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丹城的街道比冰岚想象中还要宽阔,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被往来行人磨得光滑,倒映着两旁商铺悬挂的幡旗。幡旗上绣着各式丹炉、灵草的图案,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与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热闹的市井气息。
冰岚顺着人流缓缓前行,天蓝色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尘埃。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玉盒抱得更紧了些,掌心的黑色戒指贴着肌肤,传来温润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幽海焱在玉盒中安静地待着,偶尔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帮她留意周围的动静。
街道两旁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摊主们大多穿着粗布衣衫,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大声吆喝着自家的商品。
“来看一看瞧一瞧!刚出炉的蕴星丹,中品只要五百星币!”
“百年份的赤血藤,炼丹入药都好用,错过今天再等十年!”
“这里有失传的古丹方残卷,只要识货,价格好商量!”
冰岚的目光在摊位上一一扫过,眼中充满了新奇。左边的摊位上摆着数十个玉瓶,里面装着各色丹药,有的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有的泛着莹润的绿光,瓶身上贴着简单的标签,标注着品阶与功效。右边的摊位则堆满了干枯的灵草,虽然失去了新鲜时的光泽,却依旧能感受到残留的灵气,摊主正拿着一株紫色的灵草,向围观的人介绍着它的妙用。
她放慢脚步,仔细看着每一个摊位上的商品,生怕错过冰秋露和寒髓内丹。但大多数摊位上卖的都是常见的灵草和中低阶丹药,偶尔有几个摊位摆着高阶材料,却也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姑娘,要点什么?”一个卖灵草的摊主见她看得认真,笑着问道,“我这儿有刚收来的冰叶花,炼冰系丹药正好用得上。”
冰岚摇了摇头,礼貌地说道:“谢谢,我在找冰秋露和寒髓内丹,您这儿有吗?”
摊主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摇了摇头:“冰秋露可是稀罕物,得是极北冰原的冰泉凝结的晨露,还得用寒玉瓶盛装才不会失效,一般摊位哪有卖的?至于寒髓内丹,那是寒髓兽的核心,寒髓兽千年难遇,内丹更是可遇不可求,你得到前面的‘仙珍阁’去看看,那里或许有。”
“仙珍阁?”冰岚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请问仙珍阁怎么走?”
摊主指了指街道尽头:“顺着这条街一直走,看到最高的那座阁楼就是了,黑底金字的招牌,很好认。”
“多谢您。”冰岚感激地说道,继续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街道两旁的摊位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气派的阁楼。这些阁楼大多是三层或四层,雕梁画栋,门口站着穿着统一服饰的伙计,热情地招呼着往来的客人。空气中的丹香也愈发浓郁,夹杂着各种珍稀灵草的气息,让冰岚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看到一座阁楼前围着不少人,好奇地走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家丹器铺正在展示新出炉的丹炉。那丹炉通体漆黑,炉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火龙图案,伙计正拿着它演示控火,火焰在炉中跳跃,却丝毫不会灼伤炉身,引得周围的人啧啧称奇。
冰岚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赞叹。圣丹城果然名不虚传,光是一个丹器铺的展品,就比她在素霄楼用过的丹炉精致许多。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看了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去。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街道尽头果然出现了一座气派的阁楼。阁楼共有五层,飞檐翘角,屋顶覆盖着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最显眼的是门口那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上面写着“仙珍阁”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厚重的底蕴。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护卫,身姿挺拔,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冰岚深吸一口气,走到聚珍阁门口。刚要进去,就被一个伙计拦住了。那伙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朴素,又带着几分稚气,语气便有些冷淡:“小姑娘,我们这儿卖的都是珍品,价格不菲,你要是想买普通货色,还是去前面的摊位看看吧。”
冰岚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羽白仙给的那枚黑色戒指,平静地说道:“我来买冰秋露和寒髓内丹,麻烦你通报一声。”
伙计看到那枚戒指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认不出戒指的材质,但上面流转的空间波动却骗不了人,显然是能存放大量星币的储物戒指。他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连忙说道:“原来是贵客,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冰岚跟着伙计走进仙珍阁,一楼的大堂宽敞明亮,摆放着数十个玻璃柜台,里面陈列着各种珍稀的灵草、丹药、丹器,每一件都贴着标签,价格高得让她咋舌。大堂里有不少客人,大多穿着华贵的服饰,正围着柜台挑选商品,低声交谈着。
伙计将她领到二楼的一间雅室,奉上香茗:“贵客稍等,我们掌柜马上就到。”
冰岚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雅室的陈设。雅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灵草的字画,角落里摆放着一盆翠绿的灵植,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窗外能看到街道上的景象,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清冽,带着一股回甘,让她旅途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幽海焱在玉盒中轻轻动了动,似乎对这里的气息很感兴趣。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容和善,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很锐利,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走到冰岚面前,拱手道:“在下是仙珍阁的掌柜,姓贾。听伙计说,姑娘要找冰秋露和寒髓内丹?”
“是的,贾掌柜。”冰岚点了点头,“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这两样东西吗?”
贾掌柜在她对面坐下,沉吟了片刻,说道:“姑娘来得巧,我们阁里正好有一瓶冰秋露,是三个月前从极北冰原收来的,用寒玉瓶盛装,保证药效完好。至于寒髓内丹,我们上个月刚收了一枚,品级上等,只是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冰岚说道,“我能看看这两样东西吗?”
“当然可以。”贾掌柜拍了拍手,一个伙计便端着两个玉盒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贾掌柜打开第一个玉盒,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寒玉瓶,瓶身晶莹剔透,里面装着半瓶淡蓝色的液体,散发着丝丝寒气。“这就是冰秋露,你看这色泽,没有丝毫杂质,绝对是上品。”
他又打开第二个玉盒,里面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内丹,通体雪白,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纹路,散发着磅礴的寒气与灵力。“这枚寒髓内丹,取自一头千年寒髓兽,你看这纹路,多清晰,蕴含的寒气精纯无比,用来炼冰纹丹再合适不过。”
冰岚凑近细看,又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盒,感受到里面精纯的寒气,心中确定这正是羽白仙要的东西。她点了点头:“这两样东西我都要了,总共多少星币?”
刘掌柜笑了笑:“冰秋露五千星币,寒髓内丹三万星币,一共三万五千星币。”
这个价格远超冰岚的预期,她心中一惊,但想到羽白仙说戒指里的星币足够,便定了定神,将黑色戒指取出来:“我用这个付账。”
贾掌柜接过戒指,神识探入其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被里面星币的数量惊到了。他连忙将戒指还给冰岚,恭敬地说道:“够了够了,姑娘果然是贵客。这就为您打包好。”
伙计很快将两样东西装好,递给冰岚。冰岚接过,小心地放入储物袋中,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起身说道:“多谢贾掌柜。”
“姑娘客气了,欢迎下次再来。”刘掌柜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走出仙珍阁,冰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就买到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