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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泼洒在黔南关巍峨的城墙上,青灰色的砖石被镀上一层金红,连城楼上猎猎作响的“黔”字大旗,都染上几分肃杀。

马蹄声震地,自北而来的烟尘遮天蔽日,绵延数十里的队伍如一条黑色巨龙,缓缓蠕动至关下。为首的是四匹神骏的乌骓马,中间一人身披玄铁鱼鳞甲,甲片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腰间悬着一柄狭长的墨玉剑,剑鞘上镶嵌的七颗黑曜石在夕阳下闪着冷光——正是赵烈。他左侧是副将秦岳,面容黝黑,肩宽背厚,一身青铜甲胄上布满征战留下的划痕;右侧是参军苏文彦,身着青色儒将袍,手中握着一卷皮质兵册,眼神锐利如鹰,正扫视着前方的关隘;身后紧随三辆装饰低调却难掩华贵的马车,车厢两侧各有两名佩刀侍卫守护,正是随军的六位皇子:雍王赵瑾、贤王赵玥、康王赵顼、寿王赵祺、昌王赵翊、荣王赵琛。

“开城门——!”城楼上响起一声洪亮的呼喊,沉重的铁门轴发出“吱呀”的巨响,两扇丈余高的铁门缓缓向内开启。城墙上士兵甲胄摩擦的脆响、远处隐约的战马嘶鸣,混着关外凛冽的风扑面而来,让马车旁的几位皇子下意识绷紧了身形。

赵烈勒停战马,抬头望去,只见城门内侧早已站着一队身着银甲的将士,为首三人并肩而立。中间一人年约四十,面容刚毅,颔下留着短须,铠甲胸前绣着“周”字,正是黔南关原本的守将周毅。他左侧是副将吴峰,身材瘦高,眼神警惕,双手负在身后,指节微微泛白;右侧是副将陈武,体型敦实,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显得格外凶悍。两人身后,还站着三名偏将:刘谦、韩锐、冯林。

“末将周毅,率黔南关全体将士,恭迎王爷!”周毅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身后的吴峰、陈武及三名偏将紧随其后,齐声喊道:“恭迎王爷!”声音震得地面微微发麻,让刚掀开车帘的几位皇子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赵烈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周毅,掌心触到对方铠甲上的凉意,沉声道:“周将军辛苦了,镇守黔南关数年,劳苦功高。”

此时,三辆马车的车门同时打开,六位皇子依次走下:雍王赵瑾身着明黄镶边锦袍,玉带束腰,神色刻意维持着沉稳,目光扫过城楼下肃立的士兵时,眼角却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贤王赵玥一身玄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桀骜,脚步落地时稳如磐石,与周遭的肃杀气息浑然一体;康王赵顼身披银色轻甲,身姿挺拔,却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腰间的佩剑,指尖微微发颤;寿王赵祺穿一身月白长衫,手持折扇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嘴角噙着的笑意显得有些僵硬;昌王赵翊身着湖蓝色衣袍,身形略瘦,眼神温和却带着几分局促,目光不敢久视城墙上的箭楼;荣王赵琛年纪稍轻,身着粉色锦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却在看到士兵铠甲上的血渍时,悄悄往后缩了半步。

周毅等人见状,连忙再次拱手行礼:“参见雍王殿下、贤王殿下、康王殿下、寿王殿下、昌王殿下、荣王殿下!”

雍王赵瑾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周将军免礼,辛苦你了。”

周毅恭敬应答,随即侧身让开道路:“王爷、各位殿下,城内已备好帅府及行宫,请先入城交接军务。”

赵烈点头,示意秦岳率领大军在城外营地驻扎,自己则与六位皇子、苏文彦一同随周毅等人入城。帅府设在关城中央,旁边紧邻着专供六位皇子居住的行宫,正厅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青、红两色石子标注着黔南关及周边的地形、兵力分布。几位皇子围拢过来时,目光落在代表北狄大军的红色石子上,神色各异,却都难掩一丝茫然。

入座后,周毅双手递上厚重兵册:“王爷,这是黔南关现有兵力明细。末将麾下共八万将士,分前、中、后三营:前营三万由副将吴峰统领,驻守关前隘口;中营三万由副将陈武统领,驻守关城核心;后营两万由偏将刘谦、韩锐、冯林分领,分别驻守粮草库、军械库及后方要道。”

赵烈接过兵册翻阅,问道:“前营弓弩手比例如何?”

“回王爷,四成,配有床弩二十架、连弩三百张,箭矢可支撑三次大规模防御。”吴峰应答。

“中营重甲步兵战力?”

“回王爷,皆是百战之士,配玄铁盾、长戈、短刀,可挡骑兵冲击。”陈武粗声回道。

“粮草库与军械库守卫?”赵烈看向三名偏将。

刘谦拱手:“回王爷,粮草库由末将率五千人驻守,设壕沟、望楼,两时辰一巡逻;军械库由韩锐率四千人驻守,精铁库门需两人共持钥匙开启。”

韩锐补充:“回王爷,军械库有长枪五万柄、刀剑三万把、甲胄两万套,及火药、火油等,够十万大军三月之用。”

冯林:“回王爷,末将率一万人守后方要道,防迂回包抄、保补给线畅通。”

赵烈示意苏文彦核对,半个时辰后苏文彦回话:“王爷,明细无误。”

赵烈起身走到沙盘前,持木杆道:“周将军,即日起全军归本王指挥,你暂任副将协防;吴峰、陈武仍统前、中营,加固城墙工事;刘谦、韩锐、冯林严守粮草、军械库及要道,不得懈怠。”

“末将领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厅内梁柱微微作响,让几位皇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周毅望着赵烈规划防御的身影,心中安定——赵烈猛将之名远播,加十万大军与六位皇子督战,黔南关的胜算又增了几分。而赵烈的目光,已落在沙盘上北狄大军的红色石子上,杀机渐浓。

暮色四合,岭南军大营的篝火如繁星散落,映照着营寨内随处可见的残破甲胄与包扎伤口的士兵——这里是苍梧关北侧的叛军驻地,自岭南关起兵以来,萧焕率领的叛军连破镇南关、苍梧关,却也付出惨重代价。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帅案上的兵力统计图标注得清晰明了:“主力50万(损失12万),先锋营初始10万(镇南关损失不足1万,苍梧关损失4万余,现存5万),累计折损近16万”,朱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

萧焕端坐帅椅,玄色铠甲未卸,肩甲上镇南关大战的浅痕犹在,鬓角白发被烛火映得格外刺眼。他捏着斥候递来的密报,指尖微微泛白——“赵烈率十万大军抵黔南关,与周毅交接防务,六位皇子随军督战”。

“黔南关……”萧焕沉声道,目光扫过帐外传来的伤员呻吟,“两战下来,看似连下两关,实则元气已伤,赵烈这时候率军扼守黔南关,是想把我们堵在苍梧关一线,慢慢耗死!”

帐门“哗啦”一声被推开,萧策身披带血银甲大步闯入,甲胄上还沾着苍梧关战场的泥土,单膝跪地抱拳道:“父亲!赵烈抢占黔南关断我军北上通路!请给儿臣六万先锋营将士,趁他们刚交接防务、军心未稳,连夜进军破了黔南关!”

萧焕猛地一拍帅案,烛火剧烈摇晃,厉声道:“胡闹!你当黔南关是你轻易能碰的?”

萧策一愣,抬头见父亲脸色铁青,却仍不服气地辩解:“父亲!镇南关一战,儿臣率十万先锋营,几乎没怎么损失就破了关隘;苍梧关虽苦些,八万先锋营也杀破了城防!如今有五万先锋营底子,再从主力营抽一万,凑齐六万,为何不能再破黔南关?”

“你还敢提苍梧关?”萧焕指着他,语气冰冷,“苍梧关你是破了,但八万先锋营死了四万多,折损过半!现在先锋营只剩五万残兵,个个带伤,你让他们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就去攻黔南关?”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黔南关的位置,沉声道:“周毅守黔南关五年,城防固若金汤;赵烈是大衍猛将,麾下十万大军皆是精锐,再加上城内八万守军,合计十八万兵力!你要六万疲惫之师去打?赵烈巴不得我们贸然进攻,好以逸待劳,一口吃掉你的兵马!”

“可镇南关我以十万破五万,苍梧关以八万破六万!”萧策攥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赵烈刚到黔南关,防务还没整合好,这是唯一的机会!”

“机会?是陷阱!”萧焕冷笑,“赵烈巴不得我们主动撞向黔南关的险要地势!我们是叛军,粮草补给远不如朝廷军,如今最该做的是在苍梧关休整补粮,收拢伤员,而非自寻死路!”

他盯着萧策,语气缓和几分却依旧坚定:“你的勇猛本帅知道,但叛军经不起再一次大败。六万兵力若折在黔南关,我们连退回岭南关的资本都没了!不准请战,即刻回营整顿先锋营,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此事休要再提!”

萧策脸色涨红,猛地攥紧长剑,剑鞘撞击甲胄发出清脆声响,却终是不敢违抗父亲,低头抱拳:“……儿臣遵令。”转身时脚步重重,帐门被他带起的风卷得猎猎作响。

萧焕望着儿子的背影,走到帐口,望着黔南关方向的夜色,低声自语:“赵烈,想引我军上钩?没那么容易……”帐外的篝火跳动着,映着他凝重的身影,再无半分贸然进军的念头。

黔南关帅府正厅内,烛火通明,沙盘旁的将领们正围着赵烈议事,指尖在青红石子间指点,低声商议着防御部署。帐外风卷旗声猎猎,混着士兵操练的呐喊,透着大战将至的紧张。

“报——贤王殿下求见!”帐外侍卫高声通传。

赵烈抬眼,刚一点头,一道挺拔身影便大步闯入,玄色劲装外罩着一层银鳞软甲,肩甲上雕刻着暗纹,手中一柄凤翅戟格外惹眼——戟身乌黑发亮,月牙状的戟刃泛着冷光,刃端雕琢的凤羽纹路栩栩如生,握柄处缠着深色防滑绳,末端的铁镦沉甸甸的,一看便知是重兵利器。

来人正是赵玥,他大步走到沙盘前,单膝跪地,凤翅戟斜倚身侧,声如洪钟:“皇爷爷!孙儿听闻岭南叛军屯兵苍梧关北侧,刚经历两战折损惨重,正是士气低落之时!请皇爷爷给孙儿一支兵马,末将愿率军出关,挫一挫叛军的锐气,让他们不敢轻易觊觎黔南关!”

帐内将领们闻言,纷纷侧目——六位皇子中,唯有赵玥常年镇守北方边境,大小战事经历过数十场,一手凤翅戟使得出神入化,战力在军中早有盛名,只是众人没想到他刚到黔南关,便主动请战。

赵烈放下手中木杆,目光落在赵玥身上,沉声道:“玥儿,你刚随大军抵达,尚未休整,且叛军虽折损,仍有四十万兵力,不可轻敌。”

“皇爷爷放心!”赵玥猛地抬头,眼中战意盎然,“孙儿镇守北境五年,什么样的硬仗没打过?叛军连破两关后必然骄纵,又经苍梧关血战折损四万先锋营,如今正是疲惫松懈之际!孙儿只需率一万轻骑,趁夜绕至叛军前锋营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既能挫其锐气,又能摸清他们的虚实,何乐而不为?”

他伸手拍了拍身侧的凤翅戟,戟刃反光掠过沙盘:“这凤翅戟在北境斩过匈奴可汗的坐骑,还没试过叛军的成色!孙儿保证,速去速回,绝不恋战,若有差池,愿受军法处置!”

赵烈凝视着他坚定的眼神,又扫了一眼帐内将领们默认的神色——周毅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贤王殿下战力卓绝,又熟悉边境作战,率轻骑奇袭确实是挫敌锐气的良策。如今黔南关兵力充足,调出一万轻骑无伤大雅,还能让叛军知晓我军战力,不敢贸然来犯。”

赵烈沉吟片刻,终是点头,沉声道:“好!准你所请!率一万轻骑,今夜三更出发,绕至落马坡设伏,专攻叛军前锋营帐!切记,见好就收,不可深入敌营,本王会让秦岳率五千步兵在关外接应你!”

“谢皇爷爷!”赵玥大喜,猛地起身,双手握紧凤翅戟,抱拳行礼后转身就走,玄色劲装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帐门开合间,已能听到他召集部下的洪亮声音。

赵烈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摩挲着沙盘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孙儿,倒真是继承了自己的勇猛。帐内将领们相视一眼,眼中都多了几分底气,有贤王这柄“利刃”先去探路,黔南关的防御,更添了几分胜算。

落马坡的深夜,月色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叛军营地的篝火泛着微弱红光,稀疏地撒在帐篷之间。赵玥率一万轻骑裹紧马蹄,刀刃出鞘时只带起一丝寒芒,悄无声息地摸至叛军前锋的核心军帐外——这是萧策临时的指挥帐,帐外仅有数十名卫兵值守,大多抱着长枪打盹,丝毫未觉杀机逼近。

“动手!”赵玥压低声音,凤翅戟悄然入手,戟刃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暗芒。身旁精锐轻骑如猎豹般扑出,捂住卫兵口鼻的同时,短刀已精准刺入咽喉,连一声惨呼都未发出。转瞬之间,帐外卫兵便被清理干净,赵玥抬手推开帐门,正要率人闯入,却见一道黑影猛地从帐内窜出!

“谁敢闯本将的营帐?报上名来!”萧策身披银甲,手中裂山枪拄地,枪尖泛着幽蓝寒光,眼神警惕地扫过眼前玄衣将领——对方肩扛一柄凤翅戟,身姿挺拔,气场凌厉,不似寻常偏将。

赵玥凤翅戟一横,声如洪钟:“大衍贤王赵玥!奉皇爷爷赵烈之命,夜袭叛军营地,挫尔等锐气!”

“贤王赵玥?”萧策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嗤笑出声,“原来你就是赵烈那个镇守北境的孙儿?久闻大名,却没想到是个只会搞夜袭的鼠辈!”他自恃镇南关破五万、苍梧关血战告捷,手中裂山枪更是萧家传家重器,即便知晓赵玥镇守北境,也没放在眼里——一个北疆皇子,能比朝廷军的边将厉害多少?

“叛军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快!”赵玥眼神一冷,“你既知本王身份,便该明白,今日这营地,你守不住了!”

“狂妄!”萧策怒喝一声,猛地拎起三十余斤的裂山枪,枪杆横扫而出,带起的劲风将帐门布帘劈成两半,“本将萧策,岭南军先锋营统领!镇南关、苍梧关皆是本将破的,今日便让你这北疆皇子,尝尝萧家裂山枪的厉害!”

话音未落,裂山枪已带着破风之声直刺赵玥胸口,枪尖寒芒刺眼。赵玥早有防备,凤翅戟顺势上迎,“铛”的一声巨响,月牙戟刃与枪杆狠狠相撞,火星在暗夜中炸开,惊得周围帐篷里的叛军士兵纷纷惊醒。

“力气倒是不小,可惜,比起北境匈奴的猛将,差远了!”赵玥借力旋身,凤翅戟翻转间,戟尖直刺萧策面门,戟刃上的凤羽纹路在篝火微光下泛着冷光。

萧策手腕翻转,裂山枪下沉挡住戟尖,同时抬脚踹向赵玥小腹,力道足能踢断木桩:“北疆蛮族怎配与本将相提并论?今日便让你知晓,我的厉害!”他仗着武器沉重,招招硬刚,全然没将赵玥的北境战绩放在心上,依旧轻敌大意。

赵玥腰身一拧,侧身避开踹击,凤翅戟猛地下沉,戟刃勾向萧策脚踝。萧策纵身跃起,裂山枪狠狠砸向地面,“轰隆”一声,碎石飞溅,砸出一个浅坑。落地时他顺势横扫长枪,枪风卷起的石子如暗器般射向赵玥,逼得赵玥连连后退。

二十回合过后,萧策额角渗出冷汗,手臂开始发酸——他没想到赵玥的戟法如此刁钻,竟能精准化解裂山枪的力道,更没料到对方在暗夜中视物如昼,招式衔接毫无滞涩。而自己因为仓促应战,又轻敌轻视北疆战力,此刻已被缠得难以脱身。帐外的叛军士兵终于反应过来,举着火把围拢过来,却被赵玥的轻骑死死拦住,厮杀声瞬间响彻营地。

“该死!拿命来!”萧策心头一急,猛地催动内力,裂山枪高高举起,带着破风之声砸向赵玥头顶,想要一招定胜负。赵玥眼中精光一闪,故意卖个破绽,凤翅戟下垂,露出胸口空当。

萧策见状大喜,毫不犹豫地砸下长枪,却没注意到赵玥的脚尖已悄悄抵住一块碎石。就在裂山枪即将砸中的瞬间,赵玥猛地侧身,同时脚尖一挑,碎石精准射向萧策的膝盖。萧策吃痛,身形一歪,裂山枪砸偏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赵玥抓住机会,凤翅戟顺势翻转,月牙戟刃死死勾住裂山枪的枪杆,同时另一只手按住戟柄,猛地发力!“咔嚓——”一声脆响,裂山枪的枪杆被戟刃压得微微弯曲,萧策手腕剧痛,再也握不住长枪,重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没等他弯腰去捡,赵玥已欺身而上,凤翅戟的戟尖抵住了他的咽喉,寒气顺着皮肤蔓延全身。“你……”萧策脸色涨红,满眼不甘——他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位镇守北境的贤王,绝非自己轻视的普通皇子。

周围的叛军士兵见主将被俘,顿时乱作一团,赵玥身后的轻骑趁机掩杀,火把映照下,叛军节节败退。赵玥收回凤翅戟,冲身后挥手:“把他绑了,撤军!”

夜色中,一万轻骑押着被俘的萧策,有条不紊地撤离叛军营地,身后的营地已是火光冲天——这一场夜袭,不仅生擒了叛军先锋营统领,更让萧策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惨痛代价。

晨曦刚染亮黔南关的城楼,赵玥率一万轻骑押着五花大绑的萧策归来,凤翅戟上的血迹尚未干透,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帅府前,赵烈正携周毅、秦岳等将领及六位皇子等候,见队伍逼近,目光瞬间锁定被押在阵前的萧策,浑浊的眼眸骤然亮起。

“皇爷爷!孙儿幸不辱命,生擒岭南军先锋营统帅萧策!”赵玥翻身下马,将凤翅戟掷给身旁侍卫,大步流星走到赵烈面前,单膝跪地请功。

萧策被推至众人面前,银甲染尘,头发散乱,却仍梗着脖颈,眼神桀骜地扫过众人,只是瞥见赵烈威严的目光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赵烈上前一步,抬手扶起赵玥,掌心重重拍在他肩头,沉声道:“好!不愧是我赵烈的孙儿!”语气中难掩欣慰,连花白的胡须都微微颤抖。周毅快步上前,打量着萧策,惊叹道:“王爷,贤王殿下竟真能生擒萧策!这萧策在镇南关、苍梧关连胜两场,气焰嚣张至极,今日被擒,足以挫叛军锐气!”秦岳也拱手笑道:“贤王殿下以一万轻骑夜袭成功,不仅生擒主将,还搅乱叛军前锋部署,此战打得漂亮!我军士气,定能大涨!”

六位皇子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惊叹——雍王赵瑾神色沉稳,却忍不住点头称赞;康王赵顼、寿王赵祺等人面露佩服,看向赵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到皇子亲上战场擒敌,与赵玥的英武相比,自身的生涩更显突出。帅府前的将士们见状,纷纷高举兵器欢呼,“贤王威武!”“大衍必胜!”的呐喊声震彻关隘,连城楼上的旌旗都仿佛飘得更有力了。

赵烈抬手压了压,欢呼声渐歇,他神色一凝,沉声道:“周毅,即刻将萧策押往关城地牢,重兵看守,加派三道岗哨。”

“末将领命!”周毅拱手应答,挥手示意士兵将仍在挣扎的萧策拖下去,萧策的怒骂声渐渐远去。

同一时刻,苍梧关叛军大营的中军大帐内,气氛死寂得令人窒息。斥候连滚带爬闯入,声音带着哭腔:“王爷!不好了!先锋营……先锋营出事了!”

萧焕正盯着地图沉思,闻言猛地抬头,脸色一沉:“慌什么?说清楚!”

“先锋营昨夜遭大衍军夜袭,营地被搅得大乱,统领……统领萧策殿下,被生擒了!”斥候话音刚落,帐内瞬间死寂。

萧焕浑身一震,猛地从帅椅上站起,玄色铠甲碰撞发出刺耳声响,他死死盯着斥候,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策统领……被大衍贤王赵玥生擒了!”斥候吓得浑身发抖,低头不敢直视萧焕的眼睛。

“啪——”萧焕猛地一掌拍在帅案上,案上的兵册、地图被震得四散纷飞,茶杯摔在地上碎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袍角,他却浑然不觉。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布满狰狞,鬓角的白发仿佛都竖了起来,眼神中满是震怒与难以置信:“赵玥?那个镇守北境的皇子?策儿怎么会……”他踉跄一步,扶住帅案才稳住身形,胸口剧烈起伏,原本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只剩下为人父的焦灼与叛军统帅的惶急。

帐内将领们面面相觑,个个脸色惨白——萧策是叛军先锋的核心,更是萧焕的独子,如今被擒,不仅前锋营群龙无首,整个叛军的士气都将遭受重创。一名副将颤声上前:“王爷,要不要立刻派兵去救?”

“救?怎么救?”萧焕怒喝一声,眼神冰冷地扫过众将,“赵玥既然能生擒策儿,必然早有防备,此刻派兵过去,只会落入圈套!”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强行压下后,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没有策儿,先锋营就是一盘散沙,这仗……怎么打?”

就在此时,另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王爷 不如我们找沈世子想想办法,让他设法周旋营救少主?”

萧焕猛地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亮——他沉默片刻,咬牙道:“好!立刻派心腹之人,乔装潜入靖安郡,务必见到沈砚!只要能救回策儿,任何条件,都可商议!”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

心腹将领领命,转身时甲胄摩擦声都带着仓促,帐外夜色正浓,他片刻不敢耽搁,脱下军装换了身粗布短打,脸上抹了把灰,又将一封封蜡的密信藏进发髻,临走前回头看了眼中军大帐——帅案后的萧焕仍扶着案沿,背影佝偻,往日挺拔的身形此刻竟透着几分脆弱,与方才震怒的模样判若两人。

帐内,其余将领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多言。萧焕缓缓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帅案上的裂痕,那是方才盛怒时拍出来的。他盯着地图上靖安郡的位置,眼神里翻涌着焦灼与期盼,指尖重重按在“靖安郡”三个字上——沈砚。眼下,这已是救回策儿的唯一途径,他必须盼着沈砚能答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萧策的身影,喉间的腥甜再次翻涌,他猛地抬手捂住嘴,硬生生将那口血咽了回去,心里反复默念:“沈砚,务必……务必答应。”

与此同时,黔南关帅府内,欢呼声渐歇,赵烈正与将领们议事。他手指点在沙盘上苍梧关的位置,沉声道:“萧策被擒,叛军必乱,萧焕大概率会收缩防线,短期内不会贸然进攻。”他看向赵玥,眼神中带着赞许,“玥儿,你立了大功,但不可松懈,即刻率轻骑回营休整,加强关隘西侧防御,防止叛军狗急跳墙。”

“孙儿遵令!”赵玥抱拳应答,玄色劲装下摆扫过地面,带着一股少年将军的英气。

六位皇子站在一旁,雍王赵瑾上前一步,拱手道:“皇爷爷,萧策乃萧焕独子,不如借此机会逼叛军退兵?”

赵烈摇了摇头,花白的胡须晃动:“萧焕老奸巨猾,绝不会因一个儿子轻易认输,反而可能铤而走险。我们只需守好黔南关,耗到朝廷援军抵达,到时候再一举击溃叛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六位皇子,“你们也随周毅去关城各处看看,熟悉防务,战场不是儿戏,多见识才能长本事。”

“是,皇爷爷!”皇子们齐声应答,康王赵顼下意识挺了挺腰,看向赵玥的目光中除了敬畏,又多了几分不甘——同样是皇子,赵玥已能独当一面,自己却还需从头学起。荣王赵琛好奇地探头看向沙盘,却被秦岳投来的眼神提醒,连忙收敛神色,装作严肃的模样。

地牢内,潮湿的空气混杂着霉味,萧策被铁链锁在石壁上,银甲早已被尘土覆盖,头发散乱地垂在额前。他猛地挣了挣铁链,发出“哐当”的声响,眼神死死盯着牢门外的微光,嘴里低声咒骂着:“赵玥!有本事放我出去,再打一场!”回应他的,只有隔壁牢房囚犯的咳嗽声,以及远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沉闷而清晰,如同他此刻绝望的心跳。

夜色渐深,黔南关的灯火如同繁星,稳稳地亮在边境线上;而苍梧关的叛军大营,只有几处篝火摇曳,萧焕独自站在帐外,望着靖安郡的方向,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满是期盼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要直达千里之外的靖安郡。那名乔装的心腹,正借着夜色掩护疾驰,马蹄声踏碎了寂静,也承载着萧焕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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