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趴在缝纫机旁,看着张小娥踩踏板的节奏,冷不丁冒出一句:
“妈,我哥又不见人影了。”
针头倏地停下,张小娥抬眼看了看挂历,红笔圈出的日期已是三天前——那是何雨柱上次回家吃饭的日子。
“这孩子,忙起来就忘了回家。”
张小娥摇摇头,继续踩着缝纫机。
何父从报纸后抬起头来,推了推老花镜:
“柱子不是说了嘛,最近厂里任务重,他得多盯着点。”
“可再忙也不能不回家啊!”
何雨水撅起嘴,“上周说好带我去看露天电影的,结果人影都没见着。
问他同事,都说他一下班就急匆匆走了,也不知道去哪。”
张小娥手中的活计慢了下来。
她何尝不担心儿子?
这一个月来,何雨柱总是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夜不归宿。
问起来总是那句“厂里忙”,可眼下的黑眼圈却一日重过一日。
“明儿我去厂里问问。”张小娥轻声说。
“别呀妈,哥该觉得咱们不信任他了。”何雨水嘴上这么说,眼里却藏着担忧。
第二天傍晚,张小娥特意做了何雨柱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摆在桌上直到菜凉透,也没见人影。
夜深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轻轻响起。
张小娥从浅睡中惊醒,悄悄推开房门缝。
何雨柱正蹑手蹑脚地换鞋,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嘴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柱子。”张小娥轻声唤道。
何雨柱吓了一跳:“妈,您还没睡啊?”
“又这么晚,厂里真这么忙?”
“嗯...特别忙,新订单多。”
何雨柱眼神闪烁,急忙岔开话题,“哟,还有狮子头!妈您真好,我饿坏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张小娥既心疼又疑惑。
儿子明显瘦了,但精神却莫名亢奋,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几天后的周日清晨,何雨水慌慌张张从外面跑回来:
“妈!我看见哥了!他在西街那个老胡同里,扶着个老奶奶进门呢!”
张小娥一愣:“什么老奶奶?”
“我也不知道,就看见哥拎着好多东西,搀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进了那个最旧的院子。”
何雨水气喘吁吁地说。
何父放下报纸,与张小娥对视一眼,双双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当晚何雨柱难得准时回家,一家人吃饭时却无人提起白天的事。
直到临睡前,张小娥才状若无意地问起:“西街那边的老胡同,你是不是常去?”
何雨柱明显怔住了,半晌才低声说:“您知道了啊...”
原来胡同里住着一位孤寡老人张奶奶,儿子早年牺牲在边疆,无人照料。
何雨柱偶然帮过她一次,发现老人视力极差,生活艰难,便时常抽空去照顾。
“为啥不说呢?”张小娥心疼地问。
何雨柱挠头笑笑:“张奶奶性子倔,不愿给人添麻烦。
我答应了她保密,连厂里请假都找的别的理由。
最近她风湿犯了,下不了床,我得天天去…...”
何雨水在门外偷听到这里,眼圈红了。
她想起自己还抱怨哥哥不陪她看电影,顿时羞愧难当。
第二天傍晚,何雨柱推开张奶奶家的门,愣在了原地。
小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张小娥正给老人剪指甲,何父在修漏水的龙头,何雨水则蹲在一旁洗菜。
“你们…...”何雨柱喉头哽住。
张小娥抬头微笑:“傻孩子,助人为乐是好事,一家人就该一起分担。”
何雨水跳起来挽住哥哥的手臂:“以后我帮你一起照顾张奶奶!”
窗外夕阳西下,将小屋照得暖融融的。
何雨柱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家的温暖。
……
日子就这么过着,何雨柱又继续忙碌起来。
何雨柱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紧绷了数周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哥!”
何雨水从屋里蹦出来,像只小鹿般扑进他怀里。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这几天有没有听爸妈的话?”
“当然有!”
何雨水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哥,你这回在家能待多久?”
何雨柱还没来得及回答,张小娥从厨房探出头来,
“柱子回来了?正好,饭快好了。这次能歇几天?”
“三天。”
何雨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信封,“厂里给了奖金,攻克了那个技术难题。”
张小娥在围裙上擦擦手,接过信封微微一捏,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多?”
何大清从里屋踱步出来,手里还拿着报纸,“我听老李说了,你们厂里那生产线问题闹了两个月,居然让你给解决了?”
何雨柱点点头,“其实就是线切割的参数设置问题,我调整了进给速度和脉冲间隔,试了二十多次才找到最佳组合。”
何大清虽然听不懂技术细节,但脸上明显有了笑意,“好小子,没给你爹丢人。吃饭吃饭,雨水,帮你妈端菜去。”
饭桌上,何雨柱看着默默吃饭的家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好好和家人一起吃顿饭了。
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回家倒头就睡,连妹妹最近长高了一截都没注意到。
“雨水,明天哥带你去逛街怎么样?”何雨柱突然道。
何雨水猛地抬头,筷子都差点掉桌上,“真的?哥你不去厂里了?”
“三天假呢,专门陪陪你。”
何雨柱笑道,“给你买那条你看中好久的花裙子。”
何雨水眼睛一下子亮了,但随即又暗下来,“可是妈妈说那裙子太贵了......”
张小娥瞪了何雨柱一眼,“你别惯着她,小孩子长得快,穿不了多久就不能穿了。”
何大清扒拉着饭,含糊道:“孩子高兴就行,柱子不是刚拿了奖金嘛。”
何雨柱看着妹妹期待又克制的小脸,心里一阵发酸。
自己整天忙工作,难得有机会陪家人,确实该补偿一下。
“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全家都去。”
何雨柱一锤定音,“我也给爸妈买点东西。”
张小娥刚要反驳,何雨柱抢先道:
“妈,您那件毛衣都穿多少年了,领口都松了。
爸的烟斗不是裂了吗?我正好看见了。”
何大清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旧烟斗,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是被妹妹摇醒的。
“哥,太阳晒屁股啦!你说好今天带我出去的!”
何雨水已经穿戴整齐,两条小辫子扎得一丝不苟。
何雨柱揉揉眼睛,看着窗外才刚亮的天色,哭笑不得,“这才几点啊,商店还没开门呢。”
“可以先吃早饭嘛!”
何雨水不依不饶地拉他胳膊。
张小娥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雨水,让你哥再睡会儿!你过来帮我剥蒜!”
何雨柱伸了个懒腰爬起来,“不睡了,说好陪雨水出去的。”
洗漱完毕,一家人围坐吃早饭。
简单的稀饭咸菜,何雨水却吃得格外快,眼睛不时瞟向窗外,生怕商店会提前关门似的。
何大清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忽然问:“柱子,你们那技术难题,具体是怎么解决的?”
何雨柱知道父亲虽然从不直言关心,却一直默默关注他的工作,便详细解释道:
“是线切割机床的精度问题。
厂里新接的订单要求误差不能超过0.01毫米,但我们的设备老是超差。
我发现不是设备问题,是参数设置不对。”
他比划着:“脉冲间隔太短,电极损耗太快;间隔太长,加工面又太粗糙。
我试了各种组合,最后发现用5微秒的间隔和6毫米\/分钟的进给速度,效果最好。”
何大清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厂里给你发奖金,这是大贡献啊。”
张小娥插话道:“行了行了,吃饭就吃饭,谈什么工作。今天休息,不谈厂里的事。”
何雨水已经扒完最后一口饭,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
“好好好,这就出发。”
何雨柱笑着放下碗筷。
初冬的北京城,天高云淡。
何雨柱牵着妹妹的手,父母跟在后面,一路向王府井大街走去。
何雨水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平日里的大小事全倒了出来:她跟谁玩的好,哪个人跟她不对付......
何雨柱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多少妹妹成长中的点滴。
到了百货大楼,何雨水直接拉着何雨柱往服装部跑。
那是一条红格子的连衣裙,领口镶着白色花边,挂在琳琅满目的服装中其实并不起眼,但在何雨水眼中却如同公主的礼服。
“试试看。”
何雨柱让售货员取下裙子。
何雨水抱着裙子钻进试衣间,不一会儿扭扭捏捏地走出来。
裙子稍微大了些,但颜色衬得她小脸越发白皙。
“好看吗?”
她小声问,眼睛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张小娥走过来摸了摸布料,“这料子不经穿,洗几次就褪色了。”
但又仔细看了看裙子的做工,“不过缝得倒挺结实。”
何大清远远站着,嘟囔一句:“小丫头片子,就知道臭美。”
何雨柱看着妹妹紧张的神情,笑道:
“好看,就这件了。不过你得答应我,穿上这裙子以后更要好好学习。”
何雨水猛地点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付钱的时候,张小娥看到价格标签,不禁咂舌:“这么贵!够买半个月菜钱了!”
何雨柱却毫不犹豫地付了钱。
他工资不低,加上这次丰厚的奖金,确实不缺这点钱。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妹妹抱着新裙子那副珍而重之的样子,觉得什么都值了。
接着,何雨柱拉着父亲到了烟具柜台。
“给我看看那个枣木烟斗。”
何雨柱指着柜台里一个深红色的烟斗说道。
何大清愣了一下,“买什么烟斗,我那个还能用。”
售货员取出烟斗递过来,何雨柱接过仔细看了看,“爸,您试试手感。”
何大清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烟斗打磨得十分光滑,木质纹理细腻,明显是上好的枣木。
“抽了几十年烟,也该换个好的了。”何雨柱说道。
何大清摩挲着烟斗,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欢,嘴上却说:“浪费这钱干什么......”
但何雨柱已经示意售货员开票了。
他知道父亲节俭惯了,明明烟斗裂了口子烫手,还硬是凑合着用。
张小娥在一旁没说话,但眼神里透着欣慰。
最后轮到给张小娥买礼物时,她却死活不肯要新毛衣。
“我那么多衣服,穿都穿不过来,买什么新的!”张小娥坚决地拒绝道。
何雨柱也不强求,心里却有了主意。
他记得张小娥的羊毛衫肘部已经磨薄了,悄悄记下了尺寸和颜色偏好。
中午,何雨柱带家人去了东安市场的饭馆。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家人很少下馆子,平时都是张小娥在家做饭。
何大清看着菜单直皱眉头,“这么贵!不如回家吃,你妈做得比这好多了。”
但何雨柱已经点了四菜一汤: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麻婆豆腐和一大碗鸡蛋汤。
等菜上齐,何雨水眼睛都直了,“哥,这么多好吃的!”
“吃吧,今天放开吃。”何雨柱给每人夹菜。
张小娥尝了口鱼,点头道:“火候还行,但没我做的鲜。”
何大清闷头吃饭,但明显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吃完饭,何雨柱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悄悄去了旁边的毛线柜台,按照早上记下的尺寸和张小娥偏好的蓝色,买了一斤细羊毛线。
他记得张小娥提过想织件新毛衣,但一直舍不得买好毛线。
回家路上,何雨水抱着新裙子不撒手,何大清把新烟斗别在腰带上,时不时摸一下。
张小娥虽然什么都没拿,但看着家人高兴,脸上也一直带着笑。
何雨柱走在家人身边,忽然觉得这普通的日常如此珍贵。
他平时太专注于工作,差点错过了这些简单却重要的时刻。
回到家,何雨水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裙子,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何大清拿出新烟斗,装满烟丝,坐在门槛上试抽。
张小娥则开始准备晚饭,说什么也不让何雨柱再花钱下馆子了。
何雨柱趁机把毛线拿给张小娥,“妈,给您买了点毛线,您不是一直想织件新毛衣吗?”
张小娥愣了一下,接过毛线摸了摸,质地柔软细腻,是上好的羊毛线。她眼睛微微湿润,但马上掩饰道:“瞎花钱,我哪有时间织毛衣......”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把毛线放下。
傍晚,何雨柱帮张小娥做饭时,状若无意地问:
“妈,我平时老忙工作,是不是很少顾家?”
张小娥切菜的手顿了顿,
“忙正事是应该的,你是技术骨干,厂里离不开你。家里有我呢,不用担心。”
晚饭后,何雨水穿着新裙子出去跟她的玩伴显摆去了。
何大清坐在院子里抽新烟斗,烟雾缭绕中,忽然对何雨柱说:
“厂里重视你是好事,但也别太拼了。技术是厂里的,身体是自己的。”
这是何雨柱记忆中父亲第一次说这样关心的话,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点点头。
临睡前,何雨柱看见张小娥已经把毛线放在常用的针线筐里,显然是真的打算织毛衣了。
第三天下午,何雨柱正准备陪妹妹去看电影,厂里的通讯员突然跑来,
“何工,厂长请您去厂里一趟,急事!”
何雨水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但没说话,只是低头绞着衣角。
张小娥叹了口气,“去吧,正事要紧。”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
假期还剩一天,他本来计划好好陪家人的。
但厂里这时候来找,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我跟你们去厂里看看。”
何大清突然站起来,“反正闲着没事,去看看儿子工作的地方。”
张小娥惊讶地看着丈夫,何雨柱也愣了一下。何大清从来不过问他的工作,更别说去厂里参观了。
于是三人跟着通讯员到了工厂。
厂长亲自在门口迎接,一脸歉意:
“何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但生产线突然出了问题,和你之前解决的故障很像......”
何雨柱点点头,“我去看看。”
何大清和何雨水被安排在休息室等候。
何雨柱跟着厂长快步走向车间。
问题确实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何雨柱仔细检查了设备运行情况,发现是新材料导致的参数偏差。
他重新调整了设置,两个小时后,生产线恢复了正常。
厂长松了口气,“何工,多亏有你在!这批货明天就要交付,差点就误事了。”
何雨柱擦擦手上的油污,“新材料的导电性不同,得相应调整脉冲频率。
我写个详细参数表,以后类似材料就照这个来。”
等何雨柱写完参数表,天色已经暗了。
他忽然想起父亲和妹妹还在休息室,急忙赶过去。
推开门,他看见何雨水趴在桌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何大清的外套。
何大清正就着昏暗的灯光看报纸,见何雨柱进来,放下报纸轻声问:“解决了?”
“嗯,小问题。”
何雨柱小声回答,怕吵醒妹妹。
何大清点点头,没再多问。
但何雨柱从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自豪。
这时厂长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何工,这是这次的应急补助,厂里一点心意。”
何雨柱刚要推辞,何大清却抢先接了过来,“谢谢厂长,柱子他就是干这个的,应该的。”
厂长笑道:“有何工这样的技术骨干,是我们厂的福气啊!
下周的行业技术交流会,还得请何工代表厂里去参加。”
又交代了几句,厂长才离开。
何大清把信封塞给何雨柱,“收着吧,是你应得的。”
何雨水这时醒了,揉着眼睛问:“哥,忙完了吗?”
“忙完了,咱们回家。”何雨柱柔声道。
回家的路上,何雨水拉着何雨柱的手问:“哥,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开始忙了?”
何雨柱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突然做了个决定:
“明天哥哥休息,说好陪你的,咱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何雨水顿时欢呼起来。
何大清瞥了儿子一眼,“厂里没事了?”
“没事了,参数都调好了,短期内不会有问题。”
何雨柱答道,“而且工作永远忙不完,陪家人的时间反而更珍贵。”
张小娥在家门口等着,见三人回来,松了口气:“怎么这么晚?饭菜都热了两遍了。”
吃饭时,何雨柱注意到张小娥手指上有些细小的红点,像是被针扎的。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没点破。
睡前,何雨柱经过父母房门,听见里面传来低语。
张小娥:“......毛线真好,细腻不扎手,正好给柱子织件毛衣,他天天在车间穿工装,周末得穿件好的。”
“嗯。今天看他处理问题,像个专家了,厂里人都敬重他。”
张小娥:“就是太忙了......今天本来答应陪雨水看电影的。”
何大清:“耽误不了,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
何雨柱悄悄退回自己房间,心里暖融融的。
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规划明天的行程:上午看电影,下午带雨水去公园,晚上全家一起吃饭......
最后一天假期,何雨柱兑现了所有承诺。
电影是喜剧片,何雨水笑得前仰后合;
公园里秋色正好,他们划了船,吃了糖葫芦;晚饭是一家老字号餐馆,何雨柱点了张小娥最爱吃的红烧肘子。
晚上回家,何雨水累得在公交车上就睡着了,何雨柱背着她走回家。
月光洒在兄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到家后,何雨柱把妹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回到自己房间,他发现床头整整齐齐放着一件新织的蓝色毛衣,针脚细密,款式大方。
毛衣上放着一张纸条,是张小娥工整的字迹:“天天忙工作,记得添衣保暖。”
何雨柱拿起毛衣,手感柔软温暖。
他忽然明白,家人要的从来不是他赚多少钱、得多少奖,而是简单的陪伴和关心。
这个假期,他给了家人礼物和时间,家人回赠他的,却是无声的爱与理解。
窗外月光如水,何雨柱想着明天又要开始忙碌的工作,但心态已然不同。
他知道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什么是值得珍惜的。
工作再忙,也要常回家看看;时间再紧,也要抽出空来陪陪家人。
这就是他攻克又一个“难题”后,收获的最宝贵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