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熙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小狐狸和奶奶的互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在用熟人网络。它认识这些街坊,而这些街坊认识它和它的主人,也就是阳舒的哥哥。”
羿叶叶小声地凑到许昭旁边说,“我感觉他们在演。”
“我觉得你可以写到小说素材里面。”许昭说。
“所以你!”羿叶叶有些惊讶。
果然,老奶奶看着他们这几个生面孔学生,又看看小狐狸的举动,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们是林墨那孩子的同学吧?他好些天没来给我修那个老收音机咯,上次还说要帮我调调新到的蜂蜜呢……小白这是带你们找他?”
“啥同…..〞
方阳舒正想提出质疑,就被施劲松给拉开了。
老婆婆看了一眼还是继续说了。
“那孩子心善,常帮我这老婆子的忙。”
“他常去那头老书店,你们去问问书店王老板,他准知道。”
告别了热心奶奶,小狐狸三两口吃掉糖糕,精神抖擞地再次带路,很快把他们引到一家堆满了旧书、散发着墨香和陈旧木头气息的书店前。
羿叶叶小声地说:“你可给我演好了,估计着你哥哥肯定是跟他们的事情有关系,不要揭穿他们了。”
方阳舒点了点头。
书店王老板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头,正踩着梯子整理高处的书籍。
听到方阳舒询问哥哥。
他扶着眼镜往下看:“那小子前天慌慌张张跑来,说是找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线索,非要借我仓库里那本压箱底的《城里老房子秘闻录》不可。书还没还呢!”
“那他有没有说去了哪里?”方阳舒问。
王老板慢悠悠地爬下梯子,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本登记簿,翻了几页:“哦,想起来了。他当时一边翻书一边嘀咕,说什么原来那传说是真的’、‘老粮仓改建的那个创意园’……然后抱着书就跑了,再没回来。”
老粮仓创意园?
怎么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
那是城里有名的文艺青年聚集地,由旧时的粮食仓库改造而成,里面满是手作巫坊和独立书店。
许昭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去看看。”
小狐狸似乎也听懂了,“啾”地叫了一声,率先跑出书店,朝着创意园的方向轻盈地窜去,尾巴尖儿在晨光中一晃一晃。
创意园离得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周末的清晨,这里已经有不少游客和摆摊的年轻人。
小狐狸带着他们在红砖墙和钢架玻璃构成的老建筑间穿梭,最后在一家看起来格外别致的店门前停了下来。
店招是原木色的,橱窗里陈列着各种手工香薰。
“是这里?”方阳舒看着店里飘出的淡淡香薰气味,表情更古怪了,“这种地方?”
小狐狸已经用爪子扒拉着玻璃门,试图钻进去。
店门恰好被推开,一个围着帆布围裙、头发染成淡紫色的年轻女孩笑着招呼:“呀,小白!你又来啦?快进来!”
她看到门外的五人组,尤其是表情急切的方阳舒,眨了眨眼,“你们是……林墨的弟弟和朋友们?他之前特意交代过,如果他没空来,可能会让他弟弟来取东西。”
“我不是林墨的弟弟,”方阳舒立刻摇头纠正,“我叫方阳舒,是来找我哥哥方阳朔的!你认识他吗?他是不是来过这里?”
“方阳朔?”染着淡紫色头发的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你是阳朔的弟弟?他确实经常和林墨一起来我这里喝咖啡!林墨是他的好朋友,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
许昭若有所思,看来要揭穿的时候了。
“你说你认识方阳朔,也认识林墨。”
她的目光扫过女孩围裙上一点新鲜的泥土痕迹,“但方阳朔失踪前穿的是一件灰色t恤,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么熟悉他,能说出他当天穿的裤子是什么颜色吗?”
女孩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点飘:“呃……蓝色?”
“全错。”
“他穿的是裙子。”
羿叶叶笑嘻嘻地说,“太好玩了。”
女孩这下立刻明白了,就是在耍她。
许昭拉了拉羿叶叶说:
“而且,”
“这只狐狸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林墨如果真的回了乡下,怎么会恰好留下一只如此通人性的狐狸给我们带路?你到底是谁的人?想把我们引到哪里去?”
符熙和施劲松不动声色地封住了店门两侧的退路。
女孩脸上的亲切表情慢慢褪去,她叹了口气,将那个檀木盒子轻轻放回柜台。
“啧,果然骗不过你啊,许昭。”她歪了歪头,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不过,我确实没有恶意。有人只是想请你们去一个地方,聊一聊关于方阳朔和林墨……以及他们不小心卷进去的麻烦。”
“谁?”许昭只问了一个字。
女孩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那个檀木盒子:“答案,或许就在里面。不过钥匙嘛……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了。提醒一下,时间不多了。”
许昭接过盒子掂了掂。
她突然抬手,毫不犹豫地将盒子狠狠摔向地面。
木盒应声碎裂。
里面只有几块普通石头。
“盒子是假的。”许昭看向女孩,“你在拖延时间。”
方阳舒急了:“那我哥…”
“快点说真的。”许昭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们没时间陪你耗。”
那女孩被许昭的气势慑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一点意思都没有……”
“喂!”羿叶叶立刻跳出来,不满地指着她,“你怎么还抢我的台词!这明明是该我说的!”
“好了,我们都陪你演那么久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们线索了吧。”
方阳舒走到前面,恶狠狠地说:“对啊,都已经演了一路了,你连哪个是我哥哥都分不清。”
“快点说那个叫林默的到底在搞什么?”
女孩还想跑,被许昭直接给拦住了。
只好老实交代:“……好吧好吧,林墨留下的真线索就是回你们老家槐树底下。他特意嘱咐,如果方阳舒带着一个特别冷静的女生和一群同学一起来,就把这句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