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铜鹤香炉里青烟袅袅,林晚棠跪坐在康熙的病榻前,看着他枯槁的手缓缓抚过胤暄的脸庞。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一如这位帝王逐渐消散的生命气息。“皇阿玛,您放心,儿臣定会守护好大清江山。” 胤暄声音哽咽,而林晚棠却强撑着镇定,目光扫过殿内蠢蠢欲动的四阿哥旧部。
康熙的手指突然攥紧她的衣袖,气若游丝:“敏儿…… 朕把这江山,托付给你们母子了……” 话音未落,龙驭宾天。整个紫禁城瞬间响起凄厉的丧钟,林晚棠跪在满地素白的绸缎中,望着先帝逐渐冰冷的面容,恍惚间又回到初入宫时那个懵懂的自己。如今,她终于走到了权力的最巅峰。
“太后节哀。” 李德全捧着明黄诏书,声音带着哭腔,“请您主持大局,扶新帝登基。” 林晚棠这才惊觉,自己已然从贵妃变成了皇太后。她缓缓起身,凤袍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响,在素白的宫殿里格外清脆。“传旨,封锁九门,严禁四阿哥党羽出入。” 她声音清冷,“即刻筹备先帝丧仪与新帝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那日,太和殿的汉白玉阶铺满猩红地毯。林晚棠端坐在慈宁宫的凤辇上,看着胤暄身着十二章纹龙袍,一步步迈向金銮殿。两侧的文武百官俯首叩拜,三呼万岁的声音直冲云霄。她轻抚着凤椅上的缠枝莲纹,想起这些年在后宫的每一步算计、每一次博弈,此刻都化作了这无上的荣光。
然而,新帝登基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江南反清势力趁势而起,打着 “反清复明” 的旗号攻城略地。朝堂上,四阿哥的残余党羽也在暗中串联,企图颠覆新政权。林晚棠坐在垂帘之后,听着大臣们激烈的争论,突然开口:“诸位爱卿,可还记得先帝平定三藩时的决心?”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哀家虽为妇人,却也知道,唯有铁血手腕,方能震慑宵小。”
在她的支持下,胤暄启用岳钟琪为帅,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平叛。临行前,林晚棠亲自为他披上黄金战甲:“暄儿,这天下是你用命换来的,切莫手软。” 她又悄悄塞给他一枚刻有 “如朕亲临” 的玉牌,“若朝中有人作祟,可先斩后奏。”
与此同时,林晚棠在后宫也展开了雷霆手段。她以 “意图谋反” 的罪名,将德妃幽禁在永和宫,又将四阿哥府中的眼线尽数拔除。当她在御花园撞见试图行刺的宫女时,只是淡淡说了句:“拖下去,杖毙。” 血色染红了满地秋菊,却也让整个后宫噤若寒蝉。
柔嘉公主看着母亲凌厉的手段,眼中既有崇拜又有恐惧:“额娘,一定要这么狠吗?” 林晚棠将女儿搂入怀中,望着远处的宫墙:“嘉儿,你不懂。在这宫里,仁慈是最无用的东西。若不将敌人斩草除根,我们母子的命,还有这江山,都将不保。”
然而,再强硬的心也有柔软的角落。每当夜深人静,林晚棠便会独自来到承乾宫。这里还保留着她做妃嫔时的模样,案头的西洋望远镜蒙着薄尘,墙上还挂着胤暄幼时的字画。她轻抚过斑驳的窗棂,想起那些在黑暗中筹谋的夜晚,想起与康熙相处的点点滴滴,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南方战事胶着之际,朝堂上又掀起波澜。以纳兰揆叙为首的大臣联名上奏,请求太后垂帘听政。林晚棠看着手中的奏折,冷笑一声:“他们这是怕新帝年轻,镇不住场子。” 她召来胤暄,将奏折扔在他面前,“你说说,该如何应对?”
胤暄拾起奏折,目光坚定:“儿臣虽年轻,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请额娘放心,儿臣自有主张。” 次日早朝,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烧掉了联名奏折:“朕虽初登大宝,但祖宗基业,岂容他人置喙!谁若再提垂帘听政,便是与朕为敌!”
林晚棠站在垂花门外,听着殿内的喧哗,心中满是欣慰。她的儿子,终于成长为了一位真正的帝王。在她的辅佐下,胤暄推行新政,减免赋税,惩治贪官污吏,百姓们的生活逐渐安定下来。而南方的战事,也在岳钟琪的指挥下节节胜利。
当捷报传来的那日,林晚棠带着柔嘉公主登上城楼。看着凯旋而归的大军,看着城楼下欢呼的百姓,她知道,这一路的血雨腥风都值得了。胤暄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在城楼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儿臣幸不辱命,特来向母后复命!”
林晚棠走下城楼,亲自为他拂去战袍上的尘土。阳光洒在母子二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后宫中步步为营的敏贵妃,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是这大清江山最坚实的后盾。
夜色渐深,林晚棠坐在慈宁宫的露台上,看着漫天星辰。柔嘉依偎在她身旁,好奇地问:“额娘,你说我们会一直这么太平下去吗?” 林晚棠揽住女儿,轻声道:“傻孩子,这天下哪有永远的太平?但只要我们母子同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望向皇宫深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江山,我们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