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苏毓急急摇头,笑道:“我觉得伯父很好,性格直率单纯,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所以,连同自己也被他喜欢着。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你看,这是伯父送给我的。”苏毓抬手将手腕上的手镯亮出来给墨兮寒看。
这是伯父离开前,从怀中掏出来戴在自己手上的。
第一次戴这种玩意儿,还挺不习惯来着。
苏毓好奇地用手拨来拨去,想拿下来,但又拿不下来。
光亮照耀在镯子上,点翠的幽绿映着金丝,两只鸾鸟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振翅高飞。
别说,真好看!
苏毓目不转睛地盯着瞧。
墨兮寒目光落在那白嫩的手腕上,笑意加深,唔,看来,父后也很喜欢毓毓啊,不愧是她爹。
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
所以,婚事什么的,是不是该准备了呢?
她默默地想。
——
原以为自家爹爹看了人就回宫去,没想到他还住下就不走了。
翌日早膳过后。
苏毓定定地瞧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呆了呆。
昨晚就知道他长得好看,没想到白日一瞧,比昨晚还好看些。
从墨兮寒口中知晓,太后已经年过五旬,但也掩不住他眉眼间带着的异域风情,眼角轻轻上挑,自带三分风情,七分艳丽。
高鼻梁,厚薄适中的唇,加上琥珀色的双眸,眼神明亮而直接,笑起来的那份纯真和爽朗,却更像是一个少年。
就算岁月在其身上留下了痕迹,也不难想象,他年轻时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美男。
难怪墨兮寒那么美,的确是随了她的爹啊!
太后挡在要出门的苏毓前,语气豪横,“走,小毓,爹带你出去买买买。”
苏毓错愕。
人就已经被挽着往外走。
“爹从寒儿那得知,你初次来京城才没几日,想来定然还没好好逛逛,今日呢,爹就陪你逛逛好不好?”
“还有哦,爹告诉你啊小毓,你可别不好意思花钱,寒儿有的是钱。”
“你呢,高兴就好,嘿嘿,当然,爹也高兴!”
好长一段时间没出宫了,这次还有女婿陪伴,太后一路笑逐颜开、絮絮叨叨,脚步更是迫不及待。
苏毓插不上话,只摸着鼻子好笑地默默点头。
两人走出大门,身后跟着玖音等一众随侍和手下,坐上马车就出发。
身后不远处,墨兮寒瞧着和谐的一老一少两个背影笑着摇头。
也行,毓毓初来乍到,有爹爹陪着也好。
但其实,她笑早了。
...
自从太后和苏毓每日早出晚归,天天相处地两人感情越发融洽,也就.....忘了还有自家女儿\/女朋友。
第一日,两人兴高采烈出去,精疲力竭回来,身后下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进来。
墨兮寒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两人回来用晚膳,结果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上话呢,两人吃完饭,勾肩搭背地笑着回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日,知道两人出去游玩,她派了暗卫暗中保护,索性也随他们高兴。
结果,两人到处游玩,身心交瘁地回来,理也没理她,吃饭、洗漱,倒头就睡。
墨兮寒:“.......”
不是,你们当我是空气呢?
第三日,继续。
.......
第五日,听说爹知道毓毓想开店铺的想法,二人一拍即合,雷厉风行地在天亮后就出去找店铺。
只临出门前,两道身影站在墨兮寒眼前,同时伸出手,理直气壮道:“拿钱。”
.......
墨兮寒看着眼前的两只手,一愣一愣又一愣,随后眼角一抽,让钟姨将库房钥匙全部交给苏毓。
那日原本就要给公子的,结果他出门的急,此事便忘了。
此刻,钟管事笑呵呵地上前,双手将钥匙放在他手中。
苏毓将钥匙握在手中,和太后对视一眼,两人眉梢高挑,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而后得意洋洋且大摇大摆地就往后院库房去。
拿了就走,也不和自己说两句话。
墨兮寒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看着两人背影,吩咐着,“照顾好他们。”
玖音等随侍恭敬行礼,“是,殿下。”
恰好今日云歌和望舒约了自己,她吩咐完,笑了笑收回视线,起身往外走。
......
若说得知逍遥王殿下外出一趟带回一个男子,不仅让其住在府中,还待他十分宠爱。
京城中大部分男子闻之虽然羡慕嫉妒恨,但想想却又无比高兴和激动。
因为......
这意味着逍遥王殿下终于不排斥、厌恶男子了,他们就都有机会了不是?
“清衍,清衍——出去逛逛啊?”温以北踏进怡王府,在府中下人的带领下,直奔后花园去。
定睛一瞧,好友果然坐在亭中。
一袭烟青色襦裙被微风拂动,发间仅用一只青玉簪挽起,几缕青丝垂落颊边,随着微风摇晃。
少年正低头翻阅手中书卷,纤纤玉指捻着书纸,指节莹白如玉,透着淡淡的冷光。
听闻好友的声音,他微微抬头,双眸宛若秋水含烟,眉眼蹙起的弧度带着三分疏离七分清冷。
裴清衍,怡王府的小公子,亦是温以北的闺中好友。
“清衍,走,我们去百味斋。”温以北走近,拉着他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因为他的动作,裴清衍不得不放下书籍,满脸疑惑,“好端端的,去百味斋做什么?”
“当然是.......”温以北眼珠子咕噜一转,特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裴清衍挑眉,扭头继续看书,“不说,那我就不去。”
“哎,别啊——”
结果换来一个后脑勺。
没办法,温以北只好实话实说,语气带着揶揄,“你不想去见心里那个人了?”
话音落下。
裴清衍猛地回头,激动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以北,“你是说.......逍遥王殿下在百味斋?”
“没错!”
温以北得意的仰着下巴,似乎在说,怎么样,这下去不去?
当然,以他对清衍的了解,他绝对会去。
毕竟,那可是好友心心念念,痴迷多年的人呢。
果不其然,下一瞬。
“去,当然去。”
裴清衍声音清冷如常,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她了。
每每都只能看着自己笔下的画像发呆,总是在想,她怎么还不回来呢?哪怕她不喜欢男子靠近,但只要自己能够远远地望上一眼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