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云碑前站起来的时候，叶凡心里头那股子通透劲儿还没散。
识海里的道韵还在轻轻转，混沌衍化鼎也比平时活络 —— 可他总觉得差点啥。
“光靠悟不行，得找个人练练手。”
这话没说出口，可脚步已经往演武场的方向挪了。巧了，刚到山脚下就听见吆喝声，说是各峰要搞个弟子切磋会，说白了就是互相摸底，看看这段时间谁进步快。
有人看见他过来，赶紧拱手：“圣子！您也来观礼？”
叶凡摆了摆手，没端着圣子的架子。
“我也凑个热闹，下场跟大伙儿过两招。”
这话一出口，周围瞬间静了静，接着就炸了。
“圣子要下场切磋？”
“我的天！终于能亲眼见圣子出手了！”
“赶紧占位置去，晚了就看不见了！”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没一会儿，演武场周围就挤得满满当当，连房顶上都扒着人。
演武场中央的青石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旁边还站着两位裁判长老，见叶凡真的走到场中，赶紧高声宣布：“第一场，圣子叶凡，对战战峰真传 —— 赵虎！”
话音刚落，一个黑壮汉子就跳了上来。
是赵虎，战峰出了名的 “铁疙瘩”，灵皇巅峰的修为，最擅长的就是硬刚。他手里没拿兵器，双手握拳，指节捏得 “咔咔” 响，看着叶凡的眼神又敬又馋。
“圣子，我知道我打不过您，但我想试试您的力道！”
“我要出全力了！”
叶凡点头，往后退了半步，抬手做了个 “请” 的手势。
赵虎也不磨蹭，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突然涨了起来 —— 胳膊上的肌肉都鼓了，拳头上裹着一层土黄色的灵力，猛地往地上一踏！
“崩山拳！”
喝声刚落，拳头就带着呼啸的风砸过来。那风刮在脸上都有点疼，围观的人都忍不住惊呼：“这拳劲儿，能把石头砸成粉吧？”
叶凡没躲。
甚至没怎么运功，就那么随意地抬起右手，掌心对着砸过来的拳头，轻轻拍了上去。
“啪” 的一声，很轻。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呆了。
赵虎那势大力沉的拳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 —— 不对，是砸在了一座看不见的山上！他脸上的狠劲瞬间僵住，接着 “闷哼” 一声，整个人跟断线风筝似的往后飞。
“砰！”
后背撞在演武场的围绳上，绳子都被撞得弯成了弓。赵虎挣扎着爬起来，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到第十一步才稳住，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满脸都是骇然。
“圣子…… 您这掌力……”
他话没说完，叶凡就摇了摇头。
“你力道够了，但没把灵力拧成一股绳，下次出拳的时候，试着把气往拳峰聚。”
这话跟提点似的，赵虎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躬身：“谢圣子指点！”
第一场，叶凡赢了，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围观的人还没从震撼里缓过来，第二个人已经跳上了演武场。
是剑峰的林青，灵皇大圆满的修为，手里握着一把青钢剑，剑穗上还挂着个小铃铛，走一步响一下，看着挺斯文，可眼神里全是锐气。
“圣子，我练的是快剑，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林青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叶凡还是那副样子，站在原地没动：“来吧，不用留手。”
“得罪了！”
话音刚落，林青的人就不见了。
只听见 “叮” 的一声脆响，漫天的剑光突然炸了出来 —— 不是一道两道，是密密麻麻的，像下雨似的往叶凡身上罩。剑风刮得地上的石子都飞了起来，围观的人连眼睛都不敢眨。
叶凡终于动了。
不是躲，是抬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像一把无形的剑。
“唰！”
指风轻轻划出去。
就一下。
漫天的剑光像是被人掐断了源头，“哗啦啦” 散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似的，往旁边偏了偏，全擦着叶凡的衣角飞了过去。
林青心里一惊，手里的剑更快了，剑尖几乎贴着地，想从叶凡脚下偷袭。
可叶凡比他更快。
指风再动，这次直接点在了剑脊上。
“叮！”
又是一声响，比刚才更脆。
林青只觉得虎口麻得像过了电，手里的剑差点飞出去，赶紧往后跳，退到安全距离才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剑脊 —— 上面居然有个淡淡的指印。
“我输了。”
他说得干脆，对着叶凡拱了拱手，转身走下了演武场。
两场下来，叶凡连汗都没出。
围观的人已经喊疯了，“圣子威武” 的声音差点把演武场的顶掀了。可这还没完，第三个对手上场的时候，连裁判长老都坐直了身子。
是陈默，灵尊初期的修为，还是某位资深长老的亲传弟子。
跟赵虎的硬、林青的快不一样，陈默一上场就捏了个法诀，手里多了个桃木剑，剑上还缠着淡淡的黑雾，看着就透着股老辣。
“圣子，我修为跟您一样，就不跟您客气了。”
话刚说完，桃木剑一挥，黑雾 “唰” 地散开，变成十几条小蛇似的，张着嘴往叶凡身上扑 —— 这是他的得意法术 “噬魂蛇雾”，不仅能伤身子，还能扰人心神。
叶凡终于收起了刚才的随意。
他双脚轻轻一错，周身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灰光，像个透明的罩子。那些扑过来的黑雾刚碰到罩子，就跟被吸进去似的，悄无声息地少了小半。
“这是……《万化吞天诀》？” 有长老低声惊呼。
陈默也愣了 —— 他这法术从来没这么 “软” 过，赶紧又捏法诀，想补一波攻击。可叶凡没给他机会。
身形一晃，快得像道影子，瞬间就到了陈默跟前。
陈默心里一紧，想往后退，可手腕突然被叶凡按住了 —— 力道不大，却像焊死了似的，怎么都动不了。接着，一股轻柔的力量从手腕传过来，把他往演武场外面推了推。
“你输了。”
声音就在耳边，陈默抬头，看见叶凡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一点得意。
他愣了愣，松开手里的桃木剑，苦笑着点头：“确实输了，圣子的身法和功法，都比我强太多。”
三场切磋，全赢了。
叶凡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周围欢呼的弟子，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对着刚才的三个对手拱了拱手。
“承让了。”
台下的欢呼声更响了，有人扯着嗓子喊：“圣子！您也太厉害了吧！灵尊初期都不是您对手！”
叶凡没接话，只是往远处看了看 —— 那是宗门山门的方向，再往外，就是更广阔的天地。
他心里清楚，宗门里这些切磋，顶多算 “小试牛刀”。
真正的战场，在更外面。
比如，那个传了很久的 “虚空战场征召令”。
“或许，该去看看了。”
心里的念头刚冒出来，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就轻轻 “嗡” 了一声，像是在应和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