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雪化了。
陆清弦站在城楼上,望着南下的车队扬起的尘烟。沈清如裹着他的狐裘,递来一碗热酒:“周将军说,镇北军的‘破虏营’已到漠南,只等虎符调令。”
“虎符是假的。”陆清弦饮尽酒,将空碗搁在城砖上,“真正的虎符,早被苏砚藏在听雨楼暗格——我们得去漠南,把真的给周将军送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骑快马冲进城门,骑士滚鞍下马:“陆大人!北戎左贤王率十万铁骑,绕过雁门关,直扑汴京!”
城楼瞬间死寂。沈清如攥紧他衣袖:“怎么会?苏砚不是被抓了吗?”
“苏砚是弃子。”陆清弦望着北方,“九幽堂才是天枢阁真正的杀招。”
【漠南·冰河决战】
七日後,漠南冰原。
周世雄的镇北军扎营在冰河北岸,营寨连绵十里。陆清弦与沈清如骑马冲进主营时,周彦正攥着假虎符骂娘:“这破玩意儿能顶个屁用!左贤王的先锋已到三十里外!”
“真虎符在这儿。”陆清弦掏出青铜虎符,“苏砚把它藏在听雨楼暗格,我和清如取回来了。”
周世雄接过虎符,指尖发颤:“好!传我将令,破虏营、飞鹰营全体列阵!”
冰河南岸,北戎骑兵如黑潮漫来。左贤王穿狼皮大氅,手持弯刀:“周老匹夫,交出虎符,饶你全军性命!”
周世雄登上将台,虎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天枢阁的走狗,拿假的来唬老子?今日便让你见识大梁铁骑!”
号角声起。三千破虏营重骑兵率先冲锋,马蹄踏碎冰面。北戎前锋迎上,弯刀与枪尖相撞,火星四溅。
陆清弦与沈清如混在斥候队里,直插北戎中军。沈清如软剑挑飞两名骑兵的弯刀,陆清弦镇北剑刺向左贤王副将:“敢犯我疆土,死!”
“陆清弦!”左贤王认出他,弯刀劈出“苍狼啸月”。陆清弦旋身避开,剑招如暴雨倾盆,“寒梅十八式”逼得左贤王连退三步。
“休伤我主!”左贤王身边的“狼卫”蜂拥而上。沈清如软剑如银链,缠住三名狼卫的脚踝,猛地一拽,三人跌进冰缝。她反手甩出药囊,雄黄酒泼向左贤王面门:“尝尝这个!”
左贤王捂眼嘶吼,弯刀乱挥。陆清弦趁机挥剑斩向他手腕,却被狼卫头目从后偷袭。沈清如扑过来,软剑刺入狼卫头目咽喉,自己却被左贤王弯刀划中左肩。
“清如!”陆清弦接住她,镇北剑狂舞,“破甲十三式”连挑狼卫,血花溅在两人衣襟。
周彦的喊杀声传来:“左贤王中伏了!后军倒了!”
左贤王回头,只见漠南冰原上,大梁骑兵如潮水般从两侧杀来,将北戎军团团围住。他咬牙甩来一记刀风,陆清弦举剑格挡,虎口崩裂。
“走!”沈清如拽着他,“破虏营的火油车到了!”
冰面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北戎骑兵陷入火海,左贤王嘶吼着挥刀冲来,却被周世雄的枪挑落马下。
“绑了!”周世雄抹了把脸上的血,“押回汴京,听候发落!”
【汴京·山河无恙】
半月後,汴京城的桃花开了。
陆清弦坐在听雨楼顶,看沈清如在院中晒药。她的左肩已痊愈,正踮脚够晾衣绳上的药囊。
“小心摔着。”他跃下楼,接过药囊。
沈清如转身,手里攥着封信:“李元吉的师兄来了,说天枢阁的九幽堂被端了,阁主苏砚在狱中疯了,天天喊‘九幽堂有后手’。”
陆清弦望着远处的青山:“管他什么后手,这天下,总该清静了。”
远处传来敲登闻鼓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宫门。
江湖的路或许还没走完,但他们知道,从此往后,每一步,都是向着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