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支线任务三:在全国兴建百所农桑学堂,普及种植技术。任务时限:三年。任务奖励:解锁“跨时空植物基因初步解析”权限。】
系统的声音在林晚脑海中响起时,她正和赵衡在试验田查看新培育的耐寒稻种。听到“百所农桑学堂”,她手里的记录笔顿了顿——这比改良织布机、兴修水利更浩大,需要的人力、财力难以估量。
赵衡察觉到她的异样,凑过来问:“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林晚合上记录本,将系统任务简略说了说,隐去了回归的部分,只道是自己琢磨出的长远计划:“我想在各地建农桑学堂,不只教种庄稼,还要教识字、算学,让农人们既懂技术,又能看懂农书、算清账目。”
赵衡眼睛一亮,抚掌道:“这主意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建学堂是长久之计。只是……”他略一沉吟,“三年建百所,怕是不易。”
“我知道难。”林晚望着远处的村庄,“但现在的农桑学堂只在京城有,各地农人想学技术,得千里迢迢赶来,太不方便了。若能在各州府都设学堂,技术推广能快一倍不止。”
赵衡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泥土的微湿:“你想做,我就陪你。钱不够,从内库挪;人手不够,从农桑学堂抽调优秀学子;地方官不配合,我亲自去说。”
他从不说空泛的承诺,却总能用最实在的话让她安心。林晚心里一暖,那些因系统任务而起的焦虑,仿佛被这掌心的温度熨平了。
兴建学堂的政令很快下达,却在地方遇到了阻碍。有些州官觉得“农人识字无用”,阳奉阴违;有些地方乡绅怕百姓开了眼界,动摇自己的地位,暗中阻挠。
林晚没急着催促,而是选了三个阻力最大的州府,亲自带了农书和种子过去。在兖州,她当着州官和乡绅的面,用新的嫁接技术让一株桃树结出了三种果子;在冀州,她教农人们用算学计算播种量,比往年节省了三成种子。
“农桑学堂不只教种地,”她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对围拢的百姓说,“还教大家认字记账,看清地契上的字,算清田租是不是合理。谁不想自家的日子过得明明白白?”
这话戳中了百姓的心。他们不怕出力,就怕被糊弄、被欺负。能识字、能算账,就像手里多了把锄头,能刨开那些藏着猫腻的土疙瘩。
百姓们动了心,乡绅们的阻挠就成了空谈。州官们见民意如此,也不敢再拖延,纷纷开始选址建学堂。
赵衡则在朝堂上为学堂争取更多支持。他将各州府的学堂进度贴在政事堂,每月评比,对积极推进的官员破格提拔;又让人把林晚在地方的演示编成册子,分发下去,让所有人都看到学堂的好处。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晚几乎大半时间都在路上,从江南的水乡到漠北的草原,每到一处,都亲自选址、规划,甚至亲手给学堂的匾额题字。她的字不如书法家那般遒劲,却带着田埂的质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
赵衡总是在她最累的时候出现。有时是在深夜的驿站,带着热腾腾的汤面;有时是在学堂的工地上,接过她手里的图纸,替她擦掉脸上的灰。
“还有最后五所学堂就完工了。”这日,林晚趴在地图上圈出最后几个地名,声音带着疲惫,眼底却有光。
赵衡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完工了,我们去玉泉山住半年,什么都不管。”
“好啊。”林晚笑着点头,心里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三年任务将满,系统的奖励近在眼前,可她对这个世界的牵挂,也早已像藤蔓般爬满了心。
最后一所学堂落在了林家庄。揭牌那日,林晚带着赵衡和赵稷一起回去。周婆子坟前的松柏已长得很高,学堂就建在旁边,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和试验田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格外动人。
【支线任务三完成。累计完成主线及支线任务共六项,进度80%。剩余任务将在适当时机发布。】
系统的声音不再冰冷,竟带了几分温和。林晚站在学堂门口,看着赵衡正教赵稷辨认门前的皂角树,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让人心头发紧。
她忽然明白,回不回现实生活,或许早已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她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什么——是长满庄稼的田野,是穿暖衣的百姓,是孩子们手里的书本,是身边这个始终牵着她的人。
赵衡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对她笑。林晚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风吹过学堂的匾额,“耕读传家”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管未来还有多少任务,不管最终会走向何方,此刻的温暖与踏实,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