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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沈悦带人持续东行,前往曾可的姘头家。

拂晓镇这块地方,与水有着不解之缘。镇西是温泉坊,养活着约五成的镇民,其余的,大多以酿酒为生。风筝案时的陈金水,就住在这镇子上。

过了镇口牌坊,就闻到满镇酒香。

镇中人会酿酒,更嗜酒,话酒可使人长寿。

打眼一瞧,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就有不少醉悠悠的人了。整个镇子都已被酒香腌透,就连新落的雪,都带着绵柔的醉态。

“真香啊~”

醇厚的酒香配着清冽的雪气,一丝丝,一缕缕,调皮的钻进鼻孔。

所有人仰脖,贪婪的呼吸着。

不胜酒力的,已经有微醺之感了。此时此刻,才终于体会到当初梁王府上下的感受。

怪不得呢,他们浑身犯懒,连着火都不知道。这换做谁人,都想一醉不醒啊。

一行人淋着从容而落的白雪,状态松弛的握着马缰,沿着主干道,慢悠悠的往镇中心深入。

可堪堪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便见到了怵目惊心的一幕。

一个小妇人被绑在路边的旗杆上,其头顶上方还诡异地安置了个水箱。水箱连着漏斗,正在一滴一滴的滴下水来,滴到她的头皮上。

“咝,这是做什么?水刑?”

沈悦目色一凛,浑身发寒,瞬时就从酒意迷离中醒来。

风雪拂面,再也不是方才的从容之感,只觉得风欺雪压。心中的怒火与惊疑,也交织一片。

他当即拨马过去,势必要看个究竟。

近前一观,便知这女子被绑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她眯着眼睛,气息微弱,半死不活,脸色如蜡,嘴唇干裂渗血,显然是饱受折磨。

有道是,水滴石穿。头顶的水虽然滴得很慢,可已经将头发沤烂,秃了顶,露出惨白头皮,就连头皮都被水浸裂了一个口子,有粘稠的血水混着滴下的水滴,缓缓流下。

见此情形,沈悦一个哆嗦,直觉得头顶发痒,如若百虫啃噬,心头涌起一阵狂烈的恶心与盛怒。

“是谁人敢在这里滥用私刑?!”

他一声厉喝,双目蹿火的四下睃巡,目光如炬般扫过街口。

旋即,一小吏抱着个火烧夹菜,提溜溜的跑了过来,脸上油光满面,显然是擅离职守,买吃食去了。

一见是官爷,腰间还挂着象征身份的鱼袋呢,小吏慌忙带上谄媚笑脸,殷勤施礼:“回官爷的话,不是滥用私刑。里正吩咐了,要用水滴刑,使这民妇招供。”

沈悦怒目横眉,声音如雷:“她身犯何罪?招供什么?我唐律之中,可从无水滴刑这等酷法!”

小吏讪讪答道,声音发颤:“此妇姓唐,人称糖姬,在东头开了家糖铺。半个月前,她相公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婆母便到里社状告她谋杀亲夫。可一时证据不足,里正便想到,用水滴刑逼她招供,好早些结案。”

沈悦大声叱喝,震落了眉上白雪:“荒唐!证据不足便滥用酷刑,实属草菅人命!即刻与她松绑,先带回里社安置,待到下午酉时,本官亲自提审此案!”

小吏愣了一下,面露难色,只得硬着头皮松绑。

绳索解开时,糖姬软绵绵的身子瘫软下来,他费力扶住,人终于微微睁了睁眼,目光涣散,无声地蠕动嘴唇,干哑的说了声感谢。

沈悦见状,心中怒火更炽,暗下决心要彻查此事。

瞧着小吏架着她,往里社区了,沈悦才稍加宽心。

一旁的刘晃坐在高头大马上,用力的整理着腕带,义愤填膺地说道:“有道是皇权不下乡,今儿可算是见识了。这还是离京城不远的方县地界,就已如此。真不知那偏远乡里,是何般境地。”

沈悦咬了咬牙,仍然是头皮发麻:“退一步说,纵使是严刑逼供,京官们也最多是一顿板子夹棍。这小小里正,竟比谁人都要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竟以水滴刑公然示众!”

刘晃叹了一声:“这水滴刑啊,起初无事,甚至还觉得有些清凉。可不出三日,便要毛发脱落,继而头皮溃烂,露出森森白骨来。再这么滴上一段时间,就连头骨也要裂开,水滴直接滴进脑花中去,残忍十足。若是再赶上夏日,伤口还有引来蝇虫,那场面正可谓是一言难尽。”

听罢此话,一众唏嘘。

岁丰咧嘴道:“那这堪比顶级酷刑了,饶是车裂,也不过是片刻之苦。这短则十天半个月,长达一两个月的煎熬,也太过折磨人了。”

沈悦摇了摇头,沉声道:“罢了,办差要紧,此事下午再论。”

正要挥鞭打马,一个在不远处站了少时的阿婆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真是老天有眼呀,刚好有上头的官爷赶来咱们拂晓镇。这糖姬啊,可受了老一阵子苦了。白天的时候,就捆在这里受刑,晚上就带回里社关着,免得她冻死。我瞅着,她冤呐。”

沈悦问道:“若是冤枉,为何无人替她伸冤?不说进京,到县衙亦可。”

阿婆摊手:“娘家没男丁,还不是活遭人欺负的份儿。她娘懦弱,还是奇怪的人,出了这茬子事,不管不问。早些年里,还把她妹妹送到道观当道姑去了。”

沈悦点头:“那你们这里正,是何来头?”

阿婆低声:“他呀,名叫赵朴,从前是我们镇上最穷的一户。后来,学了个切糕手艺,靠着半分强买强卖,才慢慢发家。还跟他闺女一起,在京里有间铺子呢。”

话没说话,沈悦就打断了她:“卖切糕的?他女儿是不是名叫赵宵?”

“对对,是叫赵宵,您怎么知道的?”

沈悦不答,只是眯起眼睛,于心中默默想到,看来这曾可的姘头赵宵,在此地算得上地头蛇了。

阿婆接着说道:“这不是卖切糕赚到钱了么,就捐了个里正当当。当上里正之后啊,来钱的门路更广了,切糕生意也就不干了,连他闺女都回来镇里帮他爹收账了。这也就是今年的事儿,五月时候才当上里正的。”

原来如此,沈悦颔首,与阿婆道过了谢。这便按照孙快手留下的地址,走到下个路口往北一拐,来到了赵宵家。

叩门之前,先观察了此地地形。就是四平八正的普通民巷,不过隔壁那家,瞧起来装潢一至,应该就是赵宵她爹,里正赵朴的家。

邦邦邦,拍响门环,冷冽刚硬的金属声回荡在风雪之中。

不想等了少时,院内依旧死寂,无人应门,只听得风雪声掠过屋檐。

沈悦面色沉静,抬手示意,冰台卫们如狼似虎,一脚踹开木门。

心中只道,不在家也好,不耽误搜查,免得纠缠。

众人鱼贯而入,皂靴如铁,几乎要把地砖踏裂。

另一边,小豌豆和李值云刚刚享受罢了半日的温泉。此刻正身披羽绒棉袍,坐在暖室之中,享用着温泉坊提供的特色午餐。

一盘牛肋骨,一盘樱桃肉,两碗热腾腾的菌菇汤、几碟精致蔬菜,还有五彩琉璃一般的八宝饭。

小豌豆用筷子戳了颗粒大饱满的大芸豆,亲手喂给师父吃,李值云含笑咬住,咀嚼间豆香四溢。

可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正从外头汤池走来。

“咦,赵娘子和她儿子。”

小豌豆随口说道,目光追随着他们。

李值云也抬起眼来,看向两人。这所谓的赵娘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眉眼顾盼生辉,香肩半露,袍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臂弯,露出紧致肌肤,可谓是风情万种。

她身边那个小男孩约莫八九岁,倒显得老派持重,还小声提醒他娘,把袍子往上拉拉,人家都在看呐。赵娘子却只是咯咯一笑,不以为意,只觉得越多人看,才越好呢。

“哪里认识的赵娘子?”

“就是把切糕铺子转给我们的赵娘子。”

李值云手上的筷子滞了一下,快速的把口供联系到了一起,记忆力惊人,“看来,她就是曾可的姘头,赵宵,居然在这儿碰见了。”

小豌豆哎地一声:“对喔,是她,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李值云轻推小豌豆,低声吩咐:“去搭话。”

小豌豆看了一眼师父,这便放下筷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若无其事的笑道:“这不是赵娘子么,你们也来泡温泉啦?”她笑容灿烂,声音清脆。

赵宵抬起头,看了小豌豆半天,适才想起来是谁:“哟,是苏郎中的小侄女啊。许久不见,还是这么漂亮。今儿是你姑姑带你来的?”她眼神流转,打量着四周。

“不是姑姑,是我表姐。”小豌豆笑盈盈的,瞎话信手捏来,“那过会儿吃罢午饭,还打算接着泡温泉吗?”

“不了,身上的皮都泡皱了。”赵宵坐直了腰,望了眼李值云,“既然咱们刚好四个人,不如一起玩叶子戏吧?既能打发时间,也热闹些。”

“好呀。”小豌豆连忙答应,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给师父回话。

李值云淡淡一笑,眼中藏着深意,“不错,用普通人的身份跟她接近,说不定能套出曾可的去向。”

吃罢了饭,四个人坐在暖热的包房里头,各怀心思的玩起了叶子戏。

小豌豆捏着牌,心思却飞转,她注意到,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小男孩,总用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来透视自己。那眼神直勾勾的,一刻都不罢休。

她不禁想到,家中柴房的那一块切糕,以及切糕里的三根手指和半个手掌。

而这块切糕,正是当初他们在搬空铺子的时候,这个小男孩主张留下来的。

所以这目光,可谓是千头万绪,包含了无数的内容在里头。

所以这目光,就仿佛在说,你发现切糕里的手指了吗?如果发现了,为什么不出声呢?为什么装得若无其事?

哎……小豌豆在心中默叹,本以为随着赵娘子远去,这桩公案也跟着石沉大海,永远难见天日,不成想,今日又泛起微澜。

世事复杂啊,当真是环环相扣,一环套着一环。

也许,正如大人们所说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吧。

随后,小豌豆一边出牌,一边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问道:“原以为赵娘子到很远的地方做生意去了,不成想,没走多远。”她目光落在牌面上,掩饰着试探。

赵宵笑着,把散落的头发掖到耳后,露出她的曼妙锁骨:“到远的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又带个孩子,岂是好混的,自然要在相对熟悉的地方。”

“那在这方县,赵娘子可有亲朋好友?”

“有。”

师徒两个同时抬起头,注意着她的面部微表情。就在以为,她会提到曾可的时候,她却说到了她爹。

“我阿爹呢,今年当了拂晓镇的里正,现下啊,这温泉坊都归我赵家管。”说这话的时候,她露出了一种恣意昂扬之色,下巴微抬,像只骄傲的孔雀。

小豌豆呀的一声,比了个大拇指捧场道:“厉害了,那现在也不用做生意了,只在家享清福就是。”

赵宵眼尾飞扬,嘴角噙笑,再拈起兰花指,理了理自己的鬓发,顺便展示了自己手上的彩宝戒指。

既优柔造作,又充满了地头蛇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得意。再也不是那个央求着姑姑,把制切糕的锅具尽快卖掉的脏兮兮小贩了。

玩了一阵叶子戏,歇了下来。李值云陪着赵宵聊天,试图把话题引向曾可。而小豌豆,则跑出来拿果盘。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闻远处汤泉池里的嬉闹声。在这个时候,小男孩也偷偷跟了出来。

他缩头缩脑,一副想说什么,又很迟疑的模样,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

最终,他鼓起勇气,带着请求的眼神,一把抓住了小豌豆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十足坚定。

两人跑到角落的阴影里,避开旁人视线。小男孩吞了吞口水,隐隐颤抖,带着孩童特有的紧张和期待,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

“苏姐姐,你有没有,打开过那块切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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