰魄光针,骤然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幽蓝寒芒!那缠绕其上的无形污秽意志,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霜,瞬间被冻结、崩解、化为虚无!
嗤——!
光针再无阻碍,悍然刺穿!
苏映雪本源最深处,那根粗壮狰狞、与冰魄灵根死死纠缠的暗紫主荆棘,连同其上无数哀嚎的怨魂面孔,在一声唯有灵魂能感知的、绝望的尖啸中,彻底崩解!化为最原始的污秽尘埃,被紧随而至的冰魄寒流瞬间净化、湮灭!
缠绕在冰魄灵根上最后的污秽枷锁,应声而断!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纯净、坚韧的冰蓝色灵光,如同历经寒冬终于破土而出的嫩芽,自苏映雪本源核心骤然绽放!虽然依旧脆弱,却带着新生的、勃勃的生机!她体内残留的蚀魂毒质失去了核心统御,瞬间变得混乱、虚弱,在九转清魂涤魄丹的药力和凌九霄持续的冰元滋养下,加速瓦解消散!
凌九霄清晰地感知到苏映雪的生命气息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平稳、悠长,如同沉睡在亘古冰原下的暖流。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丝。
然而,他眼底深处,那因西城异变和污秽意志跨界干扰而燃起的冰焰,却并未熄灭,反而越发幽深、酷烈!
他缓缓收回点在苏映雪眉心的手指,指尖的冰魄之锋无声消散。目光再次穿透虚空,落在西城那僵持的冰蓝与紫黑、净化与污秽的战场,落在玄翊苍白的脸上,落在岳擎山浴血支撑的身影上,最终,定格在那眼瞳化为深渊、正因他的目光而惊惧僵硬的枯瘦老者身上。
“薪柴?祭品?”凌九霄低沉的自语在静室中回荡,每一个字都让周围的寒气骤降数分,仿佛连法则都在冻结,“本尊倒要看看,你这藏头露尾的污秽之源,有多少‘薪柴’可供焚灭!”
他缓缓起身,玄袍无风自动,周身的气息不再内敛。一股足以冰封万里、令天地变色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开始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