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一次李凡又带来了什么大惊喜。
却没想到惊喜之余，却也蕴含着大惊吓。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赵老爷子，也没有了兴致再让李凡将刚刚的事情，重新在他面前上演一遍。
只是让他回去后，将今天的事情，做一个详细的资料汇总。
今天对金身力量的全新认识，太过重要。
单一条，金身有善恶之分，就足以颠覆之前大家对金身力量的全部认知。
之前的东古，不对，应该说是全世界，只知道金身是与文化作品绑定的。
所以只要能诞生金身，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文化作品，各国都是支持创作的。
可如今来看，金身既分善恶，那为金身输送力量及意识形态的文化作品，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创作方向、创作内容都必须有所限制才行。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咱们东古的传承虽然历经几千年，但在这个过程中，历朝历代都曾发生过一些，国家意志主导的，毁灭文化作品的事件。
礼崩乐坏，焚书，文字狱等等。
之前大家一直以为这是王朝更迭，后来的统治阶级为了更好管控当今天下，所采取的思想控制的手段。
但如果结合今日发现的金身的这一特性来说，历史上的这些事件，或许还有另外的一种解释。
接下来的东古，也将会走上这样一条前人踏过的道路。
望诸君共勉。”
老爷子离开了，带着制定文化规范律法的想法，回去与其他东古高层商议去了。
在知道金身分善恶之后，这部规范创作内容的律法是绝对要落实的。
毕竟，眼下的东古已经来到了，能够凝聚拥有自主意识金身的时代。
之前只是单方面借助金身力量，而不需要顾及金身自主意志，还可以不在乎创作内容，继续盲目下去。
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这样的事情是绝对需要改变的。
只不过这部律法，从诞生到最后成型，应该会经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善与恶本来就非常难以界定，所以有些内容，也只能是等到真实遭遇过后，有了真实案例可供参考后，才能最终定性律法条文。
这也是，老爷子离开前，看着李凡说“诸君共勉”这话的核心意思。
这件事情，不是单靠高层们聚在一起开会就能决定的，而是需要东古所有的文化创作者共同来完成。
等李凡带着柳曦回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但包括赖伟民导演在内，所有人都还等在酒店的会议室当中。
看到两人回来，大家急忙都迎了上去。
“没事吧？”林雪芬导演一把拉过柳曦，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她问道。
柳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她是当事人，又已经从李凡嘴里，听到了她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但她仍旧不知道要怎么来说这件事情。
原本提前凝聚金身，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才对。
可这尊金身却具有自己的意识，这让柳曦不由得有些畏惧感产生。
她原本就是敏感之人，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角色，就无法走出来。
“既然大家都没走，那正好，有件事情需要跟大家好好说一下。”
眼前聚集的这些人，虽然不是东古当下金身的持有者。
但在不久的未来，这些人将，大部分，甚至是全部，都成为金身的持有者。
所以他们有必要，一起来了解一下，最新发现的这一金身特性。
将和老爷子说过的话，再同这些人复述一遍。
并且还带上了老爷子最后的决定。
刚刚在人气集训中心，听到这话的人是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连队战士。
战士们不是文化的创造者，他们只是金身力量的使用者而已。
所以，虽然震撼，但感触却没有创作者那么深。
再加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对老爷子最终的决定，他们更是没有多余的想法。
而在这里，当李凡复述完全部的话语之后， 现场只是短暂的沉寂了一会儿后，随即便爆发出剧烈的讨论。
“世间之事，并非全部是非黑即白，文化创作亦是如此。
这样人为的划定善与恶，真的是可行的吗？”
林雪芬导演率先提出质疑道。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吧！”李凡轻轻摇了摇头。
“再说如今只是初步立法，具体的规范内容还需要实事求是。
大家依旧可以拍任何题材，但是，在剧本的挑选中，至少自己心里得有一杆秤。
红线之下，自然是不能碰的。
模棱两可之间的，则需要大家尝试个结果出来。”
在听到林雪芬导演的话后，大家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可听到李凡这话后，他们却又有些退缩了。
毕竟邪恶的金身到底是怎么样的，暂时还没有人见过。
万一他们的尝试，真的出现了不好的结果。
谁都不清楚，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毕竟拥有自我意志的金身，那是可以夺取他们的身体控制权的。
不是每一尊金身都是马尔泰若曦，会让柳曦安全无恙地回来。
而且即便柳曦知道她这尊金身是善良的，这一次的经历，却也已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其他人并不觉得，若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会表现得比柳曦更好。
这会儿他们想来，国家制定文化创作标准，还是蛮有必要的。
看到大家神色的变化，李凡多少能猜到他们此刻心中的想法。
他并没有对他们这般多变说什么。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场这些人，包括几大导演，他们可以是金身的凝聚者，但其实并不算是文化的创作者。
他们只是文化的使用者。
放在金身层面，他们则是被召唤的那一批人。
所以，金身的善与恶，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律法的制定，约束的是创作者。
但会创作出触及红线作品的创作者，他们本身怕是就没有善与恶的概念。
而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邪恶金身，为了求活，则应该很容易与创作者达成共识。
最终的结果大概率会是，会有脱离国家掌控的金身力量出现。
李凡费尽千辛，帮助国家修复受损文脉。
可不是为这些拥有阴暗心思的创作者提供便利的。
但是想从源头切断这个可能，难度比较大。
所以，他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
那就是切断他作品的表现载体。
没有歌手承接他们的邪恶音乐，没有导演演员承接他们的邪恶剧本。
那么，即便再是缔造+掌控，也召唤不出邪恶金身出来。
至于，领悟掌控力的缔造者，是否有黑化的存在。
那肯定是有的。
但这部分金身的存在，是瞒不了人的。
对于掌握预警技术的东古来说，这部分金身只要诞生，国家便能第一时间锁定凝聚者。
要么进行备案，缔造者金身不存在自主意识，不管凝聚金身的作品正不正规，都可以当做正常金身力量使用。
而如果对方拒绝备案，甚至出手反抗，那么原地销毁，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至于是销毁作品还是其他，那就看对方到时的表现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