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的大脑彻底宕机。
她看看许耀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又低头看看他递过来的、在夜色下泛着昂贵光泽的鳄鱼皮皮带,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具有冲击力。
绑他?用这条看起来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贵的皮带?绑在……沙发腿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是什么荒诞的剧情!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这个男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许耀见她呆若木鸡,还以为她心动了,嘴角的笑意更深,又往前送了送手里的皮带,声音像淬了蜜的毒药:“怎么,不敢?还是怕……绑上瘾了,舍不得解开?”
“我……”陶盼弟被他烫得一个激灵,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慌不择言地找着借口,“我……我明天还要上夜班!得回去睡觉了!”
“那不正好吗?”许耀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不假思索地接话,逻辑清晰得像在开董事会,“白天在我家睡觉,我的床两米二,席梦思黑标,够你从床头滚到床尾。晚上我让司机送你过来上班,无缝衔接,还能在车上补个眠。你看,多完美的闭环管理。”
“……”
陶盼弟被他这套“闭环管理”说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好像是挺完美的?
呸!
她瞬间清醒,这男人的话术简直是传销级别的!
她还想拒绝,许耀却忽然叹了口气,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表情变得有几分“索然无味”的落寞。
“行吧,不去就算了。”他把皮带慢条斯理地穿回裤腰上,动作优雅又带着一丝禁欲的诱惑,“本来还想说,正好让你帮我个忙。”
他成功勾起了陶盼弟的好奇心。
“什么忙?”
“正好帮我把杂物间整理一下,”许耀说得轻描淡写,“里面堆了好多东西我不要了,一直懒得叫人弄,看着心烦。”
陶盼弟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不要了?”她试探着问。
她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此刻在路灯下,亮起了一簇小小的、名为“捡漏”的火苗。
“对,不要了。”许耀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陶盼弟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咽了口唾沫,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什么东西……不要了?贵吗?”
“还好。”许耀故作沉吟,掰着手指头,用一种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了的平淡语气说,“也没什么,就是些过季的衣服,戴过一两次的手表,还有几个不知道谁送的包……不是很贵,几万的,几十万的都有吧。占地方。”
“……”
空气静止了三秒。
几十万的东西,叫“不是很贵”?
还“占地方”?!
这该死的资本家的嘴脸!
前一秒还坚守阵地、宁死不屈的陶盼弟,下一秒,脑子里那点名为“矜持”和“警惕”的弦,“啪”的一声,全断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紧紧抓住了许耀的胳膊,那力道,仿佛怕他长翅膀飞了。
“走!”她仰起脸,双眼亮得像两千瓦的探照灯,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我最喜欢收拾家里卫生了!这是我的毕生爱好!现在就去!我今天晚上不睡了,也要帮你把杂物间整理得干干净净!”
许耀看着她这180度的态度大转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低下头,凑到她面前,桃花眼里满是揶揄和宠溺:“是吗?我还以为你最喜欢‘及时止损’呢。”
“那都是过去式了!”陶盼弟一脸正气凛然,说得大义凛然,“我现在的人生格言是——助人为乐!特别是帮助像许总您这样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家务的有为青年!”
她一边说,一边拽着许耀就往劳斯莱斯的方向拖,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晚一秒,那间“杂物间”就会被别人抢先承包了。
“好好好,助人为乐的陶菩萨。”许耀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拖”着走,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根。
他拉开车门,绅士地护着她的头顶,等她钻进车里。
然后,他自己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内空间静谧而宽敞,皮革的香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无孔不入地包裹着陶盼弟。
她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准备随时投身劳动事业的模样。
许耀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他侧过身,长臂一伸,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领域里。
“不过……”他拖长了尾音,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整理杂物间之前,是不是该先付点‘定金’?”
“定……定金?”陶盼弟的心又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我没钱。”
“我不要钱。”
许耀的目光,缓缓落在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上,眼神变得幽深滚烫。
他缓缓俯身,俊脸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用你付。”他哑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渴望和一丝得逞的坏笑,“刚才的开胃菜太少了,哥没尝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