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紧张激烈的氛围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两刻钟(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原本喧闹如鼎沸的操场上,打斗声、呼喊声、助威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掀翻。
学生们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嬴博华,加油!”“闫城,别输!”各种助威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紧张气息,每个人都被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深深吸引,眼睛紧紧盯着场中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这场激烈战斗之中时,操场上却突然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宁静。原本如雷鸣般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整个世界都按下了静音键。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比刚才的喧闹更加让人觉得压抑。
刚刚还弥漫着强大灵力波动与飞扬尘土的操场上,此刻烟雾缭绕,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形。
烟雾厚重而浓密,像是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将操场中央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片烟雾,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忐忑。他们的心中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跳个不停,不知道烟雾散去后会呈现出怎样的场景。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个学生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别说话,快看,烟雾好像要散了。”旁边的同学赶忙制止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烟雾。
终于,随着微风轻轻拂过,烟雾如同薄纱一般缓缓散去。微风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那层神秘的面纱揭开。
学生们的目光迫不及待地朝着操场中央聚焦,这才发现,操场上此时只剩下了嬴博华和闫城两个人。
嬴博华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从刚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疲惫不堪的身形。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响着,显然在刚刚的战斗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坚持,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尽的疲惫所淹没。
而闫城,此刻正单手撑着裂空破岳枪,身体微微前倾,同样气喘吁吁。
他的面色略显苍白,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后凌乱地贴在脸上,平日里那股五境强者的傲然气势此刻也略微减弱了几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场激烈的战斗,对他这位五境强者来说,同样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再看四周,原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威风凛凛的兵马俑,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片被战斗摧残得坑洼不平的地面,地面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无声地诉说着刚刚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
学生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都有些愣神,仿佛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随后,人群中渐渐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哇,这场战斗太激烈了,他俩居然打成这样。”
“是啊,嬴博华真厉害,居然能和五境的闫城抗衡这么久。”
“闫城也不容易啊,没想到会被嬴博华逼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嬴博华和闫城彼此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彼此实力的认可,也有深深的疲惫。随后,两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一软,都累得晕了过去。
蒋司业一直在旁边紧张地关注着战局,看到两人晕倒,连忙大声喊道:“男夫子、男学生们,赶快把他们送回寝室啊!别愣着了,动作快些!这两个孩子,真是太拼了。”她一边喊着,一边焦急地朝着两人跑去,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听到蒋司业的呼喊,几位男夫子和男学生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冲上前去。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嬴博华和闫城抬了起来,快步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还在议论纷纷的学生……
三班的班长蔡昊燃满心疑惑,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个小问号,他的目光像磁石一般紧紧黏在自己的班主任平夫子身上。
刚刚结束的那场激烈打斗,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在他心间掀起层层波澜,结果却又如一团迷雾,令他抓耳挠腮,实在忍不住,便虚心向夫子求教:“夫子,刚刚那场打斗实在是精彩绝伦,简直让我看得热血沸腾,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啦!可到最后,我这脑子就跟打了结似的,怎么也理不清,到底是谁赢了呀?”蔡昊燃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手舞足蹈,生动地比划着刚刚看到的打斗动作,仿佛那场扣人心弦的战斗还在眼前激烈上演,嬴博华和闫城的身影在他的比划中跃然“眼前”。
平夫子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复杂难测。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缓缓从操场上那片满目疮痍的地方收回,转而看向蔡昊燃,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缓缓说道:“孩子,说实话,夫子也着实难以判断谁赢了。这场战斗实在是太过激烈,局势犹如湍急的水流,瞬息万变,让人目不暇接。到最后两人都精疲力竭,累晕了过去,如此情形,实在是难以评判出个胜负啊。”
平夫子稍作停顿,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话锋陡然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唯一清楚的是,今天轮到我们班打扫操场卫生。你瞧瞧这操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到处坑洼不平,尘土漫天飞扬,就像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你们可得认认真真打扫,把操场恢复到往日的整洁干净,让它重新焕发出书院应有的生机与活力。”
蔡昊燃听夫子这么一说,原本满是期待答案的脸上,瞬间像被乌云遮住了阳光,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一种对打扫任务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响亮地说道:“好的,夫子。虽然没弄清楚谁赢谁输,心里确实有点小遗憾,不过打扫操场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这就去叫同学们一起动手。”
说完,蔡昊燃像一阵风似的转身,朝着三班同学们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同学们,夫子说了,今天咱们班打扫操场卫生,大家赶紧行动起来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班的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兽一般,瞬间作鸟兽散。有的同学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匆匆朝着其他方向走去;有的同学则露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转身溜之大吉。
眨眼间,原本还聚集在一起的同学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平夫子和同样满脸错愕的蔡昊燃呆立在原地。平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同学们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这么害怕打扫卫生啊……”
蔡昊燃也是一脸茫然,挠了挠头,说道:“夫子,这……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同学们怎么都这样呢……”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满地的灰尘似乎成了一本打开的“故事书”,正缓缓向平夫子和蔡昊燃揭示着答案。在这片被激烈打斗折腾得满目疮痍的操场上,坑洼之处与凌乱脚印之间,星星点点地散落着数不清的瓜子壳,它们在灰尘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突兀。
原来,在嬴博华和闫城酣战正酣之时,五班所在的区域悄然上演了一场别样的“闹剧”。五班的沙康泽,向来是个活泼好动、鬼点子层出不穷的孩子。虽说眼前这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但他那好动的性子,注意力难免像脱缰的野马般四处游离。
不经意间,沙康泽的目光扫到了班主任汪莹莹放在一旁的瓜子袋。那袋子里饱满的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瞬间像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住了沙康泽的目光,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只见他那黑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活像一只发现了宝藏的小狐狸。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左右偷偷张望了一番,见周围的同学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打斗,没人留意自己,心中顿时一喜。
紧接着,沙康泽像一只敏捷的小老鼠,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着汪莹莹放瓜子的地方溜了过去。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生怕惊扰到旁人。来到瓜子袋旁,他先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渴望与犹豫,但那瓜子散发的魅力实在难以抵挡,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瓜子袋,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拿到瓜子后,沙康泽如获至宝,赶忙躲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里。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抓起一把瓜子,便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那清脆的“咔咔”声,在他听来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随着他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瓜子,瓜子壳像雪花般不断从他嘴边掉落,在他脚下迅速堆积起来。
周围的五班同学,起初大多沉浸在激烈的战斗中,对沙康泽的举动浑然不觉。但渐渐地,有同学听到了那清脆的嗑瓜子声,转头望去,见是沙康泽正吃得不亦乐乎。沙康泽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还热情地招呼道:“嘿,快来尝尝,这瓜子可香了!” 经他这么一招呼,原本就有些嘴馋的同学们,再也按捺不住。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五班同学纷纷围了过来,你一把我一把地从袋子里抓瓜子吃。大家一边看着场中的战斗,一边美滋滋地嗑着瓜子,时不时还因为精彩的打斗场面而欢呼几声,完全忘了这瓜子是偷拿老师的。
就这样,瓜子壳在不经意间如地毯般铺满了一地。等到战斗结束,众人的注意力从场上转移开,这才赫然发现地上密密麻麻的瓜子壳。而此时的沙康泽,看着满地的“杰作”,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通红和局促。他低着头,像只犯错的小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吭声。
平夫子和蔡昊燃看着地上这一片狼藉的瓜子壳,又联想到刚刚三班同学如惊弓之鸟般作鸟兽散的场景,瞬间恍然大悟。想必是三班同学看到这满地堆积如山、清理起来绝非易事的瓜子壳,意识到此次打扫任务的艰巨程度远超想象,所以才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平夫子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唉,这些孩子啊,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蔡昊燃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没想到一场打斗背后,还藏着这么个有趣的插曲,这下咱们三班的打扫任务,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