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梦寒此刻脑袋耷拉得都快贴到胸口了,满心委屈如同潮水般翻涌。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像摇摇欲坠的晶莹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离耳,带着哭腔小声嘟囔着:“耳叔,你看她们都平平安安地走了,为啥还非得惩罚我呀?我心里好难过嘛。”
那声音软糯又委屈,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呜咽。
离耳看着舟梦寒这副模样,心中泛起一阵心疼,可脸上依旧维持着严肃的神情。
他轻轻抬手,点了点舟梦寒的额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呀,你这小妮子,平日里看着古灵精怪,脑袋瓜转得比谁都快,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莽撞冲动呢?”离耳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责备与关切。
“地下暗城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到处都暗藏着危险。我平时千叮咛万嘱咐,很少让你来这种地方,生怕你出点什么意外。
结果呢,你倒好,不仅自己跑来,还把同学们都一股脑地带过来了。你说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离耳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舟梦寒听着离耳的数落,头低得更厉害了,双脚不安地在地上蹭来蹭去。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说道:“耳叔,我真知道错啦。我当时就是太想你了嘛,心心念念都是快点见到你。后来又听别人说你在暗城,我这脑子一热,就啥都顾不上了,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来找你。
我……我真没考虑到那么多危险,也没想到会连累同学们。”舟梦寒说着,用手抹了抹不断滚落的眼泪,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离耳,眼神里满是祈求原谅的意味。
离耳看着舟梦寒这副懊悔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消了几分,但还是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你这次的行为太冒险了。而且,你知不知道,这次还差点暴露我的身份。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们说不定会利用你来威胁我,或者做出更过分的事。到时候,别说你和同学们,就连我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舟梦寒听了离耳的话,心中一阵后怕,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她连忙说道:“耳叔,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再也不会这么莽撞行事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舟梦寒拉着离耳的衣袖,轻轻摇晃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舟梦寒一听离耳这话,原本还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刚刚还满是委屈的小脸一下子神气起来。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不过耳叔,您也别把这事儿说得那么严重嘛。您在暗城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谁不知道您呀!
就上次,我们一遇到危险,您不就立马赶来救我们了吗?您的本事那么大,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就算知道了您的身份,也不敢把您怎么样呀!”舟梦寒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下巴,脸上写满了对离耳的崇拜与信任。
离耳看着舟梦寒这副神气活现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这小丫头,还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是因为我刚好在金陵暗城,听到消息才能及时赶过去救你们。
可要是我不在呢?万一我当时在别的地方,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和同学们该怎么办?”离耳神色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舟梦寒,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世上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你不能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不能因为一时的侥幸就忽视危险。”
舟梦寒被离耳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气劲儿顿时少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我知道啦,耳叔。我以后会小心的。”但她心里还是觉得,离耳夫子这么厉害,肯定不会让他们陷入真正的绝境。
舟梦寒眨了眨眼睛,一扫刚才的心虚,歪着头问道:“耳叔,今年过年你有什么安排呀?每次过年都没听您说过要和谁一起,也不知道您都怎么过的年呢。”她眼神里满是好奇,亮晶晶地盯着离耳,仿佛在期待着一个充满趣味的答案。
离耳微微仰头,目光有些缥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我呀,居无定所惯了,四海为家,也没个固定的地方过年。至于今年,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可能会去庐州地下暗城看看吧。”
“庐州地下暗城?”
舟梦寒眼睛一下子瞪大,满脸的惊讶与好奇,“耳叔,您去那儿干嘛呀?过年的时候暗城也和咱们这儿一样热闹吗?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年俗?”她像个小麻雀似的,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对庐州地下暗城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离耳没有回答舟梦寒一连串的问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中既有对舟梦寒的宠溺,又有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你爸爸马上派人来接你了。”离耳看着舟梦寒,认真地说道,“你这小丫头,总这么不让人省心。下次可不许再这么随意跑来暗城了,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偷偷跑来,我可真的要打断你的腿哦。”他故意板起脸,装作凶狠的样子,可眼神里却满是关切。
舟梦寒一听,先是吐了吐舌头,随后又拉住离耳的衣袖,撒娇道:“耳叔,您就别吓唬我啦,我知道您舍不得。我保证,要是没有您陪着,我肯定不来暗城了。您要是去庐州地下暗城,能不能带上我呀?我肯定乖乖的,保证不惹麻烦。”
她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离耳,试图争取到一同前往的机会。
离耳看着舟梦寒那副撒娇卖萌,试图博取同情的模样,态度坚决地说道:“想都别想。”他微微皱眉,脸上严肃的神情丝毫未减,“庐州地下暗城比金陵的更为复杂凶险,你去了只会让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