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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从物资充裕的未来穿越而来,始终无法认同这个年代某些人的想法。
晴姐,这双是你的,这双是我的。何小雨麻利地换上凉鞋:我早就想买了,可我哥总说没钱。
呵,他倒是有钱给贾家母子买鞋。
陈远嗤笑道:蠢货一个,宁可养别人老婆孩子,也不肯给亲妹妹花一分钱。
正说着,刘铁柱走了过来,恭敬地对陈远说:远哥,有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您给指点指点。
刘铁柱自备了篾刀,竹子是他在郊外砍的,最粗的也不过鸡蛋粗细。
陈远示范了几下,刘铁柱道谢后匆匆离开。
远哥你真教他?苏晚晴犹豫道:要不你教我吧,这样我在家也能挣点钱。
不行,这活儿伤手,会磨出茧子。陈远连忙摇头。
陈远坐在门槛上,苏晚晴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脚上——新凉鞋衬得那双玉足格外秀气,肌肤如雪。放在他来的时代,绝对能当足模。
苏晚晴被看得耳根发烫,既羞怯又隐隐自豪,不自觉地缩了缩脚趾。
可我总不能白吃饭呀。她背过手去。
这个动作让胸前的曲线愈发明显,陈远 ** 自己移开视线:要不你去钢厂上班?但小玥怎么办?小雨再过段时间就开学了。
哥哥叫我吗?
小丫头扑进陈远怀里。
小玥想不想去幼儿园?陈远商量道:姐姐要工作,早上送你去,下班再接回来。
幼儿园是什么呀?小姑娘眨着眼睛。
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
可我想和姐姐在一起。小玥摇头:家里还有小当和槐花呢。
你看,晚晴,这事急不得。陈远说道:等明年再送幼儿园吧。你先顶我爸的岗位,我给你安排轻松点的活儿。这一年我教你些技术,以后用得上。
何小雨忽然叹气:晴姐你工作有着落了,我初中毕业还不知道能干什么。那个蠢货不让我读高中,十六岁能找什么活计?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陈远笑道:继续念书,他不出钱我出!算借你的,等你工作再还。
就在此时,前院突然传来嘈杂的喧闹声,乱哄哄的像炸开了锅。
又闹什么?这周家就没个消停时候。周晓梅不悦地蹙眉。
别管他们,晓梅你把那条鲈鱼处理下。晚上做个红烧鲈鱼。王建军吩咐道:再开两个午餐肉罐头炖萝卜。
鱼可以做,罐头不能动!张丽急忙阻拦:我刚买了些豆角和西红柿,还是炖豆角吧。
对了,我还买了十斤高粱面,蒸窝头就成。
正说着,一群人气势汹汹闯进后院,为首的正是那个肥硕如猪的周老太,此刻她那双吊梢眼布满血丝,活像条疯狗。
王建军赔钱!今天不拿八百块没完!周老太扯着破锣嗓子嚎叫。
王建军冷眼扫过这群人,看见赵建国、钱卫国、孙爱国都在。周大壮和周铁柱也混在其中,还有不少街坊邻居。
赔钱?周老太你脑子被门夹了吧?王建军嗤笑一声。
周小花和周小草听见吵闹声,悄悄躲进了里屋。
周老太一听这话,顿时干呕起来。
先前吐干净后没多久她就醒了神,想明白遭遇了什么,上去就给了儿媳妇李秀英一耳光,接着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嚎。
老周啊,你睁眼看看啊!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你快把这个毒妇带走吧!她居然......
这时周小宝也清醒过来,嘴里那股味儿直冲脑门。他冲到水缸边,舀起水就往嘴里灌。
邻居吴大妈看不过去:周老太,你儿媳妇是在救你!怎么不识好歹?
李秀英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妈,您中毒了啊。不这样您会没命的!
送医院啊!送医院啊!为了省钱就让我吃屎?周老太怒吼。
我哪有钱?等铁柱回来什么都晚了!李秀英委屈大喊:我也背不动您啊,壮劳力都上班去了。
正巧周铁柱他们下班回来。一听事情经过顿时炸了锅!
什么?竟有这种事,找王建军算账去!
赵建国火冒三丈地嚷道: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畜生!
看着周小宝不停漱口,赵建国心疼得直跺脚。怒火中烧之下,完全忘了问毒蘑菇是哪来的。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此刻赵建国见周老太干呕着丧失战斗力,赶忙上前:王建军你竟敢投毒,今天不收拾你这......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在赵建国脸上炸开。
“老不死的!”王铁柱甩了赵德柱两巴掌,厉声喝道:“我 ** ?你 ** 哪只狗眼看见了?我下的什么毒?证据在哪?”
“你……你敢打我?”赵德柱捂着 ** 辣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
“打的就是你个老杂种!”王铁柱冷笑道,“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抽你都是轻的!”
“混账!大牛!”赵德柱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喊自己的跟班。
赵德柱在厂里当了几十年老师傅,在院里更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此刻他恨不得把王铁柱千刀万剐。
大牛攥着拳头站在原地没动,冲赵德柱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赵德柱这才想起来,上次大牛被王铁柱揍得三天没下床。
“王铁柱!打人就是不对!”钱富贵挺着肚子跳出来,“咱们院容不下你这号人,必须把你轰出去!”他眼馋王铁柱家的三间瓦房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算哪根葱?”王铁柱嗤笑道,“真当自己是个官儿了?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粗坯,装什么大尾巴狼!”
钱富贵被噎得满脸通红,这才想起自己那点威风在王铁柱面前屁都不是。“我、我念过私塾......”他支支吾吾地辩解。
“报官!快报官!”赵德柱突然蹦起来嚷嚷,“大牛你去派出所!”
“对!让他赔钱!”孙婆子躺在地上打滚号丧。
王铁柱抱着胳膊冷笑:“哟,现在知道找公安了?不是整天吹嘘院里事院里了?”他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周会计,“中午我那些毒蘑菇被偷的时候,可是有人亲眼看见的。”
赵德柱猛地盯住周会计。
“我什么都不知道!”周会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明明挨家挨户说过那蘑菇有毒。”王铁柱眯起眼睛,“现在有人吃出毛病,赵德柱你这就是诬告!”
王建国愣住了,头皮一阵发麻。他意识到自己被赵老太给算计了,都怪自己没问清楚就冲过来。
你...你也不能让人喂我吃...呕!赵老太瘫坐在地上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只是让人送你去医院洗胃。张明远平静地说,喂你吃屎?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不是,让她们吐出来不就是要用粪水吗?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孙会计慌了神。眼看事情要怪到自己头上,想到赵老太的难缠劲儿,他急得直冒冷汗。
催吐可以用肥皂水。张明远淡淡道,喂人吃屎?亏你想得出来。
张明远不会放过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看这些禽兽互咬才有趣。
孙会计!赔钱,一百块!赵老太声音里透着狠劲。
你疯了吧?我那是救你们的命!孙会计吓得跳起来。
等等,你们的账待会再算。先说偷我见手青的事。张明远冷声道。
不就是孩子嘴馋拿了点蘑菇,遭这么大罪还不够?你一个月挣三百块呢!李大柱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不这样,他怕自己酸得牙疼。
我挣再多也不是被偷的理由。张明远冷冷道,你当厨师的应该知道,见手青是云省特产,运过来的价值我就不说了。他偷了大概两斤,赔我十块钱就行。
赵老太瞪大眼睛,随即嚎啕大哭:天理何在啊!我们都这样了你还...
闭嘴!不想赔钱是吧?我这就报警。张明远语气冰冷。
那个...我说两句,有事还是在大院里解决...王建国硬着头皮插话。他脸上 ** 辣的,以为是刚才被打的。
王建国,你不觉得自己在放屁吗?张明远毫不客气。
这...这个...王建国结巴起来。
行,在大院解决。我被偷了两斤见手青,张明远说,价值十块,偷一赔三。给我三十!
不给钱就把那小畜生送少管所。
赵老太一听就在地上打起滚来,活像头驴子似的来回翻滚。
没天理啦!老赵啊...哎哟喂!疼死我了!
她突然蹦起来,像被马蜂蜇了似的伸手去摸屁股。
“哎哟喂……”王婆子突然嚎了一嗓子:“啥玩意儿扎我腚!翠芬你快来瞅瞅!”
翠芬正牵着铁蛋呢,闻声赶忙跑过来。这一瞧可把她惊着了。
“娘,是两根竹签子。我给您 ** ,您忍着点。”翠芬说着就要动手。
那两根细如牛毛的竹签,正扎在王婆子屁股蛋上。
“呵,满地都是竹签子。”周建国冷笑着提醒:“拔的时候当心点,要是断在里头可就得动手术了……”
“别拔了别拔了!送我去医院!”王婆子吓得直哆嗦,“让大夫来处理!”
这老婆子惜命得很。
“哎哟!”还没等她说完,翠芬已经利索地把竹签拔了出来。
“娘没事的,他就是吓唬您。”翠芬赶紧安慰:“您看这不都 ** 了嘛。”
周建国看得直咂舌,心说这翠芬可真够狠的,八成是为了省那点医药费。
这两根竹签自然是周建国搞的鬼。他用意念让地上的竹签立了起来,结果就成这样了。
“你个杀千刀的想害死我啊!”
王婆子抬手就给了翠芬一耳光。
翠芬被打懵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看得隔壁二柱攥紧了拳头,心疼得不行。
“要打回家打去,赶紧赔钱。不然的话……”周建国冷哼一声。
刘大爷硬着头皮劝道:“建国啊,你工资那么高,这三十块钱就算了吧。铁柱一个月都挣不着三十呢。”
“刘大爷您大方,要不您替他们给了?”周建国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