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年少时,都有一个江湖侠客梦,想着能够仗剑江湖,与美人携手人间。那些心心念念的江湖侠客更是自己的向往,但江湖不是乌托邦,更不是随便混的地方。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说到江湖,许多人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主角随便拜个师、学两招功夫,就能在江湖上横行无忌,帮派、镖局、门派都把他当座上宾。可真实历史上,所谓的江湖,根本不是随便混的地方。
江湖,就是利益场、权力场。无论是绿林、镖局,还是帮派门派,都有极严格的内部等级、地盘划分、规矩礼数。一个外来者,哪怕你有再高的本事,也得循规蹈矩地入局,不是随便找个师傅或交几个朋友,就能纵横天下的。
江湖其实就是地方社会的灰色地带。所谓武林、江湖,在真实历史中,大多是地方社会秩序的“灰色层”。他们跟宗族、商贾、豪强、地方官府密不可分。
举个例子,明清时期的镖局,很多都是在地方官府备案的半官方武装力量,主要负责商道护卫、押运贡品、维护乡约秩序。镖局能开得下去,靠的不是侠义,而是地方官、大商号、宗族势力的支持和默许。
绿林帮派、会道门,也大多和地方豪强、盐商、矿主、会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武林绝不是一片理想化的自由地,而是被地方秩序严密管理和制约的存在。
门派不是你想拜就能拜。小说里常写主角随便碰到个老道、隐士、醉侠,对方三言两语就收他为徒,倾囊相授绝世武功。但真实的门派传承,哪里有那么简单?
历史上,武术门派大多以宗族、地缘、血缘或特殊身份为纽带,收徒极慎重。为什么?
防泄密。武艺是生存之本,不会随便外传。
防叛徒。武林讲究“师门清白”,怕传错人坏了名声。
防仇怨。收徒也是结义,不慎收了仇家的后人,麻烦无穷。
就拿明清时期的少林、武当来说,收徒先看家世背景、乡里名声,考察再三,往往还要拜老门生作保,哪会随便收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绿林就是土匪吗?是,但也是有规矩的土匪。绿林的核心是地盘、分工、规矩。随便闯进去,非但混不进去,还容易被当成探子杀掉。
绿林山寨的首领,多是地方豪强、退伍军头、会党骨干。他们对外来者极其谨慎:
不清底细的,先严加盘问;
无熟人引荐的,宁可误杀也不冒险;
入伙还要有凭有据,比如投名状、血誓、押家人作质。
像小说里写的,主角随便闯进山寨、三言两语收服众人,那真是“想多了”。真正的绿林势力,怕的就是内鬼探子,不是说进就进的。
镖局是灰色武装,不是自由侠客。镖局在真实历史中是干什么的?其实就是一种地方武装集团。你开镖局,没有地方官府许可,不可能长久存在。你走镖,没有当地帮派、豪强点头,也走不出去。
镖局的核心是信誉、地缘、关系网,而不是某个镖师多勇武。清代山西平遥、太谷、祁县镖局之所以兴盛,靠的是票号、商号、地方官府的保护,不是单靠刀枪拼出来的。
主角空降镖局,随便就能当头号镖师、受人敬仰?别做梦了,人家凭啥信你?镖局靠的从来不是单打独斗的侠客,而是背后盘根错节的地方网络。
武林规矩极多,层级森严,哪有主角一来就能混成大佬的事?历史上的武林世界,拜师要按礼,进门要守戒,出手要有名分,混江湖要按辈分和地盘来。
就拿明清民间武术来说,一个师门的徒弟,哪怕学成出山,也得先在地方上“试艺”,赢得乡里认可,入会挂号,再逐步积攒人脉。你要贸然闯别人的场子,不管你武功多高,别人第一反应是:“你谁啊?你来干啥?”
那些小说里“主角一到某镇,豪杰尽拜服”的桥段,现实中不是没有——但那得是你背后站着一整个宗族、会馆、商号或会党。
武林恩怨更多是争利而非争义。真实江湖的“恩怨”,主要是地盘、钱粮、人脉、权势的争斗。什么快意恩仇、打抱不平,大多是表面文章。
历史上的镖局、绿林、帮派,打架斗殴的原因,十有八九是抢生意、争地盘、夺资源。就连江南会馆的武师械斗,也往往是因为抢镖道、抢水道、抢矿脉,不是为义气两肋插刀。主角不懂江湖经济的利益格局,还自以为仗剑行侠,最后不是被当枪使,就是卷进帮派仇杀,死得不明不白。
别以为江湖就是法外之地。地方官府对镖局、会馆、绿林,都有一套“钳制术”。什么备案、保结、押户、保甲、牌军,这些体系全是为了防江湖势力坐大。明清的镖局必须在县府备案,有大案要案时,镖局、会馆都要出人帮忙抓匪。绿林土匪势力若被地方官盯上,地方豪强还会联手剿灭。
空降武林,指望靠武功和江湖混饭吃?没门。你一没关系,二没地盘,三没保结,地方官先把你当可疑分子查办再说。
练武吃饭靠什么?得吃得好、住得稳、能安心练习。真实历史上的镖师、武师,大多出身小豪强、商号武装家庭或地方会馆背景。主角穿越过去,没家底、没师门、没产业,你练几年武,谁养你?
就算有人收你为徒,练成之后,你要混江湖,也得花钱拜会、送礼打点、维持关系。江湖不是慈善机构,你一个穷光蛋还想靠武功闯出一片天,那比登天还难。
真实的江湖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关系网、地缘网,武林不是“自由战场”,而是地方社会的另一张脸。
主角穿越过去,想靠一身功夫、几句豪言,就混得风生水起?只怕你先被地方豪强、镖局、会馆、绿林盯上,视为威胁。没有地缘、没有血缘、没有后台、没有关系,纵有通天本领,也是白搭。
江湖,并不是谁都能混的地方,更不是随便混混就能做大事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