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月的秋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然翻阅着季节的书卷,将天地染上一层金黄与萧瑟时,刘钊铭终于踏上了长安的土地。
“终于到长安了!”
刘钊铭望着眼前高大的城门,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低声自语。
城门在岁月与战火的侵蚀下,显得有些斑驳,但那巍峨的气势依旧不减,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辉煌。
长安,这座曾经冠绝天下的第一大城,在历史的长河中饱经战火的淬炼,虽已卸下了那“天下第一”的桂冠,可它的底蕴与威严,依旧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之上。
刘钊铭缓缓穿过城门,瞬间被眼前熙熙攘攘的景象所淹没。
“好家伙,不愧是百万人口的大城!”刘钊铭看着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惊叹出声。
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犹如鳞次栉比的鱼鳞,一家挨着一家。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热闹非凡的市井交响曲。
“卖糖葫芦咯,又甜又脆的糖葫芦!”“新鲜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嘞!”各种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刘钊铭一边漫步前行,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身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街边的小板凳上,摆弄着一些手工艺品。
刘钊铭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老人家,我初来乍到,想问问您,这长安历经战火,怎么还能这般热闹繁华呢?”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刘钊铭,脸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缓缓说道:“年轻人,长安啊,就像那打不死的小强。虽说历经了不少战火,可咱长安人骨子里就有股子韧劲,只要有一口气在,就想着把日子过好。
你看这些店铺,很多都是战后重新修建起来的。大家齐心协力,这长安不就又有了生气嘛。”
刘钊铭点点头,心中对这座城市多了几分敬意。他继续往前走,目光落在街边那些风格各异的建筑上。
有些建筑崭新明亮,白墙青瓦,散发着新生的活力;而有些则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墙壁上的弹孔与裂缝,宛如一道道伤疤,无声地讲述着曾经的残酷战争。
“这座城市,真是饱经沧桑啊。”
刘钊铭轻声感叹道。他深知,自己接下来要在这片充满故事的土地上,探寻长安剑背后隐藏的秘密,提升自身实力,去面对那不知何时会汹涌而来的危机。
想到这里,刘钊铭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长安城中那独特的气息,仿佛是历史与现实交织的味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暗暗握紧了拳头,“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在长安闯出一片天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刘钊铭正漫步在长安那熙攘的街道,思绪还在这座城市的过往与未来间穿梭,忽然,街口一家羊肉泡馍店中飘散出的诱人香气,像一条无形却有力的绳索,精准无误地牵住了他的嗅觉神经。
那香气实在是勾人,浓郁的羊肉鲜香打底,其间巧妙地交融着八角、桂皮等香料的独特芬芳,再混合着馍块经烘烤后散发出的质朴麦香,各种味道丝丝缠绕,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直往刘钊铭的鼻腔里钻,惹得他的肚子“咕噜”一声,发出了急切的“抗议”。
“这味儿,绝了!”
刘钊铭忍不住低声赞叹,脚步不由自主地就朝着那羊肉泡馍店迈去。他一进店门,就瞧见店内布置得简单又温馨。
几张略显陈旧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木桌木椅,有序地排列着。墙壁上挂着几幅古旧的画,画中描绘的尽是长安平日里的市井百态,有街头卖艺的杂耍艺人,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生动鲜活,让整个小店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息。
刘钊铭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看着店老板正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准备食材,他提高了些音量,略带几分急切地说道:“老板,来碗泡馍!”
老板是个身形壮硕的中年汉子,四方脸,浓眉大眼,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
听到刘钊铭的招呼,他迅速转过头来,一边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着手,一边声音洪亮地回应道:“哟,客官您稍安勿躁!这就给您安排上嘞!咱这家店在长安开了好些年咯,这羊肉泡馍那可是祖传的手艺,在这一片儿,那是出了名儿的好吃!您今儿个来我这儿,算是来着了,包您吃得满意,吃得舒坦!”
说完,便转身走到炉灶旁,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起来,烧水、切肉、掰馍,每一个动作都娴熟流畅,透着一股专业劲儿。
刘钊铭看着老板熟练的动作,不禁好奇地问道:“老板,您这手艺传了几代啦?怎么就能做得这么香呢?”
老板一边专心地准备着食材,一边笑着回答:“嘿,客官,咱这手艺算起来得有五代人咯!要说为啥香,那可都是经验和心思的积累啊。从选羊肉开始,就得挑最鲜嫩的部位,香料的配比更是有独家秘方,再加上这馍,都是每天现烤的,口感才好。这么多年,咱一直坚持用心做,味道自然就差不了。”
刘钊铭听着老板的讲述,不禁点头称赞:“厉害啊,老板!能把这门手艺传承下来,还做得这么好,真不容易。”
老板哈哈一笑,说道:“客官过奖咯!咱就想着,把这老祖宗传下来的味道,一直保留下去,让每一个来长安的人,都能尝尝咱这地道的羊肉泡馍。”
刘钊铭坐在羊肉泡馍店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食客的一举一动,专注地学习他们吃泡馍的独特方式。
他瞧见有人仔细地把馍掰成细碎的小块,有人则熟练地调配着酱料,那认真劲儿仿佛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
就在他看得入神时,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帅哥,一个人啊?”
刘钊铭猛地回过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惊喜瞬间绽放:“哎呀,居然是你,嬴博华!”
只见眼前站着的,正是他在知源书院时朝夕相处的同窗好友。嬴博华身形挺拔,脸上挂着那熟悉的、略带俏皮的笑容,眼神里透着灵动与亲切。
嬴博华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打趣道:“哟呵,这才分开多久啊,刘兄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啦?我这心里,可真是拔凉拔凉的。”说着,还佯装伤心地摸了摸胸口。
刘钊铭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轻轻捶了一下嬴博华的肩膀,说道:“少在这儿贫嘴啦!我这不是太意外了嘛。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呀?我之前还琢磨着,你大概在咸阳老家,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闯荡了呢。”
嬴博华一听,挑了挑眉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刘兄啊刘兄,你这记性可真得好好拾掇拾掇咯!你难道忘了,我本就是咸阳人呀。
长安离咸阳近得很,抬腿就到。我平日里时常来长安办些事儿,今儿个正巧瞧见你坐在这儿,就忍不住过来打个招呼。
倒是你,怎么突然跑到长安来了?难不成是长安有什么秘密宝藏,吸引你前来探寻?”说完,他一脸好奇地盯着刘钊铭,眼中满是戏谑。
刘钊铭轻轻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无奈与纠结,缓缓开口道:“嬴兄啊,实不相瞒,我如今虽已艰难突破至十境,这本该是值得庆贺之事,可谁能想到,我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你瞧,这十境的强大力量,在我体内就如同被锁住的猛兽,我一直没法将其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手握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可无奈自己学艺不精,始终找不到施展其真正威力的法门,实在是苦恼不已。”
他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伸手轻轻摩挲着桌面,仿佛在摩挲着自己那难以突破的瓶颈。
紧接着,刘钊铭抬起头,目光投向嬴博华,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问道:“你呢,嬴兄?按往常的日程安排,这个时候书院里应该还在有条不紊地授课讲学,学子们也都在专心致志地读书学习。可你怎么也不在书院,反倒出现在这里了?”
嬴博华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意中夹杂着几分调侃,又带着一丝落寞。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刘兄啊,你这一走,就好比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可把书院搅得‘天翻地覆’呀!自从你离开之后,王昀嵩那家伙也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没过多久也跟着离开了书院。
你是知道的,我本就是大宁人,在书院里,最能谈得来、玩得畅快的朋友,可不就是你们几个嘛。
你们这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觉得整个书院都没了往日的生气与乐趣。每天对着那些枯燥的书本,身边又没了能一起谈天说地、切磋琢磨的挚友,那日子,实在是无聊透顶。我思来想去,横竖觉得再待在书院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收拾包袱,打道回府咯。”
说完,他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洒脱的神情,可眼神深处,还是隐隐透露出一丝对书院时光的怀念。
刘钊铭轻轻点头,神色黯然,声音低沉地说道:“是啊,夫子走了。夫子这一走,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曾经夫子在时,书院里处处洋溢着朝气,我们跟着夫子学习,听他讲经论道,那日子充实又快乐。
可如今,夫子不在了,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怀念与失落,仿佛又看到了夫子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身影。
嬴博华也不禁感慨,叹了口气说:“是啊,夫子的教诲,如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路。他走之后,书院里讲学的氛围都大不如前。
那些曾经我们觉得有些唠叨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如此珍贵。也难怪王昀嵩会离开,书院没了夫子,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他微微摇头,脸上写满了惆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钊铭打破寂静:“不过,夫子虽走了,但他的教导我们不能忘。我出来游历,也是想以自己的方式,践行夫子的教诲,提升自己,说不定哪天还能为这天下做些什么。”他眼神逐渐坚定,仿佛从对夫子的怀念中汲取了力量。
嬴博华看着刘钊铭,用力地点点头:“没错,刘兄说得对。夫子虽不在了,可他的精神一直都在。我们不能辜负夫子的期望,无论在何处,都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