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这道点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可好吃了。”
“好,那我试试。”接过软软糯糯的点心,苏毓在伯父的期待下,放进口中,须臾,眼睛发亮,“嗯,的确好吃哎。”
“是吧,还有这个,那个.......”
一老一少吃的不亦乐乎。
而另一边,当温以北和裴清衍赶到百味斋时,那里早已没了墨兮寒等人的身影。
两人垂头丧气、落寞而回。
对于店铺一事。
既然五皇女不愿意,那苏毓也只能重新另找店铺了。
吃饱喝足,一老一少又兴冲冲地开始寻找目标。
夜色渐深,喧嚣的街道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那遥遥之际、高悬于天上的明月洒下清冷的光辉。
坐着马车回府时,白云歌突然眼珠子一转,改变主意了。
“兮寒,说起来你都一年没回京了,不如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玩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如何?”
墨兮寒道:“什么地方?”
“别问,就说去不去?”白云歌一脸神秘。
墨兮寒嫌弃的撇撇嘴,“就你这德行,不会是青楼吧。”
“不是不是,你去就知道了。”
“真的?”
“真的,不骗你。”
墨兮寒半信半疑,却在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下答应下来,“......那,先看看。”
结果好嘛。
当墨兮寒被白云歌带到一个名为‘为所欲为’的青楼前,她眼神寒气十足直逼白云歌,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唉——”
见状,白云歌冒着被暴打的勇气上前拉住她,同时解释道:“慌什么慌什么.......这真不是青楼,你进去就知道了,我真没骗你。”
墨兮寒冷着脸不听,不回,就走。
“真的,你先进去看看嘛,这里面另有乾坤呐,再说,你还不一定进得去呢!”白云歌嘴皮子飞快,生拉硬拽终于将墨兮寒拉住。
“哼,这京城还有本王进不去的地方?”被小瞧了,墨兮寒直接狂霸酷拽的放下话。
白云歌立马连连点头,“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带你来?难道真让你来被男人馋身子?”
都这样了,她还不忘调侃墨兮寒。
懒得和她计较,好奇心被勾起,墨兮寒大手一挥,“带路。”
“得嘞。”白云歌非常狗腿的走在前方带路。
别说,这个‘为所欲为’的青楼外观并不张扬,朱红色的木门上悬挂着一块古铜色的匾额,上面镌刻着四个隽秀的小字——‘为所欲为’。
门前两盏花灯轻轻摇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夜归人。
径直走进去,可以看出它不同于其他风月场所的脂粉气。
在别人眼中,这里是一处文人雅士聚会之地,男子们卖艺不卖身,以才艺相交,氛围高雅而纯净。
男男女女或坐或立,或谈笑风生,或静心欣赏,没有粗俗的喧哗,只有琴棋书画的欢声笑语。
其中,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男子纤指轻拨琴弦,琴音悠扬,如山涧清泉;或另一男子与女客对弈于棋盘之上,落子声清脆悦耳。
或男子手持毛笔轻蘸墨汁,在宣纸上挥毫泼墨,也是几位男子正优雅地泡茶,鼻尖茶香四溢。
一派文化气息和艺术氛围,让所有前来的人只觉心旷神怡。
须臾。
白云歌不知与前来搭话的红衣男子低声说了什么,那人看了眼墨兮寒,对上她俊美的脸羞涩一笑,便领着二人七拐八拐,穿过几道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隐秘的路口。
此处路口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笼摇曳着微弱的光芒,路口两侧,站着几位身材魁梧的女子,她们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凶狠。
白云歌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纹路复杂的令牌,递给其中一名守卫。
守卫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点点头将令牌交还给白云歌,随后轻轻敲了敲身旁的墙壁。
全程墨兮寒都只是淡淡看着,见那看似普通的墙面缓缓移开,露出一条暗道来。
白云歌抬头看向墨兮寒轻轻点头,两人拿出红衣男子给的面具戴上,抬脚就往里面走。
暗道很快走到尽头。
却原来是一个地下拍卖、斗兽场。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沙场,沙场四周是层层叠叠的看台,每一层看台都装饰着华丽的帷幕和精致的雕刻,座位上铺着柔软的绒毯,摆放着精致的茶几。
这便是专门供京中贵族们观赏之余享用的。
斗兽场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两边各有几道石门,门后边关着的是奴隶和猛兽。
此刻,这个宽敞空旷的空间内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戴着面具的人,她们或兴奋呐喊,或冷漠注视,或大声议论舞台上正在展开的生死较量。
下方,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
只见一头饥饿的恶狼瞳孔紧缩,快速地扑向对面那个衣衫褴褛的奴隶,它露出锋利的獠牙,口水顺着牙缝滴落,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想要将眼前的食物撕成碎片。
而那名奴隶则手持一把生了锈的短剑,拼尽全力地抵挡着恶狼的攻击。
她的身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淌而出,可为了活着,她咬紧牙关,不肯轻易放弃生存的希望。
厮杀持续。
最终,那名奴隶激发所有潜能,以失去一条腿的代价将饿狼杀死。
她也庆幸自己还活着。
然而看台上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怒骂声,“居然是那个奴隶赢了?”
“我赌输了,他爷爷的,居然是那个废物赢了?”
“我的钱就这么没了......”
在这样多的声音中,全部都是怒骂那让自己输了的奴隶,没有一个是欢呼她还活着的,似乎她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奴隶趴在地上,怔愣的看着,浑身鲜血淋漓。
所有谩骂她皆不在乎,可楼主不是答应只要自己赢了,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吗?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救自己?
.....
她哪里知道,所谓的楼主听见看台上的顾客不满,于是并未让守卫上去将她救下来,而是任由她失血过多而死,以平息客人的怒火。
毕竟一个奴隶罢了,谁会看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