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郑文山把小朵送到娄晓娥那儿让她帮忙看着,公鸡也屁颠地跟在小朵后边,一副殷勤的模样。
刚才大哥只是随手撒了把米给它,可小主人却特意喂了它一根新鲜的青菜。
公鸡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还是小主人最贴心。
不过这小主人也让它有点无奈,她一边喂食,一边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说:“小红小红,我喂你吃菜,这是哥哥炒的,可好吃了~~不过你吃了我的菜,可要按时下蛋哦~~”
公鸡现在已经懒得辩解了。
反正它说的话小主人听不懂,而能听懂它说话的人,又从来不帮它解释。
它只能认命地接受“小红”这个称呼,还有那个永远无法完成的下蛋任务。
郑文山离开娄晓娥家,自己一人往前院去了。
……
阎家今天中午是没心情吃饭了。
郑文山推开阎家房门的时候,三人还在讨论着究竟怎么办,阎解旷不敢插话,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房门被打开,阎埠贵一家三口齐刷刷地扭头看过来,看到是郑文山,心中恨意顿生。
阎埠贵心里早已骂开了花,这王八蛋来得也太快了吧!
说好的一天时间呢?现在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来看笑话的?
心里恨急,可嘴上,他却不得不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文山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那事儿呢!一个院子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还得感谢你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
阎埠贵搓了搓手,眼底却藏着一丝怨毒。
杨瑞华想开口,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阎解放低着头,胸口剧烈起伏,还在为自己老爹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而生气怨恨。
阎解旷缩在角落,肿着半边脸,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郑文山,生怕他再给自己一顿胖揍。
郑文山没理会阎埠贵的寒暄,径直搬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地开口:“三大爷,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阎埠贵脸色立马更难看了。
郑文山一开始提出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他还以为郑文山是后悔了,想要那150块钱。
可郑文山问了李所长那些问题之后,他不再这么认为了。
这分明就是让自己和儿子知道后果,才能敲诈更多钱!
他怎么可能不恨?
郑文山没理会自己刚才的话,直接问考虑的怎么样了,这意思是一点都不准备降,还是要400块钱。
阎埠贵心里的怒火像一把干柴被点燃,可脸上却只能继续赔笑:“文山啊,咱们再商量商量?200块,怎么样?咱们一个院子的,犯不着把事儿做绝吧?”
杨瑞华则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哀求:“文山,三大妈给你跪下了,你就饶了我们家解放吧!他还是个孩子,他要进去了,可就全毁了?
你要这么多钱,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啊!家里原本是有点积蓄,可是,不都被易中海给坑了嘛!”
她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里满是绝望。
郑文山对她的下跪丝毫不在乎,承受不起?呵呵!对禽兽不需要管这么多,要是在外边,他肯定会躲。但现在,他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没错,咱就是变态本太。
郑文山抬手打断了他们继续哭求,说出来的话比外边的天气还要让人心凉。
“让我减少钱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要的钱不会减少,我是来问结果的,你们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要是再跟我商量减少,那我可就要加价了。”
阎埠贵嘴唇哆嗦着,想再开口,却被郑文山的眼神瞪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他现在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很为难。
杨瑞华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更凶了。
郑文山扫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是想好不管解放了。解放,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投个好胎。
那行,既然你们决定了,明天我直接告诉李所长来带人走就行。”
说完站起身,作势要走。
“文山哥!”阎解放猛地跪在地上,“文山哥,你就放了我这回吧,以后,我……”
郑文山看到这一幕,像是突然心软了一般,又重新坐下,对他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解放,你呀!怎么就那么糊涂?你自己说说,我这次要是不下狠手,院里有多少人会学习你们的办法,来我这骗钱,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咱们其实也算同龄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唉——我也不想把你弄进去,毕竟那是会毁了人一辈子的事。
看在你知道悔过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帮你跟你爸谈谈,说不定你爸就会改变主意替你出钱了。不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干这种蠢事了。”
“谢谢文山哥,谢谢文山哥!我这次都是听了解旷的鬼话,只要这次不进去,我保证以后唯文山哥马首是瞻。”阎解放长跪不起,就差磕头了。
他虽然怀疑郑文山能否让自己亲爹改变主意,但万一呢?
郑文山看了看阎解旷,后者直接吓得抖了起来,连反驳他哥的话都不敢。
阎埠贵心头一紧,隐约觉得不妙,额头上也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才不信郑文山是真的为阎解放好。
郑文山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阎埠贵,像在看一只被逼到绝路的耗子:“三大爷,你知道一个老师家的孩子成了罪犯,被关进少管所,对这个老师本身有什么影响吗?”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阎埠贵脑子嗡嗡作响。
他愣在原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脑子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阎埠贵之前一直陷在是否要救解放的算计里了,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作为一个老师,他对这方面还是了解的。
不等阎埠贵说什么,郑文山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来给你和解放普及普及。诈骗10块钱在法律与道德层面都被看作非常严重的品行败坏行为。被送进少管所,就会被当做严重不良少年,那就要与流氓、盗窃犯集中管教。
老师本人会被学校或教育局约谈,质问为何教子无方,是否有资产阶级思想家庭出身问题。”
郑文山说到这里,看了被吓得呆愣的阎埠贵一眼,然后才接着道:“对于成分有问题的,会更加严格,如果我没记错,三大爷,您家应该是小业主成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