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玲珑正要再问,忽然听到欧阳少恭在远处大喊——
\"师妹!徐姑娘醒了!\"
夜玲珑连忙起身拉起杨依泽,朝山洞跑去。
山洞内,徐远芬半倚在石壁旁,王珊珊、君无夜等人围坐一旁,山洞内气氛凝重。
徐远芬轻轻开口,打破沉默:“想必你们一直好奇,为何珊珊会拼了命救我这南疆圣女。”
夜玲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凑近徐远芬说道:“是呀,远芬姐姐,我心里一直纳闷呢。王姐姐看着那般冷淡,对旁人都爱搭不理,却对你如此用心。”
徐远芬看了看一旁神情冷淡的王珊珊 ,眼神逐渐飘远,陷入回忆之中:“这得追溯到很久之前了。那时,我师傅,也就是前任圣女殿殿主,与珊珊的师傅程伯伯相遇相知。他们二人,一个精通圣蛊之术,一个擅长用毒解毒,在药理一道上志同道合,相处久了,便情愫暗生。两人站在一起,真真是般配至极,旁人看着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可惜南疆皇室有个严苛的规定,圣女一旦接任,便不能成亲,需终身侍奉圣蛊,守护南疆。这规矩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即便两人情深似海,也只能无奈接受。我师傅因此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在十年前,积郁成疾,撒手人寰。”
君无夜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中的骨笛,挑眉问道:“那王门主的师傅呢,后来如何?”
徐远芬神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师傅的离去,对程伯伯的打击极大。他深爱着师傅,却没能与她长相厮守。自那之后,他便终日借酒消愁,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而那时,厉天行那恶贼还是他的大徒弟,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实则心怀不轨。”
夜玲珑握紧了拳头,气愤地说:“厉天行这斯看着就不是好人,他后来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徐远芬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厉天行一直觊觎百毒门的镇派之宝‘蛊王七彩蜈蚣’。
就在三年前,他趁着他师父终日消沉,防备松懈,就暗中下了毒手。其实,程伯伯那时本就存了死志,心爱之人已去,他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否则,以他的身手,厉天行又怎能轻易得手。那日他不仅害了程伯伯,偷走了七彩蜈蚣,还盗走了百毒门早就禁止门下弟子练习的禁术,投靠了段洛川,成立了百足门。
徐远芬顿了顿看着王珊珊的眼神里带着心疼,“珊珊以前性子本不这样冷淡,从程伯伯死后,才性情大变,发誓要为程伯伯报仇。而我,作为师傅的衣钵传人,她自然也视为亲姐姐般保护。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拼了命来救我。”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夜玲珑心中感叹,为两位师傅的爱情悲剧感到非常惋惜,“王姐姐,原来你和远芬姐姐还有这般渊源,难怪你如此拼命要救远芬姐姐。”
王珊珊看了夜玲珑一眼,依旧冷淡:“嗯,这等仇恨,我怎能忘却。此次若非你们援手,我和远芬姐怕是凶多吉少,这份情,我记下了。”
夜玲珑:“王姐姐不必客气,只是这厉天行实在太可恶了!”
君无夜轻轻转动着骨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哼,就凭他也敢在南疆兴风作浪。本殿的‘阎罗笑’配方被他偷去,坏我幽冥殿名声,这笔账本殿迟早要算。”
就在此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君无夜眼神一凛,低声道:“有刺客。”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入山洞。为首的是一名黑衣女子,面容绝美却透着一股冰冷。她手中挥舞着一把软鞭,鞭梢闪烁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君无夜冷哼一声:“居然还敢找上门来,倒是有几分胆量。”说罢,手中骨笛一挥,一道无形的音波朝着黑衣女子袭去。
黑衣女子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同时手中软鞭如灵蛇般向君无夜缠去。
杨依泽等人也迅速起身,准备迎敌。
黑衣女子身手极为敏捷,且招招狠辣,一时间竟与君无夜打得难解难分。
君无夜一边应对,一边冷笑道:“看来你这叛徒最近没少下功夫,不过就凭你,还留不下本座。”
黑衣女子却并不答话,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手中攻势却丝毫不减。
激战中,君无夜瞅准一个破绽,骨笛重重击中黑衣女子的手腕,软鞭“啪嗒”一声落地。黑衣女子身形一晃,却仍咬牙不退。最终,在众人的围攻下,黑衣女子渐渐不支。
欧阳少恭正要下杀手,黑衣女子突然喊道:“殿主,杀了我……快杀了我……”眼中满是绝望和哀求。
君无夜微微一怔,就在这一瞬间,黑衣女子猛地转身,在转身的刹那,她眼中终于出现一丝解脱,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洞外。
欧阳少恭摸着下巴,吊儿郎当:“你们注意到她刚刚的眼神没?我估摸着,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受了厉天行或者段洛川的控制。
夜玲珑疑惑地问道:“无夜哥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呀?”
君无夜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她可不是什么普通杀手,而是我幽冥殿的大护法,在殿中武功仅次于我。以往她对我那是忠心耿耿,像她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背叛我,其中定有隐情。”
徐远芬微微点头,神色有些黯然:“说到被人控制,就想起我那丫鬟蓝竹。她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我,没想到,她这次也被段洛川暗中控制了,对了玲珑妹妹,蓝竹之前给你的解毒配方都是被段洛川改过的。”
徐远芬微微颤抖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递给夜玲珑,“这才是真正的解毒配方,你们一刻都不能耽搁了。那些镇南军里中毒的军士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你们得尽快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