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动她，反而会坐实本王的罪名。“
他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本王要反击。既然她想查，那就让她查。但本王也要让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她能动的。“
“殿下的意思是……“
萧景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去，把程凡的底细查清楚。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一切。本王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弱点。“
“是。“
黑衣人退下。
萧景琰重新坐回书桌前，端起茶盏。
“程凡，你以为你很聪明，但你不知道，在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而聪明人，往往死得最快。“
程凡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调查她。
她住的客栈周围，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假装成普通的行人或小贩，但程凡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是七皇子的人。
“看来，他终于坐不住了。“
程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些暗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楼下，萧月儿正在大堂等她。
“程凡哥哥！“
小郡主一看到她，立刻跑了过来。
“今天顾先生要在府中开讲，你要不要去听？“
程凡点了点头。
“好。“
她正好有些问题，想要向顾炎请教。
两人一起来到顾府。
顾府的讲堂中，已经坐满了学生。
这些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能够得到顾炎的指点，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
程凡和萧月儿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敬畏。
毕竟，程凡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外地来的案首了。
她是顾炎的关门弟子，是皇后召见过的人，是陛下钦点查案的钦差。
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仰视。
程凡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在最前排坐下。
不一会儿，顾炎走了进来。
“今日，我们讲《春秋》。“
顾炎坐在讲台上，声音洪亮。
“《春秋》之义，在于明是非，辨善恶。一部《春秋》，写尽了人间的兴衰成败，权谋争斗。“
“而我们读《春秋》，不仅要读懂其中的历史，更要读懂其中的道理。“
顾炎讲得深入浅出，在场的学生都听得入神。
程凡也在认真听讲，不时在纸上记录一些要点。
但她的脑海中，更多的是在思考七皇子的案子。
《春秋》讲的是权谋争斗，而她现在面对的，不正是一场权谋争斗吗？
七皇子为了夺位，不惜勾结北蛮，贪腐国库。
而她要做的，就是揭露他的罪行，将他绳之以法。
但这谈何容易？
七皇子势力庞大，手段狠辣。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程凡思索间，顾炎突然点了她的名。
“程凡，你来说说，《春秋》中最重要的一个字是什么？“
程凡站起身，略一思索，缓缓开口。
“学生以为，是'义'字。“
“哦？“
顾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何解？“
程凡朗声道：“《春秋》记载了两百多年的历史，其中有忠臣，有奸臣，有明君，有昏君。但无论是谁，最终都逃不过一个'义'字的评判。“
“忠臣因义而名垂青史，奸臣因不义而遗臭万年。“
“所以，学生以为，《春秋》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义'字。“
顾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得好。《春秋》之义，正在于此。“
他顿了顿，又道：“但你可知，这个'义'字，最难做到的是什么？“
程凡沉思片刻，答道：“是坚持。“
“不错。“
顾炎站起身，走到程凡面前。
“义字容易说，却难以坚持。尤其是在面对权势、利益的诱惑时，能够坚守本心，不为所动，这才是真正的义。“
他看着程凡，眼中满是期许。
“程凡，为师知道你现在正在查一个大案。这个案子，牵涉甚广，凶险万分。“
“但为师希望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守心中的'义'字。不要因为权势而妥协，不要因为利益而动摇。“
“只有这样，你才能走得更远。“
程凡深深地对着顾炎行了一礼。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顾炎点了点头，重新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
而程凡坐下后，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老师的话，仿佛是在提醒她。
这个案子，不仅是对她智谋的考验，更是对她品格的考验。
她必须坚守本心，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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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课结束后，程凡独自留了下来。
其他学生陆续离开，讲堂中只剩下她和顾炎两人。
“老师，学生有些问题，想要向您请教。“
程凡恭敬地说道。
顾炎示意她坐下。
“说吧。“
程凡沉吟片刻，开口道：“学生现在查的这个案子，牵涉到一位皇子。此人势力庞大，手段狠辣。学生虽然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但要真正扳倒他，还需要更多的铁证。“
“但学生担心，若是查得太深，会引起对方的警觉，甚至会对学生不利。“
“学生想请教老师，该如何是好？“
顾炎闭上眼睛，沉思良久。
“你可知道，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时，最倚重的是什么？“
程凡摇了摇头。
“不是兵马，不是粮草，而是人心。“
顾炎睁开眼睛，看着程凡。
“太祖皇帝之所以能够得天下，就是因为他得了人心。百姓拥护他，将士追随他，文臣武将都愿意为他效力。“
“而你现在要对付的这位皇子，虽然势力庞大，但他失了人心。“
“他勾结北蛮，贪腐国库，这些事若是传出去，朝野上下，谁还会支持他？“
程凡眼睛一亮。
“老师的意思是……“
“你要做的，不是一个人去对抗他，而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罪行，让所有人都站在你这一边。“
顾炎缓缓说道。
“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到那时，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
程凡恍然大悟。
“学生明白了。多谢老师指点。“
她站起身，对着顾炎深深一拜。
顾炎摆了摆手。
“去吧。记住为师的话，得人心者得天下。“
“学生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