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被他那句“用你付”烫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在真皮座椅上缩成了一小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车门缝里。
她瞪着那双因为紧张而水汽氤氲的眼睛,色厉内荏地控诉:“许耀,你别这样说话!”
“嗯?哪样?”许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梢轻挑,那副理直气壮的无辜样,仿佛刚才那个索要“定金”的登徒子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许耀。
陶盼弟被他气得心口疼,在狭小的空间里往车门上又缩了缩,试图拉开一点安全距离:“就是……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定金,什么尝味儿……流氓!”
“流氓?”许耀低笑一声,笑声在静谧的车厢里像是带着钩子,挠得人心痒。他非但没退,反而又逼近了几分,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可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陶盼弟的脸颊轰地一下,比刚才麻辣烫的红油锅底还要滚烫。
“这……这很让人自豪吗?”她结结巴巴地反驳,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防线。
“不,”许耀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声音低沉而磁性,像电流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这不让人自豪,这让我……上瘾。”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温热的唇精准地印在了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脸颊上。
一触即分。
“预付利息。”他直起身,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坏笑,发动了车子,留下一脸懵逼、心脏狂跳的陶盼弟。
劳斯莱斯平稳地汇入夜色,车内一时间只有微弱的引擎声。
陶盼弟捂着被亲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唇瓣的温度和触感,她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假装自己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许耀瞥了她一眼,看她那副鸵鸟样,觉得好笑又可爱,故意逗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在规划‘清扫’路线吗?我建议你从爱马仕专区开始,那几个喜马拉雅皮质娇嫩,最需要‘菩萨’你普渡。”
陶盼弟的思绪瞬间被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专业,很有职业操守:“我是在思考如何高效地完成许总您交代的‘家务’,为你排忧解难。”
“哦?”许耀方向盘一转,语气里带着笑意,“那陶助理有什么高见?”
“我觉得……可以先把那些‘垃圾’按品牌和价值分类,然后……”
“停。”许耀打断她,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宝贝,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在我家,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就是你喜不喜欢。你喜欢的,就是无价之宝;你不喜欢的,才是垃圾。”
陶盼弟:“……”
这人简直是行走的毒鸡汤!还是加了罂粟壳的那种!
她感觉自己的价值观正在经历一场18级的强震。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个安保极其严密的顶级富人区,这里绿树成荫,每一栋别墅都隔着遥远的距离,像是坐落在森林里的孤岛。
陶盼弟在车里探头望了一下,这不是她熟悉的江山一品。
“许耀,这不是江山一品啊?”
“不是,”许耀把车停在一栋现代感十足的玻璃别墅前,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自家菜园子,“我房子多,又不止江山一品一处。那儿人多眼杂,不方便金屋藏娇。”
陶盼弟听着他最后那四个字,脸颊又开始发烫,但更多的情绪,是被他那句“我房子多”给震得外焦里嫩。
她望着眼前这栋在月光下宛如艺术品的别墅,由衷地羡慕了:“有钱真好……”
许耀解开安全带,侧身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我酸了”的大眼睛,忽然笑了。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用一种讨论天气般的口吻说:“要不要哥送你一套?”
陶盼弟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了摆手:“许总,你别开玩笑了,你再这么画大饼,我真要被撑死了。”
她压根没当真,只当是这位大少爷又在日常逗她玩。
许耀看着她那不信的样子,也不解释,只是宠溺地笑了笑,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认真。
他先下车,绕过来为她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欢迎来到我的‘快乐老家’。”他按开指纹锁,玄关的灯光倾泻而下。
陶盼弟一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哪里是什么家,这简直是个小型游乐场!客厅里居然摆着一台复古的街机,旁边是专业的台球桌,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私人泳池。
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杂……杂物间在哪?”她还惦记着自己的“正事”。
许耀看着她那财迷心窍的可爱模样,低笑着牵着她走上二楼,推开了一扇门。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和杂乱。
眼前是一个堪比奢侈品专卖店的巨大衣帽间,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名牌服饰,一格格摆放着数不清的腕表、袖扣,而最显眼的,是那一整面墙的玻璃柜,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十个颜色各异、皮质珍贵的包包,其中就有许耀提到的那几个泛着独特渐变色彩的“喜马拉雅”。
陶盼弟的呼吸,在看到那面“包包墙”的瞬间,彻底停滞了。
许耀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双臂环胸,欣赏着她那副被巨大财富砸晕了的呆滞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怎么样,我的‘垃圾场’还算干净吧?”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现在,是不是开始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