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疆那几个留下来的护卫开始忙碌地收拾尸体,杨依泽朝着驿站门外扬了扬下巴,示意魏云和夜凌风一同出去。
三人踱步到驿站门外,四周夜色沉沉,偶尔传来南疆护卫清理的细微动静。
杨依泽伸手拍了拍夜凌风的肩膀,一脸关切:“凌风啊,今儿晚上这驿站幸亏有你在,不然圣女怕是已经出事儿了。”
魏云在一旁接口道,“要是圣女真的在咱们大黎境内没了,怕是正好合了段洛川那狗贼的意,到时南疆那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杨依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看向夜凌风:“你今晚这一场恶战,着实辛苦,赶紧回去歇着吧。”
不待夜凌风回答,杨依泽又将目光投向魏云,神色慎重地叮嘱:“世子,本王要先进宫一趟,你带着玄甲军先回王府休整。”
魏云爽朗一笑,“殿下放心去吧,我这就把兄弟们带回去。”
杨依泽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上马,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渐行渐远。
夜凌风上前一步,对着魏云拱手道:“世子,那我便先告辞回去了。
魏云对夜凌风点了点头。
待夜凌风离去,魏云翻身上马,面向整齐待命的玄甲军,低声喝道:“兄弟们,出发!回王府!”玄甲军们整齐划一地回应,脚步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亥时,皇宫内,仁宣帝今晚翻了贤妃沈若琳的牌子,此刻贤妃的‘贤雅殿’内,红烛高照,香气氤氲。沈若琳身着轻薄的丝绸寝衣,手持团扇,半倚在榻上,娇嗔道:“陛下,近日京城不太平,您可莫要太过操劳,要多多注意龙体呀。”
仁宣帝微笑着握住贤妃的手,轻轻拍了拍:“爱妃放心,朕心中有数。”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大太监刘福的通传声:“陛下,靖王殿下在御书房求见。”
仁宣帝微微皱眉,松开贤妃的手,说道:“爱妃,朕怕是有要事处理,你先休息。”
贤妃微微福身,柔声道:“陛下处理完事务,早些回来歇息。”
仁宣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出内室。刘福早已在门外等候,见仁宣帝出来,赶忙躬身行礼,低声说道:“陛下,靖王殿下深夜进宫,说有重要事情禀报。”
仁宣帝神色一凛,略作思索后说道:“刘公公,你先去御书房,朕随后就到。”
大太监刘福领命而去。仁宣帝又回到内室,对贤妃说道:“爱妃,朕去去就回。” 贤妃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仁宣帝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且说南疆使团驻地,圣女徐远芬房中,四个侍女围在她身边。蓝竹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嘟囔:“圣女,刚才驿馆闹出那么大动静,咱们四个咋睡得跟昏死过去似的,啥都没察觉到,这也太奇怪了吧。”
侍女蓝梅也在一旁附和,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就是说呀,平日里咱们可警醒得很,今儿这情况肯定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徐远芬秀眉微蹙,这事儿她本就觉得透着蹊跷,经侍女们这么一说,更觉其中必有猫腻,侍女蓝蝶心中“咯噔”一下,忙赔笑道:“许是这几日太过劳累,咱们才睡得这么沉。好在圣女您安然无恙。”徐远芬目光在蓝蝶脸上稍作停留,微微点头,心里却暗暗留了个心眼。
而在大皇子府,杨依景面色铁青,对着前来汇报的下属怒喝道:“真是一群废物!出动这么多死士连个小小的刺杀都办不好,还让夜凌风和靖王他们坏了本皇子的好事。”
下属战战兢兢地回道:“殿下息怒,使团副使陈渝那边已将事情遮掩过去,只是圣女已经对陈渝起了疑心。还有大理寺的夜凌风此人有些难缠,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杨依景沉思片刻,道:“让陆逸清想办法干扰夜凌风查案,不能让他找到确凿证据。另外,联系南疆使团那边,让他们找个借口赶紧给本皇子滚回南疆去。”
在皇宫御书房内,仁宣帝面色凝重,听着杨依泽对驿站刺杀事件的详细描述。听完后,仁宣帝愤怒拍案:“南疆使团竟敢如此大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圣女,还妄图栽赃我大黎,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