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鸿鹄带着女儿和妹妹进宫谢恩,陈氏陪同。
两人都穿着品阶朝服,隆重尊贵。因为官家上朝和处理朝政,墨兰三人先是去拜见曹皇后,等下朝后,由林鸿鹄陪着给官家谢恩。
宋仁宗赵祯没有在福宁殿召见他们,而是在垂拱殿召见的,这是赵祯平日里处理政务、召见大臣的地方,是他最常用的宫殿。
一进殿便看见赵顼立在官家身边,墨兰也不敢乱看,跟着林鸿鹄给官家行礼。
官家打量了一下墨兰,觉得这小姑娘看上去懂事乖巧,眼神清澈,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心里点头,不错,有林鸿鹄的本色。
赵祯:“你叫林墨兰?”
墨兰:“回官家,臣女林墨兰。”
赵祯:“嗯,不错,有些胆色。林爱卿有福喽。”
林鸿鹄连忙接话:“谢官家,小女当不得官家夸奖。”
赵祯笑笑,指着他说:“爱卿如果把嘴角的笑收起,朕就信你的话。”
林鸿鹄也不收敛,说道:“回官家,臣是怕您的夸奖让她自满。当然了,在臣心里,臣的女儿就是最好的,能得人夸,臣自然是高兴的。”
赵祯:“呵呵,你啊,道理一大堆,生怕别人不知你疼爱女儿。”
林鸿鹄:“臣与夫人就这一个爱女,自然是如珠如宝的疼着,更何况,臣女儿这般懂事、温柔、可爱。”
赵祯赞同他的话,林鸿鹄而立之年仍无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爱女肯定是宠着的,“你说的也对。”
然后想到什么,对林鸿鹄说:“爱卿觉得朕的仲针如何?”
林鸿鹄如实说道:“皇长孙殿下自幼得官家教导,聪明好学,人也上进有志气,对事物一点就通,殿下乃是良才。”
赵祯笑着点头,说:“若配你家令爱如何?”
赵祯一句话,把下面的爱人炸的头昏眼花,半天回不过神来。
墨兰倒是镇定一些,只是觉得有些离谱,她才七岁啊,这就要被说亲了?不过想想这是在古代,便也能理解了,毕竟还有从肚里子就定下娃娃亲的。不过这个年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此刻要听父母的。
林噙霜心思浅,没想太多,听见官家要让墨兰配给赵顼,她是欢喜多一些的,有点不敢相信罢了。但她忘了,如今的墨兰是官家亲封的江宁县主,配谁都不落下乘。
林鸿鹄和陈氏就想得多了,官家是属意养子继位的,或者说是更加属意赵顼,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把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还让他住在自己是皇子时的东宫,这意思不言而喻。
官家已经年迈,朝中邕王和兖王又虎视眈眈,觊觎帝位,还有曹氏一族想借机拢权,野心勃勃,上次赵顼遇袭就是他们的手笔。
今日,官家的话其实是在给赵顼添码,若墨兰与赵顼定下亲事,那就是说往后林家和陈氏家族就是赵顼背后的势力。
林鸿鹄与陈氏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墨兰的心思,现在他们有点理解昨日陈老的话得,看陈老说话时的态度,应该是同意的。
林鸿鹄谦虚道:“殿下如此优秀,是臣的女儿配不上殿下。”
赵祯岂会不懂他的意思?说道:“好了,少打官腔。朕看他们俩有缘分,很是般配。”
林鸿鹄呵呵笑了一声。
赵祯看向一直面带笑意的赵顼,道:“仲针,你觉得江宁县主如何?”
赵顼回:“回皇爷爷,墨兰聪明伶俐,才貌出众,怕是孙儿配不上人家呢。”
赵祯:“呵呵,那往后就好好待她,不然别说林爱卿了,就是朕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顼:“是,皇爷爷,墨兰如此好,孙儿怎么会不好好珍惜呢?”
赵祯:“不错,你能如此想甚好。”
赵祯的话一出,林鸿鹄和陈氏就知道这事是他早就决定好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刚刚的询问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而已。
然而,墨兰一脸懵逼,怎么就没有人问她的意见,就这么定下了?她没有人权?可不管她如何想,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