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我放你走,但有一个条件。”
林渊心中一凛,坐直了身体:“你说。”
陈默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将毕生的信念都压在了这句话上:“你必须查清百年前的血祭案,还隐监一个清白。”
“我……” 林渊下意识地想答应,却又顿住了。他知道这句话的重量 —— 那是横跨百年的沉冤,是无数隐监成员用性命守护的执念,绝非轻易就能完成的事。
陈默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这很难。明监势力庞大,九渊教阴险狡诈,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渊手中的镇魂珠碎片上,声音低沉而恳切:“但你是唯一的希望了。陆师兄用性命换你 escape,隐监的传承不能断在我们手里。那些被污蔑的先辈,那些惨死的亡魂,他们都在等着一个真相。”
林渊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陆观澜在火墙中消散的身影,隐监成员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还有陈默此刻眼中的恳切…… 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好。” 林渊握紧了手中的碎片,碎片的清凉感透过掌心传来,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我答应你。无论多难,我都会查清血祭案的真相,还隐监一个清白。”
陈默眼中瞬间爆发出一抹光亮,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星火。他挣扎着站起身,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 —— 那是一枚灰白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一道蜿蜒的山脉图案,正是龙虎山的轮廓。
“这个你拿着。” 陈默将令牌递过去,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激动,“龙虎山,隐监的总坛就在那里。那里或许有你要的答案,有关于镇魂珠,关于裂隙,关于百年前所有的秘密。”
林渊接过令牌,入手温润,木牌上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与他手中的镇魂珠碎片隐隐呼应。他知道,这枚令牌不仅是通往龙虎山的信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托付。
“李玄通不会放过你的。” 林渊看着陈默肩头的伤口,忍不住提醒道,“你放我走,他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我自有办法应付。” 陈默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决绝,“比起百年沉冤,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到了龙虎山,找一个叫‘清风子’的道长,报我的名字,他会帮你。”
林渊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陈默笑了,那是林渊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轻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镇魂珠碎片和令牌,仿佛确认了什么,转身便走。
“陈师兄!” 林渊忍不住叫住他。
陈默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保重。”
说完,他便踉跄着向密林深处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身的伤痕和未说出口的牵挂,很快消失在树影婆娑之中。
林渊坐在原地,看着陈默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密林中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他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和镇魂珠碎片,碎片的清凉与令牌的温润交织在一起,像是两股力量在指引着他。
查清血祭案,还隐监清白。
这不仅是陈默的条件,更是陆观澜的遗愿,是隐监无数亡魂的期盼。
林渊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胸口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他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那里是龙虎山的所在,是他接下来要走的路。
前路未知,或许有明监的追杀,有九渊教的埋伏,有无数未知的危险。但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