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的营地人声鼎沸，各国巫师的帐篷上飘扬着鲜艳的国旗。
德拉科跟着卢修斯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艾德里安——他站在保加利亚队的支持区，正和一个高大魁梧的黑发少年用德语交谈。
那少年背对着他们，但德拉科立刻认出了那身深红色的队服——威克多尔·克鲁姆，保加利亚的明星找球手。
“艾德里安！”德拉科高声喊道，故意拖着长腔，“没想到你也是克鲁姆的粉丝？”
艾德里安回头，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微笑起来：“德拉科。”
他转向克鲁姆，切换成英语，“威克多尔，这是德拉科·马尔福，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克鲁姆转过身，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我听冯·莱茵斯坦提起过你。”
德拉科挑眉：“哦？他说我什么？”
“说你飞行时像雪鸮。”克鲁姆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优雅，但凶猛。”
德拉科一时语塞，没想到艾德里安会这样形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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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走向比赛场馆，艾德里安走在中间，时而用保加利亚语和德语和克鲁姆讨论保加利亚队的战术，时而向德拉科解释几句。
“克鲁姆上个月改进了朗斯基假动作，”艾德里安翻译道，“他认为爱尔兰队的找球手会因此失误。”
“是吗？”德拉科盯着艾德里安的侧脸，“那你觉得我能破解吗？”
艾德里安还没回答，克鲁姆突然说了句什么，两人同时笑起来。
“他说什么？”德拉科皱眉。
“他说……”艾德里安忍笑，“你可能需要先长高十英寸。”
德拉科的脸瞬间黑了。
整个路上都是这样——每当他想加入话题，克鲁姆就会说些他听不懂的德语，然后艾德里安就会笑着翻译，但那些话永远和他无关。
更让他烦躁的是，艾德里安似乎很欣赏克鲁姆，那种专注的眼神以前只会在看他飞行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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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前，克鲁姆被队友叫走了。艾德里安刚想和德拉科说话，却发现铂金少年脸色阴沉。
“怎么了？”
“没什么。”德拉科冷笑，“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还是头会飞的熊。”
艾德里安皱眉：“别这么说，克鲁姆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
“朋友？”德拉科的声音拔高了，“从小认识又怎样？他连英语都说不利索！”
“德拉科。”艾德里安的语气沉了下来，“礼貌点。”
德拉科张了张嘴，那句“我不是你唯一的朋友吗？”几乎要冲口而出，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猛地转身，挤进欢呼的人群中。
艾德里安想追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保加利亚魔法部长拦住了去路：“冯·莱茵斯坦先生！关于挪威冰晶石关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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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家的帐篷奢华得像个小型宫殿。德拉科坐在丝绸沙发上，不停地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艾德里安还没来找他。
“你盯着门看也不会让他来得更快。”卢修斯慢条斯理地品着红酒。
德拉科抓起一个抱枕搂在胸前：“谁等他了！”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
艾德里安站在那里，头发有些乱，手里还拿着两瓶黄油啤酒。
“抱歉，”他喘着气，“魔法部长太难缠了。”
德拉科别过脸：“谁要喝这种廉价饮料。”
卢修斯从阴影中起身，饶有兴致看着二人：“你们聊，我去办点事。”
艾德里安这才注意到卢修斯.马尔福也在，他们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目送着卢修斯离开，艾德里安走到了德拉科面前，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保加利亚队的徽章：“克鲁姆送的，限量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们队吗？”
德拉科盯着那枚徽章，眼中的火焰越烧越大。
他一把抓过徽章，用力扔出帐篷：“谁稀罕！”
空气凝固了，他们之间陷入沉默。
艾德里安看着德拉科气得发红的耳尖，突然叹了口气。
他挥动魔杖，那枚被丢出去的保加利亚徽章又飞了回来，稳稳落在他掌心。
“不是要你稀罕它。”他轻声说，将徽章放在茶几上，“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德拉科瞪着那枚徽章，喉咙发紧。
他当然喜欢——限量版，保加利亚队的银色飞龙纹章，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可比起徽章本身，他更在意的是艾德里安竟然先给了克鲁姆注意力，而不是自己。
“谁在乎这个。”他硬邦邦地说，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艾德里安在他身边坐下，黄油啤酒的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波斯地毯上。
“我的错。”他直接认输，“不该把你晾在那儿那么久。”
德拉科轻哼一声，没搭话，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点。
“也不该和克鲁姆说那么多德语。”艾德里安继续道，“忘了你听不懂。”
“我才没在意这个！”德拉科立刻反驳，却又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立刻闭嘴。
艾德里安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在德拉科面前展开——那是一张保加利亚队的战术分析图，密密麻麻的笔记全是英文，还特意用绿墨水圈出了几个关键点。
“克鲁姆的飞行轨迹分析。”艾德里安指着那些标记，“我想着……或许对你改进朗斯基假动作有帮助。”
德拉科的睫毛颤了颤。那些笔记工整得不像话，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你……”他的声音卡了一下，“什么时候写的？”
“昨晚。”艾德里安耸耸肩，“猜到你一定会问。”
帐篷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柴火的噼啪声。
德拉科盯着那张羊皮纸，胸口那股莫名的闷气突然消散了大半。
“所以……”艾德里安碰了碰他的肩膀，“原谅我了？”
德拉科故意拖长音调：“嗯——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
他伸手去拿战术图，却被艾德里安拦住。
“有条件。”艾德里安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德姆斯特朗代表团到霍格沃茨，你得对他们友好点——尤其是奥利弗。”
德拉科立刻炸毛：“那个金发孔雀？凭什么！”
“就凭……”艾德里安慢悠悠地说，“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去保加利亚队的更衣室要签名。”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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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加利亚队的更衣室门口，克鲁姆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浓眉挑起：“忘东西了？”
“他想要你的签名。”艾德里安指了指德拉科，“最好是写‘给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找球手’。”
德拉科在背后狠狠掐了艾德里安一把，耳尖通红：“我才没这么说！”
克鲁姆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接过德拉科递来的笔记本，用保加利亚语写了长长一段，然后递给艾德里安：“翻译。”
艾德里安扫了一眼，突然咳嗽起来。
“怎么了？”德拉科狐疑地问。
“没什么。”艾德里安迅速合上笔记本，“就是夸你飞行技术好。”
直到回到帐篷，德拉科才强行抢过笔记本，发现上面写着：
「给Adrian的小雪鸮：你的眼光很好。——V.K」
“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德拉科抄起枕头砸过去，“你死定了！”
艾德里安大笑着接住枕头，而帐篷外，魁地奇世界杯的烟花正照亮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