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再次睁开眼,就听见一个粗粝的声音,“二小姐,老奴带您换身衣裳,待会儿和人相看的时候,可千万注意分寸,不要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云梦泽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二小姐?那肯定不是叫他的。
“二小姐!”一只手搭上了云梦泽肩膀。
云梦泽:???
他转过头来,就见一张老脸,老脸眉头紧锁,嘴角下撇,眼皮耷拉,面色严肃,让本就布满褶子的脸更加皱巴巴。
“二小姐,您对老奴有什么不满,老奴改就是,可您不要拿国公府的未来开玩笑啊,这次来相看的人家,是老爷和夫人亲自挑选的,都是上等的好人家。”
云梦泽:??
“我?有人来相看我?”
老妪露出一个微妙的嫌弃表情,“二小姐,您这嗓子还是收着点好,哪个好人家姑娘的嗓子像您这般粗,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待会儿相看的时候,您可要少说点话,别坏了事。”
老妪一口一个您,但说出来的话和语气属实算不上恭敬。
那老妪这种不尊重的行为,是单纯的缺心眼儿,还是受人指使呢?
不过这事儿先抛开不谈,他怎么成官家小姐了?
他没搭理老妪,准备边走边接收记忆。
但老妪却抓着这事儿不放,“二小姐,您学过的礼仪都忘到脑后了吗?如果您始终冥顽不灵,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愿意遵守,我会让教习重新教导您一番。”
说着,她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罚跪,手举水盆,藤条鞭罚,这些二小姐想怎么选?”
云梦泽确定了,这是在搞霸凌体罚呢。
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一拳砸向老妪笑成菊花的脸,“你个老太婆吵死了。”
猝不及防之下,老妪被云梦泽的力道打得向后倒仰,整个人双脚离地飞出三米远,落到地上后,又接连翻滚了好几圈,才渐渐停下来。
云梦泽踩在星星点点的血迹上,睥睨着老妪,“老太婆,我打你脸,打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这几个你想怎么选?”
老妪瘫在地上,口鼻流血,她呸了一声,吐出几颗断齿。
“二小姐,你不要一错再错,礼仪教习好不容易把你约束成正常小姐该有的样子,现在怎么又失控了?你这样对得起老爷和夫人的恩德吗?”
“啊对对对,我对不起父亲母亲,可是我失控了!我好难过!!”
云梦泽一边假哭,一边继续殴打老妪。
眼见老妪快厥过去了,一旁的两个护卫连忙出手阻拦。
“二小姐快住手!再打人真的就死了!”
他们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伸手想抓住云梦泽。
这严嬷嬷若是真被打死在这里,夫人怕是饶不了他们。
二小姐再不受宠,也总归是个小姐,他们这种奴才才最倒霉,就是背锅当受气包的命。
可他们没想到,他们两个男子都没有抓住二小姐。
他们震惊地对视一眼,他们可是习武之人,而且正当壮年,两人合力怎么可能制不住一个刚刚及笄的柔弱少女呢?
云梦泽反手抓住护卫的手,力道加大,冷笑道:“怎么,你们羡慕这老太婆?也想选惩罚?断胳膊还是断腿?要哪个?”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剧烈疼痛,两个护卫心生怯意,以前听说二小姐天生神力,他们也不知道居然如此夸张啊。
硬的不行,那便来软的,“二小姐,求求你不要再动手了,严嬷嬷是夫人的人,她如果出事了,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奴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能出事啊。”
云梦泽冷着脸,“哦?这么说你觉得我是个善良的人?你卖惨我就会同情你?”
护卫脸一僵,他摸不清楚云梦泽话里的态度,只能凭感觉道:“二小姐最是心善,定不会为难我等奴才的。”
另一个护卫也紧跟着劝道:“是啊是啊,二小姐您以后还要在夫人手下讨生活,您的婚事还捏在夫人手里,您不要冲动啊。”
云梦泽负手而立,“既然你们这么了解我,那我以前受罚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冷眼旁观的喽?”
两人一愣,这话的意思他们听出来了,二小姐这是在怪他们以前坐视不理呢。
他们心中叫苦不迭,他们只是奴才罢了,国公府上上下下的内务都是由夫人操持,他们怎么有能力与当家夫人抗衡呢?
他们还没说什么,云梦泽先笑了 ,“开个玩笑罢了,你们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只是这老太婆太吵了,我让她别说话罢了,你们看,她这不是就安静下来了吗?哈哈哈——”
两个护卫也僵硬地附和着,“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二小姐疯了。
他们害怕出事,也害怕发疯的云梦泽,背着昏迷过去的严嬷嬷去看府医。
云梦泽循着护卫指出的方向,哼着小曲回院子,身后跟着四个木呆呆的婢女。
刚刚发生的冲突被四人看在眼里,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四个婢女长相一模一样,脸上神情僵硬。
若不是这四人正在走动,乍一眼会让人误以为是人偶。
云梦泽目光下移,看着四人的步伐,走路姿态一样,步伐间距也完全一样。
有意思。
「系统,原主剧情!」
原主云梦泽,是国公府第二子,前面有一个姐姐,后面有一个弟弟,这一姐一弟和原主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但他们的生母并不是国公府夫人,而是一个妾室。
除了他们姐弟三个,还有一个从旁支过继过来的养子,生辰和原主差不多,姑且算是原主的弟弟吧。
姐弟三人年岁相近,生母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一年生一个。
但诡异的是,国公府除了他们生母,其他无论是国公夫人还是妾室,全都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