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逸刚刚离开的同时,另一片土地上,截然不同的景象正在上演。一队身着统一制式服装、精神抖擞的汉子正有条不紊地接管着各处要道,他们是前漠铁佣兵团的精英,行动间纪律严明,与之前横行霸道的匪徒形成了鲜明对比。
集镇中心的一处高台上,身材高大、面容沉稳的萧鼎正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忙碌的佣兵们。他的声音通过斗气的增幅,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集镇。
“都听清楚了!我们是漠铁佣兵团,不是那群只懂烧杀抢掠的杂碎!所有财务只拿看得到的!各家各户的存粮,我们只取三成作为军粮,谁敢多拿一粒,别怪我萧鼎的不认人!更不许骚扰镇中平民,违令者,废掉斗气!”
这番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方的佣兵们齐声应诺,士气高昂。他们迅速而高效地执行着命令,将财物分门别类地清点、装车。
对于那些战战兢兢从门缝里偷看的平民,他们也只是瞥一眼,并不上前滋扰,甚至有佣兵会对着惊恐的孩子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示意他们不必害怕。
然而,纪律再严明的队伍,也难免会出现那么一两个被贪婪蒙蔽了心智的人。就在一片井然有序的氛围中,一间临街的民房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喝。
“这是老子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拿你个破镯子怎么了!再啰嗦,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这不和谐的声音,如同针尖一般刺入了正在街面上巡视的萧厉耳中。他那张素来带着几分桀骜与火爆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中燃起一团怒火。
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那间传出争吵的民房冲了过去,腰间的长鞭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危险的弧线。
“砰!”的一声巨响,本就有些破旧的木门被萧厉一脚踹开。屋内的景象让他眼中的怒火更盛。
只见一名过去的漠铁佣兵正抓着一个老妇人的手腕,想要强行撸下她手上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银镯子。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死死地护在老妇人身前,与那名佣兵怒目相向。
看到萧厉进来,那名佣兵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解释,萧厉却已冲上来,一把揪住那名佣兵的衣领,恐怖的力量让对方毫无反抗之力,如同拖死狗一般,被他硬生生地从屋里拖到了大街中央。周围的佣兵和镇民都纷纷侧目,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萧厉一言不发,反手“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鞭子。他看也不看那名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佣兵,对着他的后背,狠狠地一鞭抽了下去!
“啪!!”
皮开肉绽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那名佣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背上瞬间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萧厉那冰冷而愤怒的声音,随之响彻全场。
“我大哥刚才说的话,你当是放屁吗?!漠铁佣兵团的规矩,是谁给你的胆子破坏的?!”
那名佣兵疼得龇牙咧嘴,但似乎很不服气,开口反驳道:“什么漠铁佣兵团!都当探路先锋了!哪还有什么漠铁佣兵团!
第二记鞭挞紧随而至,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再次狠狠地抽在那名佣兵的背上。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集镇的宁静,那名佣兵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背上又添一道血痕。
周围的佣兵们个个噤若寒蝉,他们看着二团长那张阴沉如水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知道,二团长萧厉的脾气向来火爆,更何况刚刚的人不仅破坏了规矩,还撕开了他们的伤疤。
萧厉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正准备落下第三鞭。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从边缘连接着的那片茂密树林方向,突一个黑影从林中被抛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越过围观人群的头顶,径直朝着场地中央飞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那黑影在空中无力地翻滚着,最后“噗通”一声闷响,重重地砸在了萧厉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人群发出一阵骚动,下意识地向后退开,惊惧地看着那个摔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
萧厉的动作猛然顿住,扬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警惕的光芒。没有再去看地上那个哀嚎的属下,而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个被抛出来的黑影上。
那人穿着狼头佣兵团的服饰,眼睛呈圆圈状,身上的斗气似乎被抽走了。萧厉的眉头紧紧皱起,这绝不是寻常斗技造成的。他猛地抬头,锐利的视线如刀锋般射向那片幽深的树林。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从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当看清来人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萧厉在内,全都愣住了,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是一个少年,脸上涂抹着绿色与黑色的油彩,画着奇怪的条纹,身上穿着一套样式古怪、由不知名布料制成的紧身衣物,背后斜挎着一根黑黝黝的、他们从未见过的“烧火棍”。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让人惊掉下巴的。最离奇的是他的肩膀上,竟然扛着一根平平无奇的乡下扁担。
而扁担的一头,还套着一个木制的水桶。那个水桶,此刻正在以一种违反常理的高速“嗡嗡”旋转着,发出持续而低沉的嗡鸣声,可桶里的水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这幅景象,充满了诡异与不协调,仿佛是某个疯子的梦境照进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