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话音未落,五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般从山洞窜出,手中短剑在熹微晨光里划出冷冽弧线。那三名黑衣人才刚摸到烽火台的石阶,耳畔便响起破风之声,回头时只瞥见一抹转瞬即逝的灰影,喉间已溅出温热血花,无声倒地。
“搜!”云微缓步走出山洞,靴底踏过凝结的霜雪,发出细碎声响。两名轻功好手立刻翻查黑衣人的尸身,很快从领头者怀中摸出一枚刻着“靖”字的铜符,还有一封封缄的密信。
“大人,是调兵伪令。”手下将密信递来,墨迹尚新,上面盖着伪造的兵部大印,命“援军”趁乱夺取粮草营后,即刻烧毁烽火台,断绝北境与京城的联络。
云微指尖捻着铜符,冷笑出声:“靖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吞了粮草,又想断我们的后路。”她抬头望向粮草营的方向,浓烟已冲天而起,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际,“走,去看看刀疤那边的战况。”
此时的粮草营外,烈火已将营墙烧得噼啪作响,营内的哭喊声与兵刃碰撞声渐渐弱了下去。刀疤汉子拄着长刀站在营门口,脸上沾着黑灰与血渍,望着营中挣扎的残兵,喉间滚出粗哑的笑:“靖王的‘援军’,也不过如此。”
“刀疤统领,留活口!”千户带着人从西侧赶来,肩上还插着一支断箭,“大人要问出京中叛党的名单。”
刀疤刚一点头,营内突然传出一声爆喝,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汉子竟带着十余名残兵冲破火墙,手中长刀挥舞着扑向最近的岗哨。那汉子臂力惊人,一刀劈断对方的长枪,正要突围,却被斜刺里飞来的一枚铁镖正中膝盖,轰然跪地。
“拿下!”千户厉声下令,两名兵士立刻上前将人捆住。那校尉挣扎着抬头,满脸怨毒:“萧彻逆贼!靖王殿下定会为我们报仇,踏平北境!”
“聒噪。”刀疤抬脚踹在他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沫,终于闭了嘴。
中军帐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传令兵打马奔来,翻身下马时险些栽倒:“刀疤统领!千户大人!萧大人有令,速带俘虏回中军帐,敌军主力已开始后撤!”
千户闻言挑眉:“后撤?难道他们看出破绽了?”
“管他看没看出,先回营复命!”刀疤一把拎起地上的校尉,将人扔给手下,“带上这活口,其余尸首就地处理,别留下痕迹。”
两人正待动身,却见东北方向的另一座烽火台突然燃起浓烟——那是负责向邻近关隘传信的备用烽燧。云微瞳孔骤缩,猛地攥紧了手中短剑:“不好,还有漏网之鱼!”
她话音刚落,便见十数名黑衣人从另一处密林冲出,直扑那座烽火台。守台的兵士虽奋力抵抗,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便倒在血泊中。一名黑衣人举起火把,就要投向堆积的柴草。
“截住他!”云微足尖一点,身形如蝶般掠过空地,手中短剑直刺那黑衣人的后心。对方察觉异动,急忙转身格挡,火星溅在两人兵器上,发出刺耳的交击声。
千户与刀疤见状,立刻分兵支援。一时间,烽火台附近又是一场恶战。那伙黑衣人显然是死士,个个悍不畏死,即便腹背受敌,仍拼死要点燃烽燧。
激战中,云微瞅准空隙,一剑挑飞为首黑衣人的火把,随即旋身踹在他小腹,将人踢下烽火台。可就在此时,一枚冷箭突然从斜后方射来,直奔她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