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墨玉鸾靠在椅子上,眉眼间染上几分倦怠。
“皇姐,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墨兮寒踏进御书房,动作自然的找一个椅子坐下,见皇姐心情不好,不由挑眉。
怎么了这是?
干活干累了?
啧,她就说吧,当皇帝最累了。
不知不觉地,墨兮寒脸上溢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的墨玉鸾额头突突直跳。
臭丫头!
不心疼老娘就算了,竟还敢幸灾乐祸,欠揍呢吧。
忍不住翻白眼,又舍不得打,墨玉鸾最后只得自个生闷气。
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她才平静开口,“临州一事后,如今司徒雪落网,可有查出背后之人的线索?”
“没有。”
墨兮寒缓缓摇头,“此次为所欲为事件,看起来完全是偶然发现,除了司徒雪及底下官员,没有任何不明势力的身影。”
也就是说,司徒雪落网一事,本就是必然,根本用不着她们亲自出手。
“不过,由此看来,司徒雪怎么倒下的不重要,重要得是她的倒下,能让那群人得到什么?”
司徒雪身为户部尚书,利用职权大肆敛财,再联合临州宝藏一事,所以,那群人是想要大量的钱财?
而要那么多钱财是想做什么.......
墨兮寒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家皇姐。
闻言,墨玉鸾淡淡道:“如此,就由你亲自秘密审问司徒雪,想来能从她口中得知不少信息呢。”
随后,她古怪地看着小妹,思索一番后,道“话说回来,从临州一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群背后之人在特意算计你呢?”
“不管小七去往临州也好,还是司徒雪一事也罢,皆由你亲自动手,那不是挑起你和皇女们之间的仇恨吗?”
毕竟,司徒雪可是小五的亲姨母。
她们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就为了让小寒被小五记恨上?
“是啊,可不是嘛。”
墨兮寒无语地撇嘴,“侄女们大了,皇位之争素来如此,偏偏谁叫你宠我,让我有权有势,背后之人蠢蠢欲动,不就早早将我盯上了嘛。”
啧,老娘还疼错了不成?
墨玉鸾瞪她一眼,满脸怨念。
“所以,你觉得会是哪位皇女及背后的人?”
话音一落,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守在门外的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出。
这问题......要命啊.......
墨兮寒敛眸安静地喝着茶,好似根本不受任何影响,俊美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
须臾。
她才懒懒一笑,目光直视皇姐,“我觉得,都不是。”
“皇姐觉得呢?”
墨玉鸾挑眉,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表情慢慢变得意味深长,“小寒果然聪明!”
墨兮寒不置可否。
眨了眨眼,挑唇道:“所以,月雅可是皇姐的人?”
“不错。”
“也就是说,临州所发生的事,皇姐两年前便已插手其中?”
“嗯。”
墨兮寒勾起唇角,“那,操纵的背后之人身份,皇姐亦知晓?”
原以为能得到皇姐肯定的答案,不想却见她缓缓摇头。
墨兮寒一愣,什么意思?
看出小妹的疑惑。
沉默须臾,墨玉鸾轻啜一口茶,才悠悠然解释,“大概三年前,我派遣在天下各地的耳目,兀地发觉江湖上的异动,有一股不明势力十分活跃,渐渐地竟开始和官府有所联系。”
“后来血衣卫传回消息,那股势力十分庞大,且活跃的范围扩大,最后竟将目光紧紧落在临州,企图谋划什么。”
“半年后,才查出她们在秘密寻一处宝藏,但细查之下,又不仅如此,索性我便命血衣卫按兵不动,以防打草惊蛇,任由那群人动作。”
“月雅就是其中一个,张青一事也是他所为。”
“但,他和你结识,姐可从没插足其中哈!”眼看小妹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情绪,墨玉鸾连忙解释道。
“哦,我知道。”墨兮寒不以为意的点头。
临州一事,月雅来的那么巧,且行事压根就没有对自己躲躲藏藏,不是皇姐命他前来的,还有谁?
再者,自己的人前去查探,他完全无所谓会暴露身份,也定是皇姐的意思。
“至于那群人的身份,你也知道是残月楼,或者还有一股不明势力,而她们背后之人的身份,目前,我亦不知。”
墨玉鸾嗓音不疾不徐,最后却喃喃低语,“只是心中有一个猜测。”
墨兮寒凝眉,“什么猜测?”
“前朝之人!”
“前朝?”
“不错。”墨玉鸾抬眼,眸心闪过凛冽的幽光,“当年,前朝皇帝昏庸无道,残暴不仁,疑心又重。”
“对当时只是一个异姓王女的母皇深受忌惮,暗中多次派人陷害、刺杀,试图铲除母皇这个异己,甚至还曾以父后性命相要挟。”
说到这,墨玉鸾神情倏地心疼起来,“曾听母皇讲过,那时候父后只是一个小国异族皇子,但不受宠爱,被人遗忘在角落。”
“一日,就在他饿的不行,唯有悄悄从池塘中捞鱼饱腹时,不小心掉入水中,恰好被在小国做客的母皇相救,并对其一见倾心。”
“所以,那可是后来母皇用尽心思娶回来的夫郎,却因自己而差点命丧前朝老皇帝手中。”
“母皇终于怒了,不想再退,于是便起兵反抗,而后夺下江山。”
闻言,墨兮寒脸色发沉,只觉母皇做得对,可惜应该早点反才是。
这样,父后不就不会受罪了?
想是这么想,但自己从未见过母皇,也不知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一切都是从父后和皇姐口中了解,只知母皇虽然在娶父后时,府中已有一侧夫,也就是皇兄的生父。
但,听皇姐和父后说起母皇时,没有丝毫的怨念,反而一人满脸幸福和思念,一人脸上充满敬佩和崇拜。
由此可见,皇兄的生父是个不错的人,母皇,也定是一个极好之人。
或许,要不是被逼无奈,母皇说不定只想与父后和那位侧夫隐居山林,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吧。
墨玉鸾不知小妹心中想法,继续道:“听闻前朝宰相在大战中消失无踪,随之不见的还有一名前朝皇帝的君侍,据母皇所说,那名君侍还怀着身孕。”
这也是为什么,母皇临终前,特意交代自己一定要将耳目散落天下各地,为的就是提防前朝之人会卷土重来。
却不想,她们隐藏多年,还真的出现了。
只是她们行踪隐秘,血衣卫至今也没查到其隐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