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哎呦！”
心魔林疏雪被秦毅丢到季莹莹身旁，身体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吃痛，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
接着，秦毅将自己的外衣一把扯下，他需要加快解毒进度了。
自己现在神志还算清醒，可以动用风之‘气’持续压制心魔林疏雪。
一旦被体内的毒素模糊了神志，身边还留着心魔林疏雪这个定时炸弹，事情的走向可就不好说了。
“老爷爷，你把我们放在一块也没用，想好救谁了吗？”
心魔林疏雪身体被压制动不了，但口中一直说话，尝试干扰秦毅。
“你这心魔就是蠢笨，我同时给你们两个人一块解毒不就行了。”
秦毅不想救心魔林疏雪，但她跟本体林疏雪共用一个身体，所以现在他还不得不给对方解毒。
“唔嗯……”
就在此时，一声含混不清的嘤咛带着温热的渴望在空气中晕开。
心魔林疏雪身边，神志早已沉沦的季莹莹似是觉察到了秦毅二人的靠近，原本在自身滚烫肌肤上焦灼游移的纤指，倏然向旁探去，精准地攫住了近在咫尺的心魔林疏雪的手腕。
“嗯？”
正在跟秦毅交谈的心魔林疏雪脸庞错愕一瞬。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自手腕处传来，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拉到一个弥漫着异香的温热怀抱。
心魔林疏雪被秦毅的‘气’牢牢禁锢住自身力量，无法发挥出半点，但季莹莹身为八品武者的力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此刻，意乱情迷的季莹莹将对方埋首在她颈间，那双失去焦点的、仿佛浸透了七月午后天幕般浓稠水汽的杏眼半阖着。
她那滚烫的素手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迫切，在林疏雪玲珑起伏的曲线上肆意描摹、揉按，想要以此消解身体内的毒丹药性。
“唔唔……”
心魔林疏雪被季莹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对方炽热的体温不断在自己面庞，以及身体各处烧灼着。
她眼中那原本疯狂与狡黠交织的目光，不可抑制地漾开了一圈圈迷离的涟漪。
不知道是因为季莹莹，还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毒素发作，亦或是二者都有。
秦毅的视线所及，两位国色天香的玉人宛如一对抵死缠绵的猫儿，雪肤映着残破红衣，乌发交缠，细碎的喘息与无意识的嘤咛织成一片靡靡之音，构成一幅足以令金石销熔的绝艳图景。
他不再迟疑，踏步上前。
“嗤啦——”
裂帛之声尖锐又暧昧，零落的布料如破碎的蝶翼，悠悠飘坠，剥露出正微微战栗，带着柔和洁白光晕的羊脂暖玉。
“嗯啊……”
心魔林疏雪喉间溢出一声掺着奇异欢愉的颤音，眼睫如蝶翅般急颤了几下，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慵懒与得意，勉力望向秦毅：
“看起来老爷爷你还是选择了救我呢……”
她尾音拖长，带着钩子般的狡黠与娇媚。
然而，那抹快意的笑容在她唇畔尚未完全绽放，便骤然凝固。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席卷而至，取代了瞬间的充盈。
紧接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季莹莹，那双迷蒙如笼薄雾的杏眼倏然睁大些许，修长的黛眉痛苦地蹙紧，一声压抑着痛楚的呜咽从她紧咬的唇缝中泄露出来。
那早已凌乱不堪、形同虚设的红衣之下，悄然洇开了一抹刺目又惊心的、带着铁锈气息的殷红。
“诶？！”
心魔林疏雪瞳孔骤然收缩，明眸圆睁，方才的得意尽数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樱唇微张：
“怎……怎么可能？！”
“你、你怎能如此行事？！”
一抹前所未有的、几乎滴出血来的羞赧红霞，瞬间从她脖颈烧透至耳尖。
对秦毅来说，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解毒办法并不难。
但对心魔林疏雪来说，秦毅的方法在一瞬间崩坏了她的三观。
虽然是脱胎于痛苦之中的心魔，但说白了，心魔林疏雪的记忆全部继承于本体林疏雪。
而本体林疏雪潜心修道，对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从小白花本体处继承记忆的心魔林疏雪，自然也不可能凭空获得额外的知识。
也是这信息差，让她自以为精心策划的两难选择被秦毅轻松化解。
“呜…该死的老…老东西！你岂能…岂能如此！一…一人之力，怎可同时解两人之毒！”
心魔林疏雪又羞又怒，语无伦次地娇叱抗议，身体因巨大的冲击而微微发抖。
秦毅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只是将解毒的重心，不容置疑地、重新沉入林疏雪的体内。
“呜——！”
一瞬间，心魔林疏雪眼中所有的疯狂、算计、不甘，如同被滔天巨浪狠狠拍散。
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乌黑瞳孔，在骤然扩大的眼白中失控地向上翻起，不停地震颤。
她的眸底深处，流转着连自己都无法解读的、复杂而潋滟的光。
心魔林疏雪那柔顺的三千青丝起起伏伏了不知多久，直到她那竭尽全力维持意识的眼眸彻底失去焦距，定格在被纯粹汹涌的陌生情潮彻底淹没的状态之后，秦毅这才转变了解毒的重心。
他继续为已经被毒丹药性折磨了许久的季莹莹解毒。
阵阵娇音自山洞内不时响起，一人的欢欣轻叫必定会伴随着另一人不满的嗯咛。
双姝并蒂，春意盎然，此景难述，唯有诗云：
红绸缠石汗涓涓，水声滴答苔痕鲜。
两藤绕柱花含露，双影摇壁浪叠肩。
胭脂染雪岩壁暖，莺啼碎玉柳腰弯。
最是珠垂将落时，洞顶光摇颤连连。
……
许久之后，秦毅看着自己面前盖着衣服，神情餍足的二女，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以及面前林、季两女体内的‘照夜欢’毒素都已经接触，无性命之忧。
可随之而来就出现了一个新的严峻问题摆在秦毅面前。
等两人醒了，他该怎么解释？
这可不是自己跟柳如烟，柳如烟本身找到他的目的也不单纯，见不得人，所以秦毅不怕。
但季莹莹和林疏雪……
秦毅一时间也是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躺在一旁的林疏雪眼睛睫毛突然一颤，似是要醒来。
“我这是……”
林疏雪捂着自己的脑袋，语气中带着迷茫。
紧接着，她脸色忽地一变，猛地转头看向秦毅：“前辈！你，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呼——”
秦毅口中轻出一口气：“心魔，同样的伎俩老夫不会上当第二次。”
“哈哈，老爷爷，竟然没骗到你！”
‘林疏雪’清秀俏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语气狡黠。
“你们共用一个身体，共享记忆，你成心伪装的话，确实很难分辨。”
秦毅缓缓开口，但很快就将目光对准了心魔林疏雪的眼眸：
“但你们的眼神不一样，本体的眼神你模仿不出来，同样的，你的眼神她也模仿不出来。”
“不愧是你呢，老爷爷，我好像几次三番都折在你手里。”
“身体里照夜欢的毒素也解了……”
心魔林疏雪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凌乱而又破碎的衣衫，嫣然娇笑，丝毫不见气馁或者疯狂。
“不过老爷爷，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
“怎么，你想再跟老夫斗上一场？”秦毅见心魔林疏雪还有继续搞事的意思，沉声开口。
不过他并不害怕。
论硬实力，心魔林疏雪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论阴谋诡计，已经暴露的心魔林疏雪也骗不了他。
“老爷爷，你还是真是无情呢……”心魔林疏雪看着秦毅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由得咯咯笑起来。
“不过，就在刚刚，我已经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哦。”
心魔林疏雪一边说着，一边眼中重新流露出疯狂：“这个秘密足以要了你的命，老爷爷！”
“现在的你，要么杀了我和本体，要么，你就一定会死！”
秦毅不为所动：“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老爷爷，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见秦毅不为所动，心魔林疏雪迈着轻佻的猫步朝秦毅靠近。
接着，她将右手食指点在自己小巧的樱唇上，脸上又装出一副如同本体那般恬静淡雅的模样：
“老爷爷，啊不，也许，我应该叫你一声‘爸爸’呢。”
“毕竟…当初玷污了本体，让她痛苦不已，以至于诞生出我的那个魔教贼子，就是老爷爷你对吧？”
心魔林疏雪的声音娇柔轻缓，但落到秦毅耳中却不亚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当初在魔教袭击事件中，是秦毅帮林疏雪解的毒！
这件事是秦毅仅次于体内系统的最大秘密之一。
毕竟在这一次事件中，他吃了原本属于皇帝老儿，且被魔教觊觎的九转金丹寿丹！
这是绝对不能被他人知晓的秘密！
事实上也确实没人知道！
参与袭击的魔教成员团灭，诸如林疏雪等几个幸存者也都是昏死的状态。
除了自己，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心魔林疏雪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林疏雪本体都还处于中毒昏迷状态，应该没有任何记忆才对！
“哈哈哈哈……”
看着秦毅那一瞬间变得错愕的表情，心魔林疏雪一瞬间捧腹大笑起来：
“怎么，‘爸爸’你很意外？”
“也对，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没有诞生，我的本体‘妈妈’也昏迷不醒，她根本没有类似的记忆。”
“‘爸爸’，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秘密吗？”
心魔林疏雪低头，用素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本体没有记忆，但我们的身体有记忆。”
“也亏了我用的是跟上次一样的‘照夜欢’毒药，不然还真发现不了。”
“我们的身体，对老爷爷你的解毒完全不排斥，而且很是接纳。”
“本体的性格，老爷爷你和我都了解，她可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身体出现这样的本能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具身体两次中了同样的‘照夜欢’毒药，而两次解毒的人，是同一个！”
“啊哈，本体一定不会想到，一直跟在她身边，仗义神秘的前辈，竟然就是玷污她的罪魁祸首！”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没有老爷爷你，本体就死在当初的魔教埋伏中了，没有以后。”
“不过……”，心魔林疏雪嘴角扬起莫名的笑，“这也改变不了，你和我们之间的事哦。”
“我可以和本体在心里交流，只要我把这些都告诉她，老爷爷你猜猜，等着你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心魔林疏雪眼中闪着得意。
她觉得已经将秦毅逼到了死路。
要么杀了自己和本体，背负着杀害道宫弟子的凶名逃窜。
要么，自己就将真相告诉本体林疏雪，让她在痛苦中杀了秦毅。
“呼——”
一瞬间，强横的风压直接将心魔林疏雪压倒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哈哈，爸爸~，为了你自己，杀了我和‘妈妈’吧。”
心魔林疏雪娇声叫嚷，眼神中带着疯狂，抬头看向秦毅，想要从他眼中看出痛苦抉择的表情。
但秦毅脸上依旧平静。
压制住心魔林疏雪后，他伸手入怀，从中取出之前林疏雪赠予自己的银针：
“还记得这针吗？”
“你若想要以这种方式玉石俱焚，那老夫就用‘抚脉针’，先将你彻底抹除，你的本体，林姑娘也不会知道这一切。”
“老爷爷，你就算能抹除我，但你也破了那个小馋猫的处子之身吧，我记得她可是北境枪王的弟子，一旦北境枪王和她的那些师兄们知晓此事，一定会追杀老爷爷到死的。”
“来吧，反正我本来就是心魔，能拖着本体和老爷爷你一起死，也挺好的。”
心魔林疏雪针锋相对，但秦毅从她那疯狂的眼眸中也看出了一丝畏惧。
秦毅不说话，将第一根银针刺入心魔林疏雪身体的一处穴位之中。
“诶，等等等等！”
“老爷爷，你就那么舍己为人，宁可自己被那小馋猫的师父师兄追杀，也要帮本体抹除我？”
心魔林疏雪连忙开口。
“那又如何？”秦毅不为所动地插入第二根银针，“既然你铁了心要置我老夫于被人追杀的境地，那老夫也只能如此。”
“至少，北境枪王比不上栖云道宫的势力。”
“老夫这也是两害相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