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大臣们慌忙拦住诺维科夫,转而对亚历山大施压:\"请陛下速做决断!我们誓不降于东方蛮夷!\"
亚历山大默然注视着局势演变,许久才长叹一声:\"人各有志。本王已决定归顺汉帝国,若诸位执意离去,绝不强留。\"
此言一出,众臣神色黯然,纷纷拱手告退。诺维科夫见状再度煽风 ** :\"凡愿抗击汉帝国者,挪威皆虚席以待。虽君王怯战,但诸君壮志犹存,我国必当重用!\"
果然,部分大臣重燃希望,默默立于诺维科夫身后。亦有既不降汉也不附挪者,尽数请辞归田。
这场纷争历时四个钟头,最终约七成朝臣投奔挪威阵营,仅三成愿随亚历山大归顺汉帝国。
局势演变至此,部分朝臣既不愿依附挪威帝国,也不肯归顺大汉帝国,最终选择辞官返乡。
拉脱维亚疆域已被奥德列夫巧妙分割,最令安德烈忧心的是,追随奥德列夫的官员中多有兵权在握者——如今四分之三的军队已脱离安德烈掌控。
\"罢了,人各有志,强留无益。\"
叶安始终陪伴在安德烈身侧,目睹众臣随奥德列夫离去的场景。待大殿空寂,他轻叹着上前宽慰:\"当务之急是速速修书禀明主公,请圣裁定夺。\"
安德烈紧锁眉头望向叶安,喉结滚动数下终只化作颔首。少年君主未尽的话语,叶安皆了然于心。他轻拍对方肩头,将笔墨推向案前。
两日后,大汉军营。
刘耕展阅密函时忽然轻笑出声,引得曹操等人面面相觑。\"且看这奥德列夫的手段。\"他将信笺传示众将,\"未动干戈便欲鲸吞拉脱维亚,倒是省了朕的功夫。\"
曹操抚须沉吟:\"此獠谋划非一日之功。纵无我军压境,拉脱维亚迟早也是他囊中之物。\"帐中诸将皆颔首——这场精心布置的棋局,不过借了东风之势。
(大汉帝国挥师西进,奥德列夫却未将其视为威胁。在他看来,只要不主动挑衅,大汉铁骑便不会殃及己身。然而这次他彻底误判了形势——刘耕的征伐从不因缺乏敌意而止步,西方疆域绝不容许其他势力共存。
当刘耕展阅安德烈来信时,调兵遣将的指令已至唇边。但信末的誓言让他改变了主意:这位拉脱维亚统治者请求自主平乱,承诺必将以完整疆域归降。若事败,安德烈立誓永不复见。这让刘耕展颜道出\"有趣\"二字。
刘耕很快洞悉其中缘由。无论局势如何,安德烈始终是拉脱维亚的 ** 。只要王冠尚在,那份与生俱来的王者尊严就绝不容许他拱手相让。这份刻在骨子里的骄傲,驱使着他必须亲手收复河山,再行归降。
\"主公,安德烈孤军奋战当真可行?\"曹操手持叶安此前发回的密报,眉头深锁,\"据报其所处形势岌岌可危。\"这份详述拉脱维亚现状的文书,记载着这个帝国每寸土地上发生的细微变化。此番停滞已打破汉军闪电推进的惯例,本应兵临新城的时间被一再延宕。
但曹操转念便理解了这份坚持。曾经同为 ** 的他,最懂得王权尊严不容 ** 的深意。刘耕闻言却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安德烈何曾摆脱过劣势?\"这反问令众臣陷入沉思。
确实,这个流淌着东方血液的皇子,从夺嫡之路到执掌权柄,每一步都逆流而上。在大汉兵锋所指之前,他早已将整个帝国牢牢掌控——至少表面上,拉脱维亚境内无人敢对这位混血 ** 稍露不敬。
望着陷入思索的群臣,刘耕笑意渐深。他转身遥望拉脱维亚疆域的方向,目光穿透了茫茫原野。
刘耕神情莫测地扫视众人,语调沉稳地说道:
\"事已至此,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让他自行处理即可。\"
说罢,他即刻命人备好文房四宝,挥毫泼墨间,白纸上便显现出他的决定。他在给安德烈的信函中明确表示:此事可交由安德烈自行处置,但时限仅有一个月。若逾期未能解决,他将亲率大军平定叛军。
信鸽很快将消息带回。安德烈展信细读后,面色骤变。这并非不满于刘耕的强硬态度,而是痛心于局势发展的波折。
\"老师...\"
叶安接过信笺,胸膛微微起伏。这般结果正合他意——他深知招安叛军绝非易事。尤其在当前境况下,奥德列夫必会从中作梗。即便无此阻碍,按常理也需一两载光阴,慢则恐怕十年八载也难见分晓。
叶安将信件置于案几,缓步走近安德烈,轻抚其肩温言相劝:
\"尽人事听天命。若他们执意顽抗,纵使你有心相助也是徒劳。\"
安德烈凝视着叶安,眸中光影变幻。他忽然想通了许多事——为何刘耕远在安禄城却能对拉脱维亚局势了如指掌。此刻,他心中非但没有怨怼,反而升起几分感激之情。
毕竟,以当前形势而论,他确实胜算渺茫。
\"学生明白了。\"
安德烈微微颔首,眼中划过黯然之色。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大殿,往日辉煌的拉脱维亚皇宫,此刻竟显得格外萧条寂寥。
连日的朝会,拉脱维亚大殿上群臣稀疏,仅有寥寥数人应召而来,与此同时,各地叛军倒戈的消息却接二连三传来。
望着空荡的殿堂,安德烈 ** 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陛下!那些叛军愈发猖獗,已经裹挟了大批平民!\"一位大臣跪伏在地,声音发颤,\"恳请速与大汉帝国结盟求援!\"
\"请陛下三思啊!\"众臣异口同声地附和。
谁知安德烈闻言竟轻笑出声,袍袖轻挥间尽显王者气度。\"这就是诸卿的良策?\"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连自家内乱都要倚仗外人?\"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面红耳赤,纷纷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这些养尊处优的权贵,既想保全荣华富贵,又不愿担负责任。倒是那些叛军,虽为逆贼,却怀着一腔赤诚。
安德烈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微闪。望着这群阿谀奉承之辈,他忽然有些恍惚——自己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陛下明鉴!\"又有人急声道,\"叛军已掌控我朝大半兵力,以眼下这点兵力...\"
\"够了!\"安德烈猛地拍案,却又强压下怒意。他需要这些庸才来完成后续布局,不得不按住性子:\"尔等好好想想,即便降了大汉,没有平定内乱的功劳,还能保住如今的地位么?\"
大臣们听完安德烈的话后一片静默。这些官员既不愿与叛军开战,又舍不得放弃手中的权力。
打仗总有风险,何况他们现在处于劣势,真要打起来胜算渺茫。谁都不想贸然开战,但安德烈的话确实点醒了他们——如果毫无准备直接投降大汉帝国,别说保住地位,恐怕连尊严都荡然无存。
荣誉和利益,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至少得先 ** 一部分叛军,手里握着筹码,才有资格谈条件。
安德烈环顾众人,知道该是为他们点燃斗志的时候了。
“诸位,我们只剩一个月!如果到时候还没平定叛乱,就只能坐等大汉帝国出手,结果会如何,你们心里清楚!”
话音落下,许多大臣眼中燃起了战意。
安德烈猛地起身,激昂喊道:“拼一把!胜则荣华不失,败则一无所有!”
“荣华富贵”这四个字果然奏效,很快便有人跪地宣誓:“陛下,臣誓死追随!”
一个接一个,大臣们纷纷表态。他们并非无能,只是安逸太久,磨灭了血性。现在有了目标,斗志自然被重新点燃。
安德烈满意地点头。
叶安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这些人的才 ** 心知肚明,但想要撬动这些老滑头的斗志,绝非易事。
安德烈仅用寥寥数语便说服了众人,叶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这位学生早已青出于蓝。
安德烈微微颔首,目光凝重地扫过朝堂上的大臣们,语气沉缓却坚定。
“诸位,我知你们心存疑虑,但为了家国存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请相信,我们定能渡过此劫!”
他眼中燃烧的信念似乎感染了在场众人,那一刻,所有大臣都甘愿追随他平定叛乱。
随后,安德烈开始部署任务。
他并未要求大臣们率兵强攻叛军,而是以招降为主。毕竟己方兵力不足,这些老谋深算的臣子们虽口口声声愿效死力,真到生死关头未必可靠。
更何况,留给他们的时间仅剩一月,即便安德烈有心开战,也来不及整备军力。
最大的阻碍来自挪威帝国的奥德列夫。拉脱维亚如今的乱局,多半与此人暗中操纵有关。若非他横加干涉,局势绝不会恶化至此。
### 安德烈多年积累的威望仍在,但这次奥德列夫准备充分,加之大汉帝国突然陈兵边境,多方压力之下,愤懑的大臣们才被奥德列夫 ** 。
数小时后,安德烈完成所有部署,将大臣们分批派往各地。每支队伍兵力虽少,但他们的使命是劝降而非作战。
待众人离去,叶安走到安德烈身旁,轻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你已尽力。奥德列夫蓄谋已久,即便没有大汉帝国插手,他迟早也会对我们发难。”
安德烈面色阴沉地点头。叶安所言他何尝不明白?只是多年心血筑就的帝国,竟在短短数日内分崩离析,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
拉脱维亚在安德烈心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如今却即将失去,苦涩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
安德烈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师父,我明白......\"
话未说完,叶安便轻拍他的肩头,了然的神情尽在不言中。空旷大殿里,师徒二人的身影相依而立,宛如夕阳下的孤胆英雄。
此时的拉脱维亚早已物是人非。不出月余,这片土地终将易主——不是归于挪威帝国,便是落入大汉帝国囊中。
安德烈派出的使臣们日夜兼程往来于各军营之间。这些政坛老手虽不善征战,却深谙周旋之道。凭借平日广结善缘的处世之道,说服叛军归顺竟出奇顺利。短短八日,已有近二十万大军重新效忠。这般战绩若在平时,足以令使臣们加官进爵。
然而对当下的拉脱维亚而言,这远远不够。刘耕给出的限期仅剩三周,若届时叛乱未平,大汉铁骑必将长驱直入。全盛时期的拉脱维亚尚且难敌强汉,何况如今内忧外患交迫?
御书房内,安德烈紧锁眉头听着最新军报。随着时间推移,归顺的军队日益减少。叛军中也并非尽数追随奥德列夫——不少将领选择自立门户,誓要独自抗击汉军。在这些武人眼中,君主不战而降便是最大耻辱。而奥德列夫趁乱起事的野心,同样令他们不齿。
他们身为忠诚报国的将领,自然既不愿归顺大汉帝国,也不会转投挪威阵营。
叶安从安德烈手中接过情报仔细阅读,沉默良久后长叹一声,对安德烈说道:
\"安德烈,或许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