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夜空被无数魔法灯笼点亮,爱尔兰队的绿色与保加利亚队的红色交织成绚烂的光海。
德拉科坐在顶层包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赛场——
克鲁姆像一道黑色闪电俯冲而下,狂风掀起他深红色的袍角,爱尔兰队的找球手被他的假动作晃得失去平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撞向地面时,克鲁姆猛然拉高扫帚,左手如鹰爪般探出——
“他抓住了金色飞贼!”解说员的声音炸响,“但爱尔兰队还是以170:160获胜!”
全场沸腾。
德拉科猛地抓住艾德里安的胳膊:“你看到那个转向了吗?简直疯了!”
艾德里安被他掐得生疼,却忍不住微笑:“现在不说他像熊了?”
“那是两回事!”德拉科兴奋得脸颊发红,“再介绍我认识他一次——我要问他那个俯冲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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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的焰火还未散尽,营地突然传来尖叫。
远处的天空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绿莹莹的黑魔标记,骷髅口中吐出的蛇信在云层中蠕动。
“食死徒。”卢修斯立刻站起身,银蛇手杖泛起冷光,“德拉科,过来。”
人群像受惊的兽群四散奔逃。
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撞向哈利·波特,魔杖掉落的瞬间,被另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迅速捡走——但德拉科的注意力全在越来越近的混乱上。
一道咒语击中他们附近的帐篷,爆开的火星溅到他的袖口。
“现在。”艾德里安突然抓住德拉科的手,另一只手按住胸前的家徽,“portus(门钥匙)!”
天旋地转。
德拉科感觉肚脐被猛地一钩,再睁眼时已经站在马尔福庄园的玫瑰园里。
他手上传来灼痛感——艾德里安给他的戒指正在发烫,一层半透明的银色光罩如流水般从戒面扩散,缓缓覆盖他全身。
“这是什么?”德拉科惊讶地看着逐渐隐去的银光。
“短效防护咒。”艾德里安松开他,“能抵挡三次恶咒。”
卢修斯的目光在两人交握过的手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道:“莱茵斯坦的防护魔法……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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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马尔福庄园书房,家养小精灵送来红茶。
卢修斯摩挲着杯沿,突然开口:“那个戒指上的咒语,是莱茵斯坦家的‘银月守护’吧?”
德拉科正往茶里加第三块方糖,闻言抬头:“什么守护?”
“一种古老的订婚契约魔法。”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直视艾德里安,“同一时间只能对一个人施放,若不解除终身有效——我很好奇,莱茵斯坦先生是什么时候对我儿子下的咒?”
茶杯从德拉科手中滑落,在波斯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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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坠地的闷响在书房里格外清晰。
艾德里安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他弯腰捡起茶杯,轻轻放回茶几上,声音平稳得像是讨论明天的天气:
“卢修斯叔叔,您误会了。”
德拉科盯着他的侧脸,喉咙发紧。
“银月守护的确是我们家族的契约魔法。”艾德里安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睛里是一片冷静的坦然,“但我和德拉科只是朋友——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多想。”
他转向德拉科,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抱歉,应该提前告诉你这个魔法的含义。”
德拉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金属的温度突然变得冰冷刺骨。
“至于未婚夫的事……”艾德里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桌上,“奥利弗·冯·克鲁格,德姆斯特朗的级长。我们两家已经初步达成了意向。”
卢修斯扫了眼信纸上克鲁格家族的火漆印,挑眉:“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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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房后,德拉科猛地拽下戒指,银链在他掌心勒出一道红痕。
“还你。”他硬邦邦地说,把戒指拍在艾德里安胸口,“既然是‘订婚契约’,就别随便给别人。”
艾德里安接住戒指,指尖擦过德拉科的手心,触感微凉:“德拉科……”
“不用解释。”德拉科转身走向窗边,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他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艾德里安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将戒指收回口袋:“明天我回德国。”
“随便。”
房门关上的瞬间,德拉科一拳砸在窗框上。
疼,但比不上胸口那股莫名的钝痛。他盯着窗外的白孔雀,突然想起艾德里安曾经说过——
“孔雀开屏是为了求偶,但它们的叫声很难听。”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好像是……
“谁在乎叫声?好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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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书房里,卢修斯摇晃着水晶杯中的红酒:“我以为你会选择马尔福家。”
艾德里安站在壁炉前,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挂毯上:“德拉科对我没有那种感情。”
“你确定?”
“他亲口说的。”艾德里安轻笑一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卢修斯若有所思:“克鲁格家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不过……”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艾德里安的口袋,“银月守护一旦解除,三个月内不能重新缔结。”
艾德里安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您对莱茵斯坦家的魔法很了解。”
“纯血家族的秘密总是相似的。”卢修斯抿了口酒,“对了,德拉科明年也要开始接触联姻对象了。”
壁炉的火光突然爆出一颗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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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德拉科坐在床边,羽毛笔悬在信纸上久久未落。
他想写“你骗人”,想写“凭什么克鲁格”,想写“那个戒指到底什么意思”……
最终只写下:
「祝你订婚快乐。——d.m」
家养小精灵来收拾行李时,发现这封信被揉成一团扔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