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照执事长老指示,踏入光门。刹那间,浓雾如潮,将我与外界隔绝。
踏入光门后,四周的雾气迅速将我与外界隔绝,就在这一瞬间,玉佩紧贴心口传来一阵刺痛,裂纹中黑气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某种束缚。 我未退,只将寒髓丝缠于指节,用力一勒,冰寒刺骨,痛意骤起,神志为之一清。血色丝线在识海中翻腾,伏羲残影因这剧痛又淡了几分。我借机闭目,引灵力逆溯三息光阴,回溯幻境初成之时。
画面浮现——毒瘴翻涌中,一道青铜巨门自虚空中凝出,门心刻有萧家祖纹,四角嵌着镇魂符钉。那门并非幻象所化,而是试炼阵法的真实出口,唯有在幻境生成的瞬间才能窥见其形。我睁眼,足尖微转,踏出一步,正对前方虚空。灵力微震,空气中泛起涟漪,一道与记忆中完全一致的青铜门缓缓显现。
我抬步向前,玉佩震颤不止,裂纹中渗出的黑气竟与门纹隐隐呼应。行至门前,指尖轻触门环,一股灼热自指腹传来,仿佛血脉被点燃。门缝间一道金线忽明忽暗,形如朱砂印记,与我前夜滴落的血痕共鸣微震。我未迟疑,推门而入。
门后是一方镜面擂台,四壁皆为光滑如水的寒晶石,倒映出无数个我。中央立着一人,黑袍猎猎,手持长枪,正是萧炎。他转身,唇角扬起冷笑:“你竟真能走到这里。”
我未答,迅速调动灵力,将寒髓丝沿着指节缠绕,随时准备应对玉佩可能出现的反噬。 擂台地面刻满符纹,灵力流转间,竟与镜面形成共鸣。萧炎抬枪一指,三道镜像骤然成形,皆持长枪,动作同步,杀意直逼而来。
“此阵名‘镜渊’,你每出一招,皆会被复制反制。”他冷笑,“你所用之力,皆源于我萧家血脉,今日,便让你死于自家传承之下!”
话音未落,三道镜像已疾冲而至。我闭目,弃视觉不用,全凭玉佩裂纹的震感捕捉灵力波动。因果回溯悄然开启,血色丝线在识海中交织成网,逆溯半息光阴,锁定其中一道镜像的出手轨迹。那并非本体,而是延迟半瞬的投影。
我侧身避过一击,足尖点地,灵力灌注右臂。就在第二道镜像挥枪的瞬间,我已预判其动作,抬手引动玉佩,消耗一枚时空碎片,启动万法摹刻。
灵力如潮反噬,三倍痛楚瞬间贯穿经脉,我咬牙强撑,手中长枪虚凝而出,枪式与萧炎方才施展的“裂地枪式”分毫不差。反手一击,轰然砸向那道延迟的镜像。
镜面炸裂,碎片四溅,映出我面容的刹那,其中一片竟短暂浮现出血瞳倒影——苍白面容,黑袍金纹,正是伏羲。我瞳孔微缩,万法摹刻竟触发同源共鸣?未及细想,其余两道镜像已合围而至。
我旋身再战,枪影纵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每一击皆精准破其镜像破绽。萧炎脸色渐沉,终于亲自出手,长枪如龙,直取我咽喉。我以摹刻之术硬接一击,反震之力令双臂发麻,嘴角溢血。
“你不过窃取我之术法,能撑几招?”他厉喝,枪势再变,化作“穿云十三刺”,快若惊雷。
我急速后退闪避,同时脑海中血色丝线迅速交织,凭借之前对因果回溯的运用经验,预判出他第七刺的落点。 就在枪尖将至之际,我突然后撤半步,左手结印,引动残存灵力,将摹刻所得的“穿云十三刺”反向施展。
枪影交错,十三道刺击如逆流回溯,直逼萧炎本体。他瞳孔骤缩,仓促格挡,却被最后一击震退三步,肩头绽出血花。
“不可能!”他怒吼,“你怎敢用我的枪法攻我?”
我抹去唇边血迹,冷冷道:“你既以血脉压我,我便以你之术,破你之道。”
萧炎咬牙,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心中暗忖:‘这小子竟如此难缠,看来只能引爆阵法,趁机脱身了。’定了定神,他缓缓自怀中取出一道血符,指尖毫不犹豫地划破,以血为引,猛然将血符撕裂。
符纸燃起黑焰,灵力暴动,试炼阵眼剧烈震颤,显然欲引爆阵法制造混乱,借机脱身。
我心头一紧——此符若爆,整个擂台将瞬间崩塌,其中蕴含的强大灵力暴动会将我们所有人都卷入危险之中,他便可在混乱中趁机遁走。而更令我警觉的是,玉佩裂纹猛然剧震,黑气如沸,识海中浮现血字:‘锚点将溃,传送倒计时三息。’这锚点本是我用来在关键时刻脱身的保障,如今却因阵法暴动面临提前激活的危机。
锚点要提前激活了。
若此刻传送,我将被拉回前次埋设的锚点位置,而萧炎将彻底逃脱。不能再等。
我咬破舌尖,精血喷涌,顺势将最后半枚寒髓丝投入玉佩裂纹。冰寒与灼痛交织,黑气稍敛,锚点倒计时停滞在“两息”。
就在此刻,我引动全部残余灵力,将玉佩中仅存的锚点之力强行剥离,不再用于自身传送,而是反向植入——目标,正是萧炎脚下那处阵眼。
灵光一闪,锚点烙印成功嵌入地脉节点。传送之力未将我拉走,反而将萧炎脚下空间扭曲,形成一道无形的时空裂隙。他正欲跃起,身形骤然凝滞,右腿已陷入虚空中,动弹不得。
“你……做了什么?”他嘶吼,挣扎着欲拔出身形。
我站在擂台中央,玉佩贴着心口,裂纹已蔓延至核心圈层,黑气如丝,缓缓渗入阵眼地脉。我未答,只冷冷望着他。
他终于察觉不对,低头看向脚下——那阵眼符纹中,竟有一缕黑气悄然游走,与地脉相连,仿佛种下了某种不可逆的印记。
“你疯了!”他怒吼,“你竟敢将系统之力注入阵眼?这会引来……”
话未说完,我抬手一指,引动锚点残余之力,将裂隙封死三分。他半身被困,灵力运转受阻,再也无法施展血符。
我缓步上前,枪尖直指其喉。
“你说我所用之力,皆源于萧家血脉。”我声音低沉,“可你从未想过,真正掌控这股力量的,从来不是你。”
他瞪眼,嘴唇颤抖,似欲开口,却终未出声。
我收回长枪,转身欲离。就在此时,玉佩最后一丝灵光熄灭,裂纹深处,那缕黑气彻底没入地脉,无声无息。
而我,未曾动手。擂台四周的镜面映出我的背影,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暗示着某种未知的危险。心口处的玉佩光芒尽散,裂纹如同蜿蜒的毒蛇,其深处最后一缕黑气悄然隐没于地脉,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