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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胡府别院

丝竹管弦之音袅袅,精致的酒肴香气混杂着熏香,弥漫在暖意融融的花厅内。一场名为“涤旧迎新”的文会正在举行。

主宾赫然是名士胡适之,作陪的皆是北地颇有名气的文人雅士、以及一些投效曹操的新晋寒门官员。

胡适之轻抚茶盏,面带从容微笑,正侃侃而谈:

“……故而,吾辈批判孔孟,非为否定其全部,实乃‘整理国故’,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譬如这‘仁’之思想,若能引导君王行仁政,节制贪暴,岂非百姓之福?批判,亦需有建设性,需有‘风度’。”

他环视众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如那北疆赤火公社,动辄言‘砸烂’、‘决裂’,粗鄙不堪,无异于焚琴煮鹤,非但我辈士林所不取,亦难成大事。真正的革新,当在朝堂,在典章,在文化之浸润也。”

座中众人纷纷颔首称是,气氛融洽。批判成了一场风雅的清谈,一场确认彼此身份和“先进性”的社交仪式。

孔子的幽灵,在这片温言软语中,似乎被“理性”地解构了,却又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维系着言说者们精神上的优越感。窗外寒风凛冽,窗内暖意如春,仿佛两个世界。

与此同时,距离邺城百里之外,一处新近由赤火公社控制、名为“黑石洼”的村庄。

寒风卷过枯黄的草茎,打在脸上生疼。工作组组长曹云,穿着一身与农民无异的粗布棉袄,站在打谷场的石碾上,他的面前,是几十个面带菜色、眼神躲闪的村民。

村里最大的地主陈老爷已经被控制,但积威犹在。

赤火公社要分田的消息早已传开,可真正动员起来,却遇到了无形的阻力。村民们窃窃私语,担忧着“天命”,害怕“变天”,不敢真正站出来指认地主的罪行,更不敢去丈量那片他们世代耕种却从不属于自己的土地。

曹云没有直接宣读政策,也没有高喊口号。他跳下石碾,走到人群中间,目光扫过一张张饱经风霜、刻满顺从与麻木的脸。

“乡亲们,”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咱们黑石洼,祖祖辈辈,给陈老爷家种地,交了多少租子?流了多少血汗?可为什么,咱们还是吃不饱,穿不暖,遇上灾年就得卖儿卖女?陈老爷家呢?不事生产,却高宅大院,锦衣玉食?”

人群沉默着,只有风呜咽的声音。

一个叫石头的老农,佝偻着背,喃喃道:“命……这都是命啊……人家陈老爷,祖上积德,是文曲星下凡,咱就是土里刨食的命……”

“命?”曹云抓住这个字眼,声音陡然拔高,“谁定的命?是孔圣人说的吗?孔圣人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说咱们生来就该是佃户,就该被剥削?他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咱们饿死冻死就是活该?”

他顿了顿,让这些话在村民们心中撞击。

“我告诉大家,孔圣人自己,也不是什么天生的贵人!他周游列国,累累若丧家之犬!他的那些道理,是后来当了官的人,拿来骗咱们、让咱们安心当牛马的!”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头:“石头叔,你种地的本事,比陈老爷差吗?你流的汗,比他少吗?凭什么他生来就该享福,你生来就该受苦?难道这土地,是他陈老爷用神通变出来的不成?”

石头张了张嘴,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另一个工作组员,一个同样出身贫寒的年轻人,接口道:“咱们赤火公社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是几百年前一个叫陈胜的人说的!意思是,那些当王侯将相的,难道天生就是贵种吗?不是!咱们穷人,也一样是人!咱们团结起来,就能掌握自己的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石头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他心头那堵名为“天命”的厚墙上。

曹云趁热打铁,指着不远处被查封的陈家大院:“乡亲们,看看!那里面的粮食、布匹、银钱,哪一样不是咱们的血汗?哪一样沾着咱们父兄姐妹的泪?孔圣人教咱们‘温良恭俭让’,教咱们逆来顺受,可陈老爷对咱们,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仁爱’?”

他走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面前,她的儿子去年因为欠租,被陈老爷家的狗腿子活活打死。“大娘,您说说,孔圣人的道理,能帮您儿子申冤吗?能让您吃饱饭吗?”

那妇人原本麻木的脸上,瞬间涌上巨大的悲愤,泪水涌出,她猛地抬起头,嘶声道:“不能!那些都是骗人的!陈老爷他……他吃人不吐骨头啊!”

“对!都是骗人的!”

“什么天命!都是狗屁!”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咱们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压抑已久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村民们眼睛红了,拳头攥紧了。那层由千百年教化筑成的、精神上的枷锁,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朴素而铿锵的质问中,在血淋淋的现实对照下,开始寸寸崩裂。

接下来的土地改革,势如破竹。村民们不再是畏缩的旁观者,而是成了积极的参与者、斗争者。他们踊跃地站出来,揭露地主的罪行,丈量土地,讨论如何公平分配。

寒风依旧凛冽,打谷场上却热气腾腾。这里没有丝竹管弦,没有清谈阔论,只有泥土的气息、愤怒的控诉和解放的呐喊。

曹云看着眼前沸腾的景象,对身边的组员低声道:“看到了吗?批孔,不是书斋里的文字游戏。把它和农民最切身的痛苦、最根本的利益——土地结合起来,它就能爆发出改天换地的力量。”

“胡适之他们在宴席上‘整理国故’,我们在田埂上唤醒人心。”他望向邺城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孰真孰假,孰优孰劣,实践,自有检验。”

思想的野火,终于烧到了最干涸的土地上,与地底奔涌的熔岩汇合,即将迸发出摧毁旧世界的磅礴力量。

龙骧谷,赤火公社第一次文化工作会议

此刻,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内座无虚席,空气因人群的呼吸而显得温热。台上悬挂着朴素的横幅——“赤火公社第一次文化工作会议”。

台下,是来自北疆、并州、乃至荆州前线的干部、社员代表,有满手老茧的农会骨干,有面带硝烟的指挥员,有“百工院”的技术工匠,也有公学的教师和“星火社”的青年。

经历了基层调研的忧思与黑石洼村田埂上的实践检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那个清瘦而挺拔的身影上。

陈烬站在讲台前,没有讲稿,只有一杯清水。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沉静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同志们,”他的声音通过简单的扩音装置传遍会场,清晰而平稳,“我们开这个会,不是为了给‘批孔’运动画上一个句号。恰恰相反,是为了给它找到一个正确的起点,一个坚实的基石。”

会场鸦雀无声。

“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内部出现了两种危险的倾向。”陈烬的语气变得严峻,“一种,是把批判当成了一场新的‘尊孔’,搞形式,喊口号,脱离实际,甚至把矛头指向普通人的伦常情感,把我们的运动,变成了令人厌恶的‘文字狱’和‘空头政治’!”

台下的林枫,脸上依旧挂着谦和专注的表情,手指却微微蜷缩了一下。

“另一种,”他顿了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台下某个角落,“就是把批判当成了一场‘风雅’的清谈,在沙龙里、在宴席上,‘理性’地解构,风度翩翩地否定,却丝毫触动不了旧世界的根基,反而成了旧秩序新的装饰品!这两种倾向,无论左右,都是对‘赤火’理念的背叛!”

“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陈烬的声音回荡在礼堂,“我们批孔,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毁灭传统,更不是为了树立另一个不容置疑的‘神像’。我们是为了解放思想!打破那个困扰了我们民族几百年的‘尊孔-批孔’历史循环!打破套在人民精神上的枷锁!”

他抬起手,做出一个“破”的手势,随即又稳稳地按下,变成一个“立”的姿态。

“破,之后,如何立?”他环视众人,“对于传统文化,我们的态度是: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孔孟之道里,有维护等级压迫的‘三纲五常’,这是我们必须坚决抛弃的毒瘤!但里面有没有‘民贵君轻’的闪光点?有没有‘有教无类’的合理愿望?我们要像淘金一样,把那些属于人民智慧结晶的东西,留下来,为我们建设新文化服务!”

这话让许多原本对“批孔”感到困惑的老同志,眼神亮了起来。不是全盘否定,而是有取有舍,这符合他们心中的“公道”。

“在这个过程中,”陈烬的语气再次加重,带着深深的警示,“我们要尤其警惕那些‘假革命者’!他们口号喊得比谁都响,调门起得比谁都高,但做的却是破坏团结、脱离实际、争权夺利的勾当!他们比公开的敌人更危险,因为他们披着‘革命’的外衣,腐蚀着我们赤火公社的肌体!”

“如何识别他们?”陈烬的目光锐利如刀,“不要看他们说了什么,天花乱坠没有用!要看他们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在生产一线流汗?是不是真的在为群众解决疾苦?是不是在战场上流血牺牲?实践,行动,是检验真革命与假革命的唯一试金石!”

台下,秦狼重重地点了点头,孟瑶则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

“真正的革命者,”陈烬的声音渐渐充满了某种内在的热力,“必须在改造客观世界——砸烂旧的国家机器,建立新的生产关系——的同时,永不停止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我们要时刻反思,自己身上还有没有旧思想的残余?有没有官僚主义的习气?有没有脱离群众的倾向?革命,不仅是革别人的命,更是革自己的命!”

这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灵魂上。会场里弥漫着一种肃穆的自我审视的气氛。

陈烬深吸一口气,将话题引向最终的升华。

“同志们,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伟大斗争。它告诉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政治革命必须伴随深刻的思想革命!仅仅夺取政权是不够的,如果人民的头脑还被旧思想、旧文化统治着,那么新政权迟早会变质,历史的周期律就会再次上演!”

他的声音变得高昂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而思想革命的核心是什么?是确立一个根本原则: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切理论、一切口号,都必须接受人民实践的检验!而这个实践,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服务于绝大多数的人民,让人民真正成为文化的主人,成为历史的主人!”

“我们打破旧的文化垄断,不是为了由我们赤火公社来垄断文化!我们批判旧的思想枷锁,是为了让每一个劳动者,都能自由地思考,勇敢地创造,享受文明发展的成果!我们要建立的‘新文化’,不是少数人的文化,是绝大多数人的文化!是扎根于泥土、来源于实践、服务于人民的、活的文化!”

掌声,如同积蓄已久的春雷,猛然在礼堂内炸响,经久不息。老农粗糙的手掌拍红了,战士有力的手掌拍疼了,青年炽热的手掌拍麻了。

这一刻,“实践”、“人民”、“主人”这些词汇,伴随着陈烬的演讲,深深地刻入了他们的灵魂。

龙骧谷的文化大会,不仅为“批孔”运动指明了方向,更在破立之间,为赤火公社,也为这片古老的土地,勾勒出了一条通往新文化的、波澜壮阔的航路。

思想的火种,终于与权力的实践、人民的命运,紧密地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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