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溪抱着寿礼跟在墨兮寒身后,而苏毓身后,则跟着玖音以及伤势大好的颜笙。
要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救了自家毓毓,合情合理应当答谢才是。
墨兮寒送其金银珠宝,他却不收,只倔强的说是为还恩情,拒绝了她的所有答谢之物。
可惜,她向来不喜欠人情,本欲强行让他收下东西走人。
奈何那人就是倔,就是不肯收。
于是,苏毓只得一边安抚无情撵人的老婆,一边询问颜笙要怎么才肯收,后来得知他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又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
思索一番,便想着让他先住下再看看。
只是,或许他待的不自在,主动提出跟在自己身边,说他的一身功夫还不错,刚好可以保护自己,也算是为自己找一份差事。
最终考虑到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不会功夫的玖音,老寒便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至于他是真的如此凄惨?还是有何目的?
目前并未查出有何异常,墨兮寒想,那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
一路上,无可避免的引起一阵骚动。
墨兮寒着一袭白色蚕丝长袍,其上以银线绣着云纹,腰间束着羊脂玉带,行走间,银线流转,宛若月华倾泻,飘逸出尘。
身姿挺拔,风姿绰约,她本来就生得极俊美,此时更是谪仙临世。
苏毓还是第一次见她穿浅色系的衣服,想到刚刚看她换上这身打扮时,原本习以为常的抬头,却惊呆了。
心瞬间骤停,而后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靠!老婆太美了吧!
斯哈斯哈......
差点流口水来着.....
嘴巴完全合不拢,还是被老婆香了一个才回过神。
他抬手捂脸,太丢人了。
此刻随意扫过旁人,只见他们一脸呆滞地模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旁的人,一动不动,仿佛被吸走了魂魄。
苏毓满意咂舌,嗯,果然不是自己一个人丢脸。
第一次参加寿宴。
他倒也被玖音给隆重搭配了一番,一改往日的简约风格。
穿着淡青色流仙裙,冰蚕丝织就,长裙广袖流仙,裙摆逶迤及地,每走一步,如波光粼粼,仙气飘飘。
苏毓的腰肢细软,肌肤白皙,在这长裙衬托下,更显清丽脱俗,身姿婀娜。
就是......
这走路的姿态,未免有些豪放了。
一些后宅主夫打量后,眼中带着些许一言难尽。
二人不曾在意周围人的眼神,兀自跟着白云歌往府内走。
知晓逍遥王的威名,所有人皆不敢上前,远远驻足行礼,待人走了老远,才从呆滞中回神。
小公子们脸色发红,低头捂脸与人耳语,亦往府内去。
因男女宾客分开设宴,走到一个岔口,墨兮寒松开了苏毓的手,低声道:“你先去男眷那边,我晚些去寻你。”
苏毓颔首,“好。”
随后,墨兮寒看向玖音和颜笙,“照顾好他。”
“是,殿下。”声音一柔一冷,两人异口同声。
白云歌安排府中下人,带领苏毓去男客所在的竹澜轩。
墨兮寒则随她前往女客的飞羽阁。
随着引路的随侍,穿过几重院落,来到男眷们所在的园子。
竹澜轩环境清幽,景色宜人。
园子里种有各种奇花异草,香气扑鼻,假山池沼,曲径通幽,场地宽宏。
此时,园子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男眷。
长辈在,小辈们待得不甚自在,于是叮嘱自家小辈后,各府主夫被带领去往室内,与晋宁侯主夫交谈闲语,小辈们则留在院里赏花品茗。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或两两一起欣赏院里景色。
一眼望去,皆身着华服,珠光宝气,实在亮眼。
看着苏毓进来,他们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而后你看我,我看你,便淡淡地收回目光。
因为,他们不认识,也没见过。
是以,大家并不在意。
听说逍遥王殿下也参加了这场寿宴,所有公子们那是铆足了劲收拾自己,只求能得到她的一点点注意。
“你看我今日的装扮可还行?”一男子小声的询问着身旁的弟弟黎芗。
闻言,黎芗打量须臾,眼中闪过鄙夷,脸上却真诚无比,挠头想了好一会儿,赞叹道:“不错,花团锦簇.......别出心裁,嗯.......比那花朵还要夺目呢。”
黎茗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美的很特别。”特别难看。
“那就好。”得到弟弟肯定,黎茗顿时放下心来,喜笑颜开。
黎芗露出温和笑意,实则内心嘲讽,呵呵,穿的和花喜鹊似得,能好看才有鬼了。
不过,他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殿下身边的位置,他早已痴迷许久,竞争对手自然能少一个是一个。
哪怕是亲哥哥又怎样?
为了能走到殿下身边,他才不管他会不会出丑。
“哟,这不是黎大公子吗?今日穿的这身衣服,怎么这般......乱七八糟啊?啧啧,莫不是你想要把锦绣坊的颜色都搬上身才罢休?”
苏毓刚随便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就听见一道声音充满了嚣张和讽刺。
定睛一看,豁,还算是认识的。
温以北和裴清衍踏入院子,看见一身花里胡哨的黎茗,和花枝招展的黎芗。
他们和他俩向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尤其是知道他们也对逍遥王殿下抱有别的心思,于是温以北忍不住出口嘲讽。
哼!一个穿的像在招蜂引蝶,一个穿的艳丽非常,明显的就是想勾引殿下。
难怪祖母私下常骂他们祖母,身为武将,目不识丁,行为粗鄙不堪。
连同审美也一样粗俗。
这样一个挖苦敌人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甚至还故意提高声音,引周围人注意,“瞧瞧你们这身装扮,倒是与城东卖豆腐的小翠有几分相似呢。”
“或许,也可以收拾收拾去唱戏哦。”
说他们像戏子,不是侮辱他们嘛。
果不其然,周围人闻言,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弟弟性格软糯,不善言辞,竟被他这番话说的有些窘迫,低头攥着衣服不知如何作答。
直性子又暴脾气的黎茗原本想着今日能见到殿下,正努力装的温柔呢。
可温以北似乎就爱找他们事,忍无可忍,他看向四周,心想,反正殿下又不在,于是叉腰反怼,“你管我们怎么穿,关你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