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可以得到五千两,谁知苏浣来得突然,五千两银票就这么水灵灵的在自己眼前飞过,想想就心痛。
苏毓十分难受,并想飙脏话。
唯有摸着心口处的三百多两银钱,心里才好受一些。
但想到这三百两怎么有的,他又郁闷了。
......因为这三百两正是今日马场还恩情的,结果好嘛,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还给了自己,还是爬树的时候被树枝勾到腰带,他才发现的。
所以,她是看不上呢?还是觉得自己实在可怜,不忍心收?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了自己,再想着回报吧。
也不知此刻的苏府是怎样一个情形?自己无缘无故失踪,苏浣是会担忧原身呢?还是会大发雷霆派人抓他?
想来是只会想惩罚自己吧,苏毓无聊的猜想,又感叹自己溜得快,不然对付一群女子,嗯,难度系数大哦。
还有方如宁,也不知废没废,说不定醒了在告状呢。
......还有林望舒,身为大理寺少卿,在永安镇一事后来到这里,难不成是这里出了事,所以在暗中调查?
脑海中胡乱想了一通,苏毓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困意袭来,索性将一切思绪抛之脑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想。
苏府大堂。
主位上坐着一中年女子,饱满的脸上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鼻翼微张,嘴唇紧闭,但最突出的还是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
在她的身旁,站着的苏秀一张脸上一会儿露出欣喜,一会儿露出担忧、震惊......等等好几种不同的表情,变化多端实在厉害。
要是苏毓看见,只怕会直呼,好家伙,跟唱戏似得。
府里所有地方都找不到苏毓,苏浣面容阴沉,怒火拍桌,“找,给本家主找,孽障,犯了错还敢躲起来。”
她语气冰冷,“竟敢气病庶父,伤害弟弟,还敢在众目睽睽下对方家公子小姐动手,他这是要将苏府置于何地?”
苏秀见母亲大发雷霆,内心兴奋不已,却极力隐藏情绪,皱着眉上前为苏毓开脱,“娘,哥哥他......可能就是一时冲动,才做出这荒唐事.....”
谁知话未说完,苏浣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一时冲动?一时冲动便以下犯上,不尊长辈?一时冲动就无法无天,联合外人伤害官员之子?这样的孽障,难不成想翻天?”
越说,心下更是怒火中烧,她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不管他逃到哪里,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给本家主将那个逆子抓回来!”
伴随着又一下拍桌的声响,下首站着的一群奴仆随从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其中随从战战兢兢上前,“是,家主。”
随后领命而去。
大堂一时安静下来,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终于在家主的挥手中,他们才提着气逃也似的飞快离开。
苏秀垂着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直接被苏浣抬手打断。
看着乖巧温柔的小儿子,她的怒火平息少许,开口时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你啊,总是为你哥哥说好话,可惜他就是不领情,如今还目无尊长,毫无礼数,胆大包天,简直就是祸害。”
说到后面,她的脸色带着嫌恶,似乎恨不得没有这样一个孽障儿子。
“娘,您别生气,哥哥行事的确太过分了,待他回来,您好好管教便罢了,只是......”
苏秀十分贴心的安慰着母亲,不过此刻话语顿住,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眉宇间透露着担忧。
苏浣岂会不明白小儿子的未尽之意。
她沉默须臾,最终神情冰冷,说出的话毫不留情,“明日,娘自会押着苏毓前往长史府请罪,至于后果,他既有胆子犯下,就该有胆子承担。”
为了方苏两家的交情,她自然不可能包庇他。
而苏秀要得就是这个结果,霎时心下狂喜。
表面却不得不装作好心道:“娘,您也别担心,我会替哥哥求求情,请求如宁姐姐开恩,从轻处罚哥哥的。”
“你替那个逆子求什么情?”苏浣站起身抚摸着小儿子发顶,神情带着两分慈爱,话是那么说,但也没拒绝,“不过,娘知道你向来心软,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我知道了娘。”苏秀温柔一笑。
至于怎么求情嘛,那就不好说喽。
苏浣的怒意渐渐消散,踱步往玲珑园方向走,“走吧,去看看你爹爹。”
“好的娘,”苏秀欣喜地在前方带路,“爹爹知道你去看他,病肯定一下就好了,嘻嘻......”
这无意的话,顷刻间又点燃苏浣怒火,她脚步微顿,声音又冷下来,“不孝子!”
说着她朝身后鼻青脸肿的陈舒吩咐:“将他抓回来后,家法伺候,若那逆子敢反抗,就给本家主狠狠地打,而后让他跪在侧夫面前磕头认错,直到侧夫病好为止。”
苏秀皱眉,“娘.......”
“算了,不说他了。”苏浣摆摆手,表示不想再提起苏毓。
“.......好吧。”苏秀只能就此作罢。
陈舒眼底阴狠一闪而过,垂首,“是。”
前方两母子有说有笑的往玲珑园而去。
家中是非,不宜外扬,以免有损家族颜面。
于是苏府的人从以往大公子最爱光顾的繁华之地——城东开始寻。
毕竟生在富豪之家,过惯锦衣玉食的奢华日子,大公子怎么可能会去往城南这样的贫穷之处。
结果.......一晚上过去,她们空手而归。
直到天色将明,一则震惊的消息传来。
拥着杨柳声睡觉的苏浣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眼睛一下瞪大,“什么,你说......谁死了?”
门外,陈舒惨白着脸,声音带着颤意,“家主.......刚刚得到消息,长史府的如宁小姐.......她......她死了.......”
话落,苏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方如宁?
昨晚自己亲自上门赔罪,那时,她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大夫不是说被踹中的地方有些淤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好转吗?
怎么会.......死呢?
一旁醒来的杨柳声被惊吓地整个人呆滞住。
这样的消息,恍若一道雷砸在身上,砸的脑袋轰轰作响,震得人几乎无法思考。
“这......这怎么可能.......”他无意识地低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