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主,她突然只身一人离开临州,定是发生了大事,而我们失去她的踪迹,也就意味着完全不清楚她为何离开临州?”
黑衣人一脸严肃。
“呵呵,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无相说着,睁开眼缓缓起身,抬手之际,黑衣人十分有眼色的上前倒好茶递给他。
无相轻轻一笑,茶水顺着红唇进去,他继续,“出了临州地界,不过三条官道,我们的人每一条道上皆带人前往,寻着足迹追查便可。”
“是。”
“而我嘛........”沉思须臾,无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听说青云县新上任的县令一来就大刀阔斧,保不齐是其中发生了什么。”
“以防万一,我带人前往青云县,其余之地就交给你们了。”
“是,门主。”
——
一夜过去,雨势渐小,原本的瓢泼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却直到第三天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主子,这正是吴铜的原配夫郎,张青的坟墓。”杜溪站在墨兮寒身后撑着伞。
江宁县。
原本应该去青云县的墨兮寒并未前往,而是来了这里。
而江宁县,正是吴铜没有调任青云县时的原县令。
此时,两人站在杂草丛生的一座坟墓前,然而眼前的坟墓早已被挖开,甚至连棺材盖都已被推开。
结果,棺材内空空如也,连一丝衣物碎片都没有留下。
墨兮寒负手而立,“吴铜的坟呢?”
“不出主子所料,亦是空的。”杜溪一脸凝重。
这对妻夫玩空坟计呢?
墨兮寒饶有兴味地盯着空棺材,“假设一下。”
“若两人皆是假死,而不是被盗了尸体,若说吴铜假死是为了逃离我们的视线,可张青假死是为了躲谁?”
“两年前,青云县县令冯铮因剿匪而死,吴铜被调往青云县任职,原配在中途旧病复发而死。”
杜溪眸心微诧,顺着主子的话再次盯着棺材周围打量后,恍然道:“他,在躲吴铜。”
不然,若张青没死却假死,偏偏是在吴铜离开江宁县时才出此下策,不就是为了不跟着吴铜一起走吗?
再一个,不过两年时间而已,张青好歹是吴铜的原配,结发妻夫,但从坟地上生长的杂草来看,竟从未有人前来祭拜和扫墓。
就像是,活着的人完全忘了身边曾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
是太过无情?还是.......
还有,张青为什么要逃离吴铜身边呢?
最重要的一点,她们都活着,唯一的一个女儿却死了.....
她再次查过,吴雯的的确确是死了。
这说明什么?
两年前又发生了什么?
“查吧,找出张青,说不定可以从他口中知道很多秘密。”墨兮寒笑了笑,语调带着意味深长。
“对了,传信给月雅,这里需要他来一趟。”
额........杜溪嘴巴蠕动半晌,点头,“是,主子。”
墨兮寒看出她微妙的神情,眉梢上挑。
随后漫不经心道:“一个女人,不在乎发夫,不在乎孩子,要么是在外还有另一个家。”
“要么.....”
“——她不是吴铜。”
不是吴铜?这.......
杜溪疑惑:“若我们在青云县遇见的那个不是真的吴铜,那真的那个会不会已经被杀了?”
“或许。”是死是活谁知道呢。
“所以主子让月雅过来是因为吴铜?”
“那倒不是。”此话一出,十足耐人寻味。
“........”
杜溪直接懵逼,完了,本来要长脑子的,结果因为主子这一个回答而瞬间打回原形。
算了,完全跟不上主子节奏,她还是老老实实去传信吧!
只是想到那人要来,杜溪浑身上下都十分抗拒,甚至脸色难看至极。
月雅,江湖人称鬼医。
而月雅二字,看起来温柔可爱,人也的确长得可爱,可那可爱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叛逆、捣蛋调皮且凶巴巴的心。
还记得初次见面,就因为自己说错一句话,便被他下药,控制不住的整整笑了两天两夜,那酸爽,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唉!唉——
不过,那人行踪不定,说不准还有好几日才能看见。
能迟些看见,杜溪想,还是要好受些。
墨兮寒转身,“走吧。”
杜溪紧随其后,认真的为主子撑着伞,“主子,那青云县那边?”
说到青云县,墨兮寒淡淡一笑,“这个时候,想来寂然已经在那拿到消息,正往这里赶了。”
“哦哦。”
翌日,稀稀疏疏的雨总算停歇。
“大公子,家主让我们来请您回去。”清风小筑门口,为首的魁梧女子带着一群随从,在门口高声叫喊。
要问为什么不进去,当然是,没钱没资格。
于是楼上,苏毓好吃好喝地任由她们瞎逼逼。
“大公子,家主说血脉亲缘岂是你说断就断的,您不回去,住在这里像什么话?”
苏毓躺在软榻上看着书,时不时吃一颗脆枣,啧啧,嘎嘣脆,好吃!
“大公子您别闹脾气了,家主说了,只要您乖乖回去,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也不会对您有任何重的惩罚........”
喝一口果汁,靠!爽哉。
这几日猪仔般的生活,简直是爽的不能再爽,这可是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只是,苏毓有些郁闷,要是身体好好的,那简直完美。
说起来,这一切都要感谢林姑娘,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恨不得........
不然,给她磕一个,先表示感谢?
“大公子........”
下面还在叽叽歪歪。
路人不明所以,有些甚至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为首女子喊得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见有任何人回应,那是气的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
“........要不我们冲进去?”身后一随从提出建议。
为首女子黑着脸转身,忽地揪住她耳朵,深深吸一口气后大吼:“我他爹要能进去,还用你说?”
“.......”所有随从震惊着退后。
只有耳朵嗡鸣的随从傻呆呆地:“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见了?”
“.......”
“奉长史大人之命,清风小筑内藏有杀人凶手,我等前来捉拿归案,无关人等不得妨碍公务。”
就在这时,一群衙役直直走进清风小筑,为首之人对走出来想要阻拦的掌柜出示逮捕令,声音严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