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音婉转,宛如盛春的黄鹂鸟鸣叫,带着少女发自内心的欢愉和舒适。
“唔……”
但声音没持续太久,就转变成了极度压抑的小声呜咽。
秦毅看不见的方向,林疏雪一排贝齿死死咬住自己下方的朱唇,脸颊烫红,明眸慌乱,羞耻之情溢于言表。
林疏雪一颗娇柔的心脏彻底方寸大乱。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治疗心魔的途中发出如此羞耻的声音!
还是当着秦毅这位德高望重,前来助自己压制心魔的武者前辈面前。
林疏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转过头再去面对秦毅了!
不过好在林疏雪没有纠结太久,她的耳边就传来一道跟自己声音别无二致的恼怒声音:
“你想杀了我?你想消灭我?”
林疏雪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心魔!
自己的心魔又出现了,而且来得极为猛烈!
“是,我要消灭你,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林疏雪语气坚定,在心中回应自己的心魔。
她听出了心魔声音中的畏惧,她如此急迫的出来干扰自己,更加证明了秦毅‘抚脉针’的效果。
所以,林疏雪丝毫不避,用全部精力跟心魔对抗!
“不可能!你我本就是一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想消灭我,除非先杀了你自己!”
心魔林疏雪愤怒地喊道。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死又有何惧?”
“嘴上说说罢了,你以为自己心里真的一点也不害怕?”
“……”
林疏雪和自己心魔激烈地交锋着。
‘我去,这小丫头真是病得不轻啊。’
与此同时的现实世界。
秦毅看着林疏雪,心中不由得摇头咋舌。
多好一小姑娘,怎么就染上心魔了?
现在他面前的景象,林疏雪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露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
一只眼睛坚毅清明,是他认识的林疏雪,另一只眼睛病娇疯狂,显然是心魔的意识。
而林疏雪的俏脸上表情也是一会儿一个变化,时而坚毅,时而疯狂。
看了一会儿戏,秦毅找了林疏雪脸上疯狂多过坚强,明显是心魔占据上风的时机,手指拨动了其中一根银针。
“嗡——”
所有的抚脉银针一瞬间以相同的频率颤动起来,散发出令人安神的玄奥力量。
“林疏雪,你以为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圣女吗?如果不是你内心的愤懑与不甘,我又怎会诞生?”
在心灵的交锋中,心魔林疏雪一时处于上风,她正想要乘胜追击,掌控身体主导权的时候,突然一道莫测的力量降临在她的身上。
“我…咦——不对!不对!不——”
心魔林疏雪语气一下子慌乱起来。
而在现实世界中,林疏雪朱唇微张,口中发出一连串娇软黏腻的呻吟声,眸中泛着雾气,秋水迷情。
她的身子也无法维持盘坐姿势,软倒在被褥上。
林疏雪压制了自己的心魔,悠悠转醒过来。
她一双玉臂撑着身子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原本被抛之脑后的羞耻感一下子全都涌了回来。
“前辈!你,我……”
林疏雪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脑袋宛如烧坏了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毅。
“林姑娘不必害羞,此地除老夫外,再无他人。”
“姑娘些许失态,也是因为心魔作祟,并非出自本心,老夫能够体谅。”
秦毅说了两句客套话,给林疏雪一个台阶下。
更何况真论起来,眼前少女的滋味他都尝遍了,一身白玉娇躯曾经也是便览无余,现在听她喘这两声,真不算什么。
在秦毅的话语安慰下,林疏雪脸庞的羞红也是逐渐褪去,只余下淡淡的余红。
“多谢前辈。”林疏雪拱手行礼,“我此番模样,与前辈交谈过于失礼,还请前辈静候片刻。”
“林姑娘请便。”
话音落下,林疏雪红着脸下床,去捡起自己刚刚褪下的外袍,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她很快恢复了今夜最初与秦毅见面时的模样。
一席素白袍,配上娇俏恬静的脸庞,名门大宗弟子那知书达理的气质再度回归。
“林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
林疏雪点点头,接着丝毫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言:
“前辈这针灸之法,当真是出神入化!”
“前辈施针后,我体内的心魔比起之前弱了不止一筹,我已将她重新压制,若无意外情况,她应该一个月内无法出来作乱。”
林疏雪语气中带着几分欢欣。
自己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过来请秦毅出手相助。
没想到秦毅的‘抚脉针’效果拔群,比她之前尝试的诸多压制心魔方法都有效。
“林姑娘过誉了,老夫并没做什么,主要还是林姑娘自己心智坚定,以及这古籍秘法的功劳。”
“前辈不必如此谦虚。”
“我准备了些许谢礼,还望前辈收下。”
林疏雪开口,立刻转身回屋内,取出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盒。
“林姑娘,你太客气了。”
秦毅嘴上连连拒绝,手上却相当痛快地接过礼盒。
嗯…‘抚脉针’有效果,那这自然是他应得的。
“前辈助我压制心魔,我却只有这一盒薄礼,实在无言回报前辈的大恩大德。”
“林姑娘哪里话,这番礼物已经颇为厚重了。”
“前辈有如此针灸妙法,却无一套趁手的银针,实是可惜。”
“这几套银针也一并赠予前辈,回头,我会遣人为前辈再打造一套更好的银针。”
秦毅继续发挥传统艺能:
嘴上客气推脱,手上照单全收。
这五套银针就是熔铸成碎银也值两个钱呢,不拿白不拿。
又与林疏雪客套闲聊几句。
林疏雪斟酌着开口:“前辈,我还有两件事,愿以重礼求您帮忙。”
“林姑娘不妨先说说看。”
秦毅没有直接答应,要是小事,他应下也无妨,要是太麻烦或者太危险的事,那林疏雪就是爬上他的床他也得推脱出去。
“第一件事,是希望前辈您能替我保密,今晚的见闻,不要与外人言说。”
林疏雪说话间,又是两抹晚霞爬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