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莉莉站在金樽会所华丽的更衣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自己锁骨上的淤青。镜中的女孩有着精致的妆容和疲惫的眼睛,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着她年轻的身体。这是她在会所工作的第七个月,也是第三个女孩死亡的第七天。
\"听说小美被发现的时候,下面被割得干干净净。\"身后传来林小鹿压低的声音,包莉莉从镜子里看到她惨白的脸,\"警察说是变态杀手,但会所里都在传......\"
\"传什么?\"包莉莉转过身,丝绸睡袍从肩头滑落。
林小鹿神经质地咬着指甲:\"说是会所不干净,那些女孩是被'那个东西'带走的。\"
更衣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包莉莉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三个月内,三个女孩以同样的方式死去——赤裸的尸体被丢弃在会所后巷,性器官被精确地切除,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警方调查毫无进展,会所老板王总用钱压下了媒体,但女孩们之间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别胡说八道,\"包莉莉强装镇定,\"肯定是哪个变态客人干的。王总不是说加强安保了吗?\"
林小鹿刚要回答,更衣室尽头的淋浴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两个女孩同时僵住。
\"有人吗?\"包莉莉喊道,声音在空荡的更衣室里产生诡异的回音。
没有回应,只有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
\"可能是老鼠,\"林小鹿勉强笑了笑,\"这破地方连排水管都是上世纪的了。\"
包莉莉走向淋浴间,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推开最后一间淋浴房的门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地面上积着一滩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排水口缓慢旋转着消失。
\"血......\"林小鹿在她身后倒吸一口冷气。
包莉莉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尖。不是血,是某种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红色液体。她正想告诉林小鹿,抬头却看到镜子里的景象——一个苍白的身影站在林小鹿身后,长发遮脸,双手搭在林小鹿肩上。
\"小鹿!别动!\"包莉莉尖叫。
林小鹿猛地回头,镜子里的身影消失了。但包莉莉分明看到,在林小鹿转身的瞬间,那双苍白的手缩回了镜子里。
\"你他妈吓死我了!\"林小鹿拍着胸口,\"到底怎么了?\"
包莉莉盯着镜子,喉咙发紧:\"没什么...我眼花了。\"她没有告诉林小鹿,那个身影穿着和上周死去的小美一样的红色高跟鞋。
当晚的包厢里,客人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自称是某公司高管。包莉莉机械地笑着,忍受对方在她大腿上摩挲的手,思绪却飘向更衣室的诡异事件。自从第一个女孩死亡后,会所里的怪事就越来越多——半夜无人弹奏的钢琴声、洗手间自动开关的水龙头、还有客人抱怨说在包厢里听到女人的啜泣声。
\"宝贝,专心点。\"客人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腰。
包莉莉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却在低头倒酒的瞬间,看到茶几玻璃反射中,客人身后站着三个模糊的人影。她手一抖,红酒洒在客人昂贵的西裤上。
\"操!你他妈眼瞎啊?\"客人暴怒地站起来。
\"对不起!我...我马上清理!\"包莉莉慌乱地抽出纸巾,再抬头时,玻璃反射中的人影消失了。
凌晨三点,包莉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更衣室。会所已经安静下来,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她打开自己的储物柜,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柜子里塞着一团沾血的卫生棉条,上面用口红写着\"下一个是你\"。
包莉莉踉跄后退,撞上了身后的梳妆台。镜子里的她面色惨白,但更可怕的是,她看到自己身后储物柜的门一扇接一扇无声地打开,又无声地关上,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翻找什么。
\"谁在那里?\"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男女。包莉莉抓起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更恐怖的是,手机屏幕反射中,她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没有脸,只有一团模糊的血肉。
包莉莉尖叫着转身,身后空无一人。但当她再次看向手机,那个身影还在那里,而且更近了,几乎贴在她背上。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更衣室,在走廊上撞到了会所的清洁工老周。
\"包小姐?你没事吧?\"老周扶住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更衣室...里面有...有东西...\"包莉莉语无伦次。
老周拍拍她的肩:\"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家吧。\"
包莉莉想拒绝,却突然注意到老周右手手腕上有一圈奇怪的纹身——三个相连的倒三角形,和死去的小美尸体上发现的标记一模一样。
\"不...不用了...\"她挣脱老周的手,强作镇定,\"我自己能行。\"
走出会所时,包莉莉回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某个窗口,一个白衣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她离开。
第二天下午,包莉莉故意迟到了两小时才去上班。会所白天几乎没人,她想趁机调查一些事情。前台说林小鹿请假了,这很奇怪,因为昨晚她们分开时林小鹿还说要加班。
包莉莉溜进了王总的办公室。作为会所最受欢迎的女孩之一,她知道王总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盆栽下面。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墙上挂着一幅诡异的油画——一个没有五官的女人站在月光下的湖边。
她在王总抽屉里发现了一份名单,上面有七个女孩的名字,前三个已经被划掉,正是死去的三个女孩。第四个名字是林小鹿,第五个就是她,包莉莉。
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七夜祭,血肉为引,镜中取物。\"
包莉莉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她继续翻找,在抽屉最深处发现了几张照片——死去女孩们的尸体照片,但角度明显不是警方拍摄的,更像是...某种记录。每张照片上,尸体旁边都放着一面破碎的镜子。
\"你在找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包莉莉吓得几乎跳起来,转身看到会所的保安队长张强站在门口。
\"我...王总让我来拿文件...\"她结结巴巴地说。
张强走进来,关上门:\"你知道会所的规矩,不该看的东西别看。\"
他的眼神让包莉莉毛骨悚然。她注意到张强腰间别着的不是警棍,而是一把形状怪异的小刀,刀柄上同样刻着三个倒三角形。
\"我这就走。\"包莉莉想从张强身边挤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包小姐,\"张强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腐肉般的气息,\"你听说过'镜中人'吗?据说只要在午夜对着镜子呼唤某个名字,就能从镜子里带走一些东西...但镜子那头的世界,也会带走一些东西作为交换。\"
包莉莉挣脱他的手,夺门而逃。她必须找到林小鹿,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当她冲进更衣室拿包时,发现自己的储物柜大开着,里面放着一部手机——是林小鹿的。
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视频,自动播放起来。画面中,林小鹿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背景似乎是会所的地下室。她满脸是血,对着镜头哭喊:\"莉莉,救救我!他们在镜子后面!他们要把我——\"视频突然中断,最后几帧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面破碎的镜子,和镜中伸出的无数苍白手臂。
包莉莉的血液几乎凝固。她想起会所里关于地下室的传闻——据说在装修时发现过一个密室,里面摆满了镜子,但因为\"不干净\"被永久封闭了。
她必须去那里。尽管双腿发软,尽管理智尖叫着让她逃跑,但她不能丢下林小鹿。包莉莉抓起化妆台上的一把修眉刀,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隐藏在厨房后面的储藏间里。包莉莉小心翼翼地推开生锈的铁门,霉味和某种更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楼梯似乎没有尽头,向下延伸进一片漆黑。
当她终于到达底部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的石室里。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有古老的铜镜,现代的梳妆镜,甚至汽车后视镜。所有镜子都被用红绳捆住,绳子上挂着小小的铃铛。
石室中央是一张石台,上面躺着一个人——是林小鹿,双眼圆睁,嘴巴被缝了起来。她还活着,因为包莉莉看到她胸口微弱的起伏。
\"小鹿!\"包莉莉冲过去,却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她低头一看,是一面破碎的穿衣镜,镜框上刻着三个倒三角形。镜面虽然碎了,但每一片碎片都诡异地反射着不同的景象——有的映出林小鹿被绑的画面,有的映出死去的三个女孩,最大的一片则映出包莉莉自己惊恐的脸。
\"你来得正是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包莉莉转身,看到老周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小刀。\"第七夜需要第七个祭品,前六个都失败了,但你会成功的。\"
\"什么祭品?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包莉莉后退着,修眉刀在手中颤抖。
老周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镜中取物'啊,小姑娘。想要从镜子那头的世界得到永恒的青春和财富,就得献上最鲜嫩的肉体。特别是...这里。\"他用刀尖指了指自己的下体。
包莉莉突然明白了那些女孩为什么都被割去了性器官。那不是变态杀手的标记,而是某种...仪式。
\"王总、张强...他们都是你的同伙?\"包莉莉一边问,一边悄悄向林小鹿移动。
\"聪明。\"老周慢慢逼近,\"可惜聪明人死得更快。\"
包莉莉猛地扑向林小鹿,想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却听到一阵诡异的铃声——墙上的所有红绳同时颤动,铃铛疯狂作响。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捆住的镜子开始剧烈震动,镜面浮现出无数双手,拼命想挣脱束缚。
\"来不及了,\"老周狂笑起来,\"它们已经闻到你的味道了!\"
最大的一面镜子突然爆裂,一个苍白的身影从镜中缓缓爬出——那是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没有脸,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她转向包莉莉,伸出骨瘦如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