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城与嬴博华之间那场激烈的冲突,总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
然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问题,却如同一团乌云,沉甸甸地压在蒋司业的心头,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日午后,蒋司业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的桌上堆满了各类文书,可她却无心顾及。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前方,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仿佛被定格在了深深的忧虑之中。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一种宣泄。
思索良久,蒋司业觉得此事棘手万分,自己恐怕难以独自应对,必须找个能出谋划策之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教授阵法的罗夫子,于是决定立刻与他商讨对策。蒋司业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匆匆的步伐朝着罗夫子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不断浮现出闫城与嬴博华争斗的场景,以及此事可能给书院带来的不良影响,心情愈发沉重。
来到罗夫子办公室门前,蒋司业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罗夫子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研究着一些阵法图纸,看到蒋司业进来,他微微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图纸,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蒋司业,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蒋司业快步走到罗夫子对面的椅子旁,也顾不得寒暄,直接一屁股坐下,满脸愁容地说道:“罗夫子,我这次来,是为了闫城和嬴博华的事儿。您是知道的,他俩这次闹得可不小,尤其是嬴博华,竟然动用了家传的兵马俑大阵,这事儿在书院里闹得沸沸扬扬,影响极大。
我实在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来向您讨教讨教,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因为家传阵法引发的事端,咱们该如何应对?”蒋司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疲惫与焦虑尽显于脸上。
罗夫子听了蒋司业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沉思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蒋司业,实不相瞒,对于此事,我也深感棘手,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什么万全之策。嬴博华所用的乃是家传阵法,这类家传之术往往有着独特而深厚的家族传承背景,其中蕴含的门道和秘密,非家族之人难以知晓。咱们书院虽然有着严格的规矩和教导,但对于这种家族内部传承的阵法,确实很难直接加以干涉和约束。”
罗夫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阵法图纸,仿佛在暗示这些复杂的阵法背后所隐藏的种种难题。
蒋司业听了罗夫子的话,心中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任由学生们凭借家传阵法在书院里肆意争斗?这恐怕会坏了书院的风气,影响其他学生的修行啊。”
罗夫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答案。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看着蒋司业,缓缓说道:“目前来看,咱们也只能期望那些身怀家传阵法的学生,能够坚守本心,一心向善。要让他们明白,修行阵法的目的,应当是为了守护世间美好、探索未知奥秘,而绝非用于同门之间的争斗。可人心隔肚皮,谁也无法保证每个学生都能领悟并遵循这一点,这终究只是我们美好的期望罢了。”
罗夫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可能再次出现的类似纷争。
蒋司业听了罗夫子的这番话,心中的忧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浓重。她呆呆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事儿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啊……”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重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此时,嬴博华和闫城两人竟一同坐在了校园的一处幽静角落。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影,映在他们略带懊恼的脸上。
两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着几分尴尬与无奈。随后,竟异口同声地说道:“早知道要写一万字检讨,就不打了!”声音中满是悔意。
嬴博华率先打破沉默,苦笑着挠了挠头说:“闫城,这次真的是冲动了。当时就想着不能输,完全没考虑后果,结果弄出这么大动静,还得写那要命的一万字检讨。”
闫城也跟着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被争强好胜冲昏了头脑。本以为能轻松解决,没想到最后咱俩都累得够呛,还落得个写检讨的下场。”
嬴博华轻轻踢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继续说道:“这一万字,得写到什么时候去啊。而且写检讨事小,在同学们面前丢了脸,这才难受。”
闫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现在想想,为了一时之气大打出手,实在不值得。咱这检讨可得好好写,深刻反省,也让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没错,经过这次,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可别再干这种傻事,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说。”嬴博华诚恳地看着闫城。
闫城伸出手,笑着说:“行,就冲你这话,以后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一起想办法怎么把这一万字检讨写完吧。”
嬴博华也伸手与他相握,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嫌隙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而那“一万字检讨”,虽仍像座小山般横在他们面前,但此刻两人并肩而坐,似乎也多了几分面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