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舟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回过神来咬牙暴怒,“苏毓,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个下贱的——”
啪!
巴掌声再次响起。
反正顺手的事。
只这一次,周围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方之舟呆呆地捂着脸,众人也呆呆地立在原地,包括苏秀。
他真没想到,苏毓居然真的敢对方之舟下手。
“.......”
不消片刻,此地响起一道刺耳的尖叫声,“苏毓——我要弄死你!”
半敞开的屋内,瞬间乱作一团。
其中一人见情况不对,立即往另一间屋子跑去,同时急匆匆喊道:“不好了,如宁小姐,之舟公子被人打了.......”
——
“额,那男子好生彪悍!”黄乔伊的马车在不远处行驶而过,恰好就看见不远处吵闹一团的男子们。
她也真没想到,竟被自己说中了,今日马场居然有人。
同时也是万万想不到,一个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男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也是少见哎。
“莫寒,看来今日不能在马场内放纵一回了.......”黄乔伊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看向墨兮寒的眼神充满歉意。
说罢还敲着自己脑袋,懊恼道:“也怪我,应该早些让人前来看看才是。”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现下她也不好将人请走。
“无妨。”墨兮寒一脸无所谓,反而掀起车帘,挑眉看着人群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几乎不存在的笑意。
唔,不仅拳脚生猛,那嘴巴也是不遑多让,气死人不偿命。
还挺好玩儿。
马车缓缓离开,往马场另一侧无人的屋舍而去。
秉着来都来了,马场内无法比试,但可以在外比试啊。
她与莫寒不打不相识,自然希望能够再次痛痛快快的比试一场。
于是黄乔伊重重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墨兮寒提议道:“莫寒,马场向外延伸乃是密林,不如今日比试换成打猎,如何?”
说这话时,黄乔伊眼中绽放着毫不掩饰的挑战光芒,跃跃欲试地想要和她一较高下,誓要分个胜负出来。
少年人血气方刚,争强斗胜乃寻常之事。
自然,墨兮寒那股好战的劲头随着她的邀请而涌上心头,于是爽朗一笑,“乔伊真诚相邀,莫寒岂有不从之理。”
“哈哈哈,好,爽快!”黄乔伊大笑,迫不及待的催促赶车的随从,“快快快,快走。”
马车扬长而去。
墨兮寒目光落在打成一团,孤身一人却不落下风的苏毓身上,远远地,似乎还能看见他撸袖叉腰,气势昂扬的立于众人之中。
无端让她想起,偶然在村中看见的,那种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大公鸡,那股子气势和不服输的架势简直一模一样。
又像是一朵傲雪的寒梅,在风雪中独自绽放,明亮的眸子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挑衅,张扬炫目的姿态,倒是令人忍俊不禁,却充满惊讶。
唇角上扬,墨兮寒放下车帘,与黄乔伊闲聊起来。
丛林密布,野兽出没。
墨兮寒一身黑色猎装,猎装面料坚韧不失轻盈,腰间束着黑红色腰带,身姿挺拔,犹如出鞘的利剑。
同样风流倜傥的黄乔伊,则是一身蓝色劲装,腰间宽大的皮带上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面容俊朗,风采翩翩。
两人骑马并肩立在马场边沿,目光远眺,皆手持一柄长弓,弓弦紧绷,好似随时准备射出。
“一个时辰后,此地汇合。”黄乔伊扬鞭指向远方,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
墨兮寒扬眉,“好啊。”
说罢,两人拍马,一左一右往林中去,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狩猎开始。
——
“苏毓,给我弟弟道歉!”方如宁挡在弟弟面前冲着苏毓喝道,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一刻钟前,她从旁人口中得知,苏毓竟敢打她的弟弟,沉着脸过来,身后跟着几名女子,她们皆一副惊讶且不信的眼神。
结果就看见之舟公子和另外几个男子脸颊红肿,眼泪止不住的流,衣服褶皱,头发散乱十分狼狈。
而苏毓怀抱双手,站离人群,似乎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想也不想,方如宁所有的怒意直冲他而去。
毕竟以往他就总是对别的男子大打出手,不过是说他两句罢了,自己蠢说不过,便发疯似的动手打人。
然而以往都是他灰溜溜的狼狈逃离,今日却毫发无伤?难不成这些日子在外,他还学会了拳脚功夫不成?
哼!一个富家男子,居然学江湖上那些下流低贱的路数,还用到自家弟弟身上,实在恶毒。
此人不分青红皂白,苏毓瞥她一眼,没动。
见他不为所动,方如宁目光犹如利剑射向他,语气加深,“苏毓,道歉!”
道个屁!
苏毓冷笑一声,“道歉?我的道歉方式就是我的手和他的脸亲密接触,要不要?”
“狂妄!嚣张!”
方如宁震怒,脸色发黑无情地训斥:“往日你蛮横跋扈旁人不与你计较就算了,可今日,你无缘无故欺负之舟,简直无法无天!”
“如此行径,若不好好教训一番,怎能长记性?日后又不知会闯多大的祸来?”
好一个倒打一耙,无耻之徒。
“哼,无法无天?”苏毓眉梢轻挑,蓦地讥讽道:“我看别人是傻人有傻福,但你这个傻逼可没有。”
“什么?”突如其来的话令方如宁一愣。
所有人:“........”
看着苏毓嘲讽的眼神,方如宁反应过来,一双锐利的眼狠狠地看向他,“疯言疯语,你——”
“还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
“你说什么!”方如宁怒瞪。
但苏毓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连连反问,“还有,我日后闯什么祸,那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再者,你站在苏家建的马场上,想教训苏家的人,也不知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难不成就你方如宁脸皮堪比城墙厚?”
这.......
一番话下来,众人只觉苏毓不仅疯了,可能疯的还不轻。
他,是怎么敢这样和如宁小姐说话的?
难不成之前的死缠烂打和讨好,打动不了如宁小姐,于是彻底放飞自我,以另类的方式引起她的关注?
可,这也太敢了吧。
他就不怕此举会惹来对方的更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