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染墨的心神被周璨的话吸引过去,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即使这会儿她因为紧张什么都看不清。
这是梁染墨第一次看不清周璨眼里的情绪,不过她能感觉得,此时的他很高兴。
周璨俯下身去,似一只点水的蜻蜓。
一开始是轻柔地,在朦胧的烛火中,周璨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轻柔。接着,梁染墨的话说不出口,他们的气息缠在一起。
周璨从榻上支起身子,他要离她更近一些。
周璨的手从梁染墨的腰\/移开,他用另外那只空着的手握住梁染墨的另一只手,接着又将梁染墨的双手举过。这下梁染墨已经完全处在了周璨的掌控之中。
梁染墨觉得她的身体开始从手腕开始,变得越来暖和,她隐隐感觉到这次的周璨从出征前那一\/次不一样,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染染……”周璨终于放开了她,但是他辗转到她的脸、接着是颈。
梁染墨没有回周璨的话,而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情意,她慢慢仰头凑近了周璨,追着他的呼吸,主动了一回。
“我想要。可以吗?”周璨的话里透着坚定、请求、尊重、以及浓到化不开的情意。
“嗯。”梁染墨的声音很小声,但是周璨还是听见了,他很高兴。
他此时的高兴与激动胜过以往任何时候,此时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梁染墨,他的世子妃。
许是得了准许,周璨的动作反而开始慢下来。
最近周璨在逛临安成衣铺时看上了一件衣裳,他同掌柜的仔细询问那衣裙的质地,会不会磨手,那带子究竟是怎么系上的,又是怎么解开的,他从来没有研究过,经过掌柜的介绍,他开始慢慢了解,知道将层层叠叠的衣裙是怎么设计的,不过上面没有绣花,他记得以前梁染墨大多衣裳上都会绣有各个时令的鲜花,有时候又是祥云,有时候又是仙鹤青竹,总之很是好看,以后他要仔细研究这一番,这样才能了解她最爱穿的到底是那一件衣裙。
接着,周璨似是在慢斯条理的用餐,先是他想了许久的前菜接着是正餐。
也不知怎的,夜里忽然起了风,从那原本留着透气的缝隙钻进屋子里,将那盏烛火吹灭了。
梁染墨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但是因为周璨实在太过暖和,反倒是让她不再感觉寒冷。
三更时梁染墨已昏昏欲睡了,周璨伸手掀开帷帐翻身下了榻,他走到架子旁边伸手拿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走到窗边将那扇原本留着透气的窗户关了起来,然后又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守在正屋对面隔着一个宽敞庭院的廊下的蝴蝶闻声看向走出来的周璨,周璨直接朝蝴蝶吩咐道:“备水送送过来。”
蝴蝶没想到半夜三更的公子会出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家公子说的是茶水,于是立刻回道:“听周济说公子平日里爱喝的茶临安里刚好没有,是否煮了其他的茶水给公子送来?”
周璨顿了顿,“我说的备水,是指沐浴的热水。”
这下蝴蝶立刻就听懂了,“属下这就去。”应了周璨一声赶紧就大步朝后厨去了。
就在等水烧热的功夫里,蝴蝶已经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蝴蝶自梁染墨还是梁府小姐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她了,之后又跟着她从梁府回到了镇国公府,两位主子之间的情感变化她自然都看在眼里。她还记得世子妃刚嫁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完全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虽然他们看着十分般配,但是蝴蝶作为最清楚两位主子相处的状态的人之一,自然看出了他们并不同其他府里新婚时蜜里调油的夫妻那般亲密,为此很是着急过一段时间。
虽然镇国公府的太夫人和安国公主相信世子他们,没有细问听竹院的事情,但是世子妃的陪嫁嬷嬷却十分清楚两位主子新婚夜并没有圆\/房,毕竟嬷嬷再第二日去收拾新房时并有看到那元帕,故而也明里暗里同她打听过,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何。
这种事情她又不能真的开口去问主子,故而她们几个很是着急了一阵,直到见到两位主子慢慢亲近起来这才放松了心情,也看开了,只要两位主子高兴,怎么都成。
如今世子要水,两位主子定然成了真正的夫妻,真好,说不定一切平定之后他们镇国公府就会有小主子了。
等水烧热后,蝴蝶赶紧喊了两个婆子一起去正屋送水。
梁染墨早就累得不想动,此时撑着没睡着还是因为她本就爱洁,此时汗水黏糊睡不着。
周璨早在吩咐完备水的事情后便回了屋里,他将屋子里一半的烛台点燃,他担心梁染墨口渴,于是又给她倒了茶水润润嗓子。
送水的婆子们手脚十分利索,很快便将热水抬进了那同正屋相连的耳房。幸好那耳房另一个门口在外面,婆子们送水时不用进到主屋,否则梁染墨定然是在被子里藏得好好的才行。
梁染墨本来想披上衣裳起来去梳洗,谁知才刚刚起身便受不住力又倒了下去,梁染墨对此很是懊恼,忍不住瞪了周璨一眼。
周璨自然看见了世子妃那“凶狠”的眼神,但是此时的他精力充沛,不过他见世子妃这般可爱,仍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染墨见那罪魁祸首这般得意,直接闭上眼睛不看他。
周璨赶紧伸手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给她拿了件干净的衣裳穿上,然后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毫不费力的往耳房走去。
周璨将人慢慢的放进热水里,温热的暖意一瞬间就包裹住了梁染墨,接着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慢慢地为梁染墨擦拭,等为她洗干净后,他又将人送回了榻上。
婆子们早在梁染墨梳洗的时候便进来换了被褥,故而此时的床榻也是干净的,周璨伸手将被子拉过来梁染墨盖上,做完这一切又转身回了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