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的空气仿佛还残留着盘古左眼虚影带来的威压,沉重得让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渊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张无极揭示的真相太过震撼,如同在他原本清晰的道路上,投下了一块巨石,让前路变得坎坷而迷茫。他看着石台上那滴依旧波动的镇眼露,看着里面缓缓闭合的巨眼虚影,只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原来隐监守护的,是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毁灭世界的 “眼睛”。
原来血祭案的背后,是有人想强行撑开这只眼睛,释放混沌之气。
那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凭借一己之力,对抗那些策划血祭案的幕后黑手?阻止左眼虚影的撑开?
林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青黑色的皮肤在钟乳石的白光下,显得格外狰狞。23% 的污染,已经让他数次濒临失控,若是继续深入,后果不堪设想。
“前辈,” 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石窟的寂静,“既然这左眼虚影如此危险,那…… 就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张无极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混沌七窍是天地初开便存在的产物,与天地同寿,除非天地毁灭,否则它们永远不会消失。我们能做的,只有压制,尽量不让它们失控。”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石窟深处,那里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石壁上有一个凹陷。
“不过,倒是有东西能暂时封住它。”
林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动:“什么东西?”
张无极抬手,浮尘指向那个凹陷:“你自己看吧。”
林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迈步向着石窟深处走去。随着距离拉近,凹陷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约莫半尺见方的凹槽,嵌在坚硬的石壁中,周围刻满了更加复杂的混沌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形成一个小型的阵法,将凹槽保护起来。
凹槽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柄钥匙。
那是一柄古朴的铜钥,约莫七寸长,通体呈暗黄色,表面布满了铜锈,却丝毫不显破败,反而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沧桑。钥身之上,刻满了与之前看到的混沌符文相似的纹路,只是更加细密,更加繁复,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这些纹路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铜钥表面缓缓流转,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与周围凹槽的阵法相互呼应,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股奇异的气息从铜钥上散发出来,既不是阴邪,也不是道韵,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霸道的力量,仿佛能斩断一切混沌,镇压一切邪祟。
林渊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在距离铜钥寸许的地方停住了。他能感觉到,铜钥上的纹路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阻止着外人的触碰。
“这就是【混沌之钥】。” 张无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用盘古残骨炼化而成,是唯一能暂时安抚左眼虚影的东西。”
林渊转过身,看着张无极:“暂时安抚?”
“不错。” 张无极走到铜钥前,目光凝重地看着它,“混沌之钥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每动用一次,便能压制裂隙百年。百年之后,还需再次动用。这是先祖们想尽办法,才找到的权宜之计。”
林渊心中了然。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足够重要了。只要能压制裂隙百年,就能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去追查那些幕后黑手。
“有了它,就能阻止血祭案的重演?” 林渊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 张无极点头,“只要左眼虚影被压制,混沌之气不再外泄,那些依靠混沌之气存在的邪祟,自然会减弱许多。而且,没有了左眼虚影的呼应,就算有人想再次举行血祭,也无法强行撑开裂隙。”
林渊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这混沌之钥,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龙虎山令牌忽然微微发烫,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衣襟传来,与铜钥上散发的气息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林渊低头,能感觉到令牌在怀中轻轻震动,仿佛在回应着混沌之钥的呼唤。
“它在呼应。” 张无极看着林渊怀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你确实是天命所归之人。”
林渊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前辈,我想取走这混沌之钥。”
张无极却摇了摇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那么容易。这钥匙的消息,已经泄露了。”
“泄露了?” 林渊心中一紧,“是谁?”
“九渊教。” 张无极的声音带着一丝厌恶,“一群信奉混沌、妄图释放混沌之气的疯子。他们早就盯上了混沌之钥,认为这钥匙能帮助他们彻底打开七窍,让混沌降临世间。”
九渊教!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隐监的典籍中,曾有过零星的记载,那是一个极其隐秘、极其邪恶的组织,行事诡秘,手段残忍,信奉的教义更是与除灵人的理念背道而驰。
没想到,血祭案的背后,竟然还有他们的身影!
“他们派了人来?” 林渊问道,内气瞬间运转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来了。” 张无极叹了口气,浮尘指向石窟一侧的一道石门,“他们派了‘纸人鬼将’守在通往外界的秘道入口。那邪物是用上千冤魂炼化而成,能操控纸人形成鬼潮,阴邪诡谲,棘手得很。”
纸人鬼将?千张纸人形成鬼潮?
林渊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对付过不少邪祟,但炼化上千冤魂的邪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级别的邪祟,已经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就算他现在内气充盈,恐怕也很难应付。
更何况,他体内还有 23% 的污染,一旦战斗中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林渊犹豫,张无极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诱惑:“不过,如果你敢去取钥匙,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污染。”
林渊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前辈有办法压制污染?”
这正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如果能压制污染,他就能更从容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甚至有可能彻底清除体内的阴邪之气。
张无极点了点头:“算不上彻底压制,只能让你在短时间内,掌控住那股力量,不让它吞噬你的理智。这是龙虎山世代流传的秘法,专门用来应对混沌之气的侵蚀。”
他看着林渊,目光中带着一丝考验:“怎么样?敢不敢去闯一闯?取回钥匙,我便传你秘法。”
林渊的心中瞬间做出了决定。
没有退路了。
为了隐监的清白,为了阻止裂隙被打开,为了压制体内的污染,就算前方有再多的危险,他也必须去闯一闯!
“我去!” 林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无极,“请前辈教我压制污染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