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兰送完帖子又拉着江羽柔聊了会天便离开了。
江羽柔看着这烫金请帖看了一遍又一遍,想着也是和镇国公府搭上了不小的关系。
等苏北辰下了值便告诉他。
也不知道他第一天去金吾卫上值,会怎么样?
没等她操心完,便有人上门了。
是几家铺子的掌柜的,他们来给江羽柔送上个月的银钱和账本。
这四家嫁妆铺子合起来的银钱竟有三千两之多!
江羽柔一下子感觉自己离富婆又近了一步!
女孩子不管是在闺阁还是在夫家,要有银钱傍身才有底气。
她娘梅氏给她的这些嫁妆铺子就是她的底气!
她一边听着掌柜们的汇报一边看着账本,整个人看起来气定神闲。
“都做得不错,辛苦几位了,宝月,看赏。”
江羽柔轻啜了一口茶水,缓和了一下刚才的口干舌燥。
宝月拿着四个钱袋子分别给了他们四人。
几个掌柜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江羽柔拱了拱手。
送走了他们,江羽柔忽然想起了梅氏。
她对这个娘的记忆少之又少,只因为梅氏去世的时候原主才不过三岁。
三岁之前能记住什么事儿?
如今她又得知了梅氏去世的真相,她觉得该去她坟头看看。
江羽柔带着香烛菜肴去了梅氏的坟前。
她被葬在了郊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脚下。
宝月在一边候着,江羽柔烧着纸钱。
赤红色的火焰迅速吞噬着一张张泛黄的之前,风一吹,灰烬便被卷起来飘散在空中。
“娘,你且安心去,平南侯已经被判斩首,皇后气数已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江羽柔说完便沉默了,火光照映着她的脸庞,徒增一丝柔和。
宝月看着冷冰冰的墓碑,她知道里面的人再也不会起来对着她家夫人笑了。
她被送到江羽柔身边的时候也才五岁,已经有些许记忆了。
梅氏经常抱着她家夫人赏花写字。
如今那段温馨的记忆已经泛黄,她家夫人也长大了。
祭奠完梅氏,江羽柔回了承恩伯府好好休息了一下,打算为苏北辰做一桌丰盛的晚宴。
墨影就先回来了,告知她晚上苏北辰要宴请锦衣卫司一众,许多做些饭食。
江羽柔自是应允了下来。
歇完晌她便起来张罗晚食,做了甜点又做炸鸡烤串,厨娘们还做了回锅肉等硬菜。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天色将晚,火烧云染红天际,太阳西斜,外出做工的人都归家了。
苏北辰也带着锦衣卫众人赶到了承恩伯府。
又是乌泱泱一群人,但江羽柔并不排斥,她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坐下。
“苏大哥,这次多谢你,我一定会带领兄弟们守好锦衣卫司。”
刚坐下不久,一个稳重的大高个汉子便感激地朝着苏北辰拱了拱手。
“嗯,你已经能独当一面。”
苏北辰面色沉静,对外外人是少有的柔和。
“苏大哥说得对,刘哥当我们的头儿那是当之无愧的。”
“就是,上次要不是刘哥为我挡了一刀,我这小命怕是保不住了。刘哥等会儿可要喝了小弟这杯酒。”
一边面嫩的小哥儿激动得面色涨红。
酒被一坛坛摆好,菜肴也一盘一盘端了上来。
炸鸡一出现,桌上便渐渐没了声音。
这就是他们上次吃过的炸鸡?
好久没吃,这会儿可想念着这一口了!
“你们最该谢的是我大嫂。”
苏北辰这话是看着江羽柔说的。
正指挥着丫鬟们端菜的江羽柔被冷不丁地提到,下意识看向了苏北辰。
这一眼便撞进了他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的双眸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敢这样看她,她真的是臊得脸红。
“对,要不是嫂子带的那些东西,我们还指不定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多次紧急关头,要不是江羽柔给的药,他们就要伤口感染而死。
这事儿苏北辰只对绝对信得过的几番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说过。
所以他这么一提,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江羽柔行了个礼。
“以后可就是我们大家的大嫂了!大嫂在上,请受兄弟们一拜!”
江羽柔被这场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莫名其妙地体验了一把当大哥的女人的错觉。
她的嘴角怎么都落不下来。
“什么大嫂不大嫂的,都是自家兄弟,快些坐下用饭吧,都要凉了。”
江羽柔笑得脸色微红,猝不及防与苏北辰对上一眼,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她不是高兴这么多人喊她大嫂时的架势。
而是她拯救了这么多条鲜活的性命。
锦衣卫司里很多都是年纪小的,顶多也就十四五岁,像苏北辰已经算年纪大的了。
大家一听江羽柔这样说,笑呵呵地坐下吃饭。
最受欢迎的依旧是那金黄酥脆的炸鸡。
几筷子下去少一半,几个小伙子吃得满嘴流油,蘸着番茄酱直呼过瘾。
苏北辰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江羽柔想着自己炒完菜手都来不及洗,这会儿油腻腻的,不好摸。
她想抽回手,但被苏北辰抓得更紧。
江羽柔下意识往桌上看去,小伙们都喝上酒了,没有人在意这边。
她这才放心,又悄悄嗔了一眼苏北辰,后者朝她笑了,眼中的宠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苏大哥,我听闻金吾卫副统领原本另有其人,你去了,有没有人为难你。”
现任锦衣卫司指挥使铁毅峰问。
这话一出,满桌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齐齐看着他。
这其中还有这事儿呢?
江羽柔并不知晓,她见苏北辰面容淡漠,还以为今日一切顺利。
“无事,单挑了四五回,回回都是我赢。”
苏北辰简短几句话就挑明了形势。
说明那家伙不足为惧。
金吾卫里面靠的不止是实力,还掺杂了不少人脉关系。
“听说那人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这么个娇贵的主儿竟也来做金吾卫的活儿。他有定国公府撑腰,可比一步步往上爬的强多了。”
说着他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炸鸡,心中颇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