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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自卑作祟——面对天赋卓绝的比比东,平庸的他无法承受这种落差。
更恶心的是,转头就勾搭上了有血缘关系的柳二龙。
分手后还装出一副深情模样。
简直禽兽不如!
还有那唐三,居然强行将他们凑成一对,美其名曰“灵魂伴侣”……
嬴天衡暗自叹息,心疼地看着怀中这个可怜的女子。
良久,比比东终于止住了泪水。
月关和鬼魅却如坐针毡——方才知晓了教皇的秘密,现在又撞见这一幕。
他们很担心会被灭口。
以比比东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
不过此刻的比比东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
她略微仰起脸,目光落在嬴天衡被泪水浸湿的肩膀上,双颊泛起淡淡红晕。
心中涌起一丝难为情。
想到自己方才情绪失控,竟直接伏在嬴天衡肩头痛哭,比比东不由得感到几分羞赧。
多...多谢......
轻柔的声音低低飘出,她错开视线,不敢与嬴天衡对视。
从对方怀中退开后,一种莫名的空落感忽然涌上心头。
那份温暖正离她远去。
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哭完了吧?
嬴天衡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不得不说,这副带泪的模样更显动人。
此刻的比比东褪去了教皇的威严,倒像个羞涩的少女。
嬴天衡唇角微扬,现在该明白那个人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别提他了!
比比东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心头没来由地一紧,生怕嬴天衡会在意玉晓刚的存在。
居然妄想让我去帮助自己的死敌,简直荒谬!
她脸上写满轻蔑。
幸好嬴天衡帮她看清了玉晓刚的真面目,否则后患无穷!
想到自己差点亲手造就一个双生武魂的强敌,比比东不禁后背发凉。
听到她毫无顾忌地称玉晓刚为废物,嬴天衡心中暗喜。
看来她是真的释怀了。
这样很好。
这才是一名称职的教皇该有的样子。
以后不会再为他难过了吧?
嬴天衡打趣道。
胡说什么!
比比东耳根泛红,当年不过是少不更事,被他一时蒙蔽罢了!
不过哭过之后,你看上去确实好多了。
嬴天衡取出一方干净帕子,在她躲闪的目光中,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炙心用手肘碰了碰彦:彦姐,你男人又在招惹姑娘了。
彦淡然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还说对他没想法!
能想通就好,也算没白费我一番工夫。
嬴天衡手持帕子,细致地为她拭去颊边泪痕。
那个...我自己来。
被如此亲近地对待,比比东终究不太习惯。
她轻握住嬴天衡的手腕,低声说道。
嬴天衡轻叹一声,抬手轻柔地抹去比比东脸上的泪水。
你这样擦不干净的...他的指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珍贵的瓷器。
鬼魅附在月关耳边低语几句,悄然退出殿外。
嬴天衡听见了,却未作理会。
泪痕被细心拭去,露出比比东那张精致的脸庞。
微红的眼眶为她平添几分脆弱,更显得惹人怜爱。
真美。
嬴天衡松开手,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此时此刻,什么玉晓刚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擦完了还不松手?比比东耳尖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抱着确实舒服。
嬴天衡爽快承认,笑着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
怀抱骤空,比比东竟有些恍惚。
那个胸膛的温度和安全感令她出神,又立即被自己这念头惊到——他们才初见。
更何况,以他的实力地位...
她神色微黯,却被嬴天衡看穿心思。
往事如烟,往后只会更好。
他轻松的语气打断她的思绪。
比比东回神,没好气地横他一眼,那模样让嬴天衡一时看得入迷。
一旁月关见状,以为她还在为玉晓刚伤神,愤然道:冕下何必为那种人费心?以您的尊贵,配得上更好的。
他意有所指地瞄向嬴天衡,又补充道: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三条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
嬴天衡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止不住地泛起异样。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竟拿我与玉晓刚那个无能之辈相提并论!
站在一旁的比比东沉默不语。
今日之事,如同最后一击,彻底动摇了她的心。
曾经的犹豫,此刻化作了清醒。
事实正如他人所言——玉晓刚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明知他的弟子唐三日后必成敌对,却仍执意前来,甚至厚颜无耻地索求双生武魂的奥秘。
当她拒绝时,他竟试图用旧情挟制她,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作呕。
这些年,若非她暗中平息武魂殿的议论,玉晓刚这等庸才,岂能苟活至今?
简直可笑!
一个背弃家族的废物,竟真当自己是稀世珍宝!
而他,从未为她考虑过半分。
过往未曾细想,可今日再见,比比东只觉自己的付出毫无价值。
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尚能对她如此真诚,实力更是远超想象。
可玉晓刚呢?
唯有需要时才腆着脸哀求,事成后便置若罔闻,仿佛理所当然。
他凭什么?
不过是仗着她的心意罢了。
望着沉默的比比东,嬴天衡唇角微扬。
他清楚,经此一事,玉晓刚终将从她心中彻底抹去。
“赌约可还记得?”
比比东轻轻点头。
她赌输了,却意外地如释重负。
“愿赌服输。
从今往后,你只需专心为大秦效力。
大秦赏罚分明,绝不亏待于你。
”
“稍后,我会教你进入仙庭的方法。
”
说完,嬴天衡凝视着她的眼眸,目光柔和,隐约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明白。
”
原本因他的话而黯然,可迎上那道目光时,比比东心底竟泛起一丝雀跃。
她长舒一口气,释然道:“玉晓刚那废物,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
“反正……他还有柳二珑。
”
“柳二珑?”嬴天衡失笑,“他们可是兄妹。
”
柳二珑独守空闺二十载,徒耗韶华为君待。
可笑那薄情郎玉晓刚,明知旧人苦候,却连半面都不愿相见。
他岂配为人?
比比东神色微怔,未曾想这段往事竟与自己际遇暗合。
女子最珍重的年华就这样虚掷,那人却视如敝屣。
纵使铁三角的福兰德多次相劝,这负心汉依旧充耳不闻。
但凡有些许担当......
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废物!懦夫!枉费当年错付的真心!嬴天衡所述与她暗中查证分毫不差,如今想来更觉讽刺。
启程回城。
紫金权杖顿地,转修事宜需早作安排。
月关俯身禀报:鬼魅尚在取物途中。
教皇殿门前忽起骚动。
玉晓刚被护卫掷于长阶,狼狈如丧家之犬。
围观者窃窃私语:这不是那位自诩大师的......
活该!武魂殿泽被苍生,偏有不知好歹之徒......
二十九级的魂力在护卫压制下犹如蚍蜉撼树。
他面如猪肝嘶吼:尔等可知本座......话音未落,又吃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我有长老令在手,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尽管他拼命挣扎,仍像条死狗般被拖出殿外,重重摔在地上。
这种羞辱彻底践踏了玉晓刚扭曲病态的自尊。
踉跄爬起的他盯着武魂殿牌匾,指节捏得发白,咽喉里滚动着未出口的狠话。
余光瞥见尚未走远的护卫,喉结猛地一颤——这个欺软怕硬的废物向来最懂审时度势。
初时端着不卑不亢的架子,不过仗着与比比东的旧情和长老令壮胆。
如今教皇亲自下令驱逐,那点虚张声势便像漏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
即便攥着象征名誉长老身份的令牌,他也不敢对着武魂殿大门骂半句。
所谓长老在教皇眼里算什么东西?真正超然的供奉殿强者们,哪个不是九十五级以上的巅峰存在?而他玉晓刚,不过是个卡在二十九级的笑话。
“比比东,总有一天我要你跪着求我!”
他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咆哮,拍打衣袍尘土的指尖却止不住发抖。
穿过偏僻巷弄时,阴影完美掩盖了他抽搐的面部肌肉。
既然双生武魂的秘密泡汤,眼下只能回去经营与唐三的师徒情分。
几年后的大赛,他要让武魂殿战队败在那个孩子手里,向全大陆证明玉晓刚理论的无上价值!
但武魂殿已知晓唐三底细,必须尽快离开。
怪物学院有魂圣弗兰德坐镇,至少能……
思绪骤然中断。
黑暗笼罩视野的刹那,后脑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拳脚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其间夹杂着清脆的骨裂声。
“哪个杂种——”
叫骂被一记耳光抽碎在齿间。
月光下,玉晓刚蜷缩在地,鲜血从嘴角渗出。
若他此刻能抬头,定会认出那道黑影正是武魂殿的封号斗罗——鬼魅。
混账东西!玉晓刚咬着牙咒骂,肋骨折断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鬼魅的攻势如暴风骤雨,数十记重踢让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每当他试图反抗,更高阶的魂力就将他死死压制,反而加重了伤势。
意识开始模糊之际,肆虐的拳脚突然停了。
玉晓刚还未及喘息,胯下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封号斗罗的全力一击让他发出非人的惨叫,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挠,最终在极致痛苦中陷入黑暗。
废物也配嚣张?鬼魅踢了踢瘫软的躯体,确认对方彻底昏迷后,熟练地搜走所有财物,特别将那枚象征着身份的令牌收入怀中。
夜风卷过时,原地只剩渐散的残影。
这本是可以避免的厄运。
若唐浩未曾因护短惹怒武魂殿,这位蓝电霸王龙宗的传人定会得到庇护。
可惜他错估形势,竟妄想收那位天之骄子为徒。
武魂殿内,鬼魅单膝跪地呈上令牌:禀教皇,属下已取回信物。
比比东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纹路,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未得谕令擅自行事,这般越矩令她指尖微微发紧。
做得妥当。
清冷声线突然打破沉寂,嬴天衡把玩着茶盏道:既已叛出武魂殿,岂容他继续持令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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