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左手按着肩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黏在掌心。他没管，盯着西北方向那条地缝，影魔崽还在发抖，爪子抠进砖缝，尾巴绷得像根铁棍。
“有东西。”他说。
灵汐靠墙坐着，手指刚从玉简上抬起来，额角全是汗。刚才那一记清瘴咒耗了不少力气，她现在说话都有点虚：“你确定不是幻觉？”
“系统不会骗我。”墨渊点了下属性面板，【悟性+1】【灵力+1】，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走了一圈，脑子清明不少，“而且小家伙也不是傻子，它带黯髓叶回来，说明底下有路。”
夜影靠着断柱，闭着眼，神识探出去半寸就缩了回来：“不行，太弱了，撑不过三步。”
“那你歇着。”墨渊活动了下左臂，疼是疼，但能动，“我和灵汐先摸一段。”
“别。”夜影睁开眼，“我能标点。前面至少三处埋伏位，岩层薄，容易藏人。”
灵汐喘匀了气，从怀里掏出一枚古玉简：“我还能用一次‘净尘光’，清毒瘴够了。”
墨渊咧嘴：“行，咱们这就开道。”
他弯腰把影魔崽捞起来抱在臂弯里，小家伙浑身毛炸着，爪子死死扒着他衣服。“是不是前面？”他低声问。
影魔崽点头，脑袋往前一顶，指向地缝深处。
三人一兽贴着墙根往里走。地道窄，只能侧身过，脚下湿滑，全是腐根和黑泥。空气中飘着股腥臭味，像是烂肉泡在酸水里。
走了不到十丈，头顶突然簌簌掉灰。墨渊抬手一挡，指尖沾了点绿浆，立马冒烟。
“毒瘴。”灵汐赶紧念咒，玉简亮起微光，一圈涟漪散开，头顶的雾气退了半尺。
“这地方真脏。”墨渊甩了甩手，“比万毒谷后厨还恶心。”
又往前挪了二十步，前方岩壁出现一道裂缝，藤蔓垂下来，黑乎乎的，像挂了一排肠子。
影魔崽突然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噜声。
墨渊停下：“怎么了？”
小家伙两只前爪拼命指那藤蔓后面。
夜影眯眼：“那边……有魔气残留，很淡，但有人来过。”
墨渊冷笑：“看来不止我们想找宝贝。”
他把影魔崽交给灵汐抱着，自己上前两步，伸手拨开藤蔓。
一股阴风扑面，带着腐骨味。石拱门塌了半边，门框上刻满扭曲符文，有些像是被烧过的蛇皮，一圈圈卷着。门洞黑得看不见底，隐约有嘶吼声从里面传出来，一声接一声，像野兽磨牙。
“这门怕是千年没开了。”墨渊故意提高嗓门，“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宝贝，值不值得咱豁出命去闯。”
话音落，右上方岩层传来一丝动静——有人呼吸重了半拍。
墨渊眼角一抽，没回头，继续盯着门洞：“你说是吧，灵汐？”
灵汐秒懂，轻声接：“嗯，要是能找到冥心莲，夜影的反噬咒就有救了。”
岩层后那人明显动了下，衣角蹭到石头，发出极轻的沙响。
“三个。”墨渊心里数着，“左边两个，右边一个，都在等我们先进门。”
他悄悄加点：【感知+1】。
视野边缘泛起一层淡金色波纹，像水面上的油光。右侧岩缝里，一道模糊轮廓显了出来——披着黑袍，手里握刀，眼睛发红。
“魔主殿的狗。”墨渊低笑，“等捡现成的？”
他忽然抬脚踹向门边一块松石。
轰！
碎石滚进门洞，激起一片回音。那嘶吼声猛地停了两秒，随即变得更响，像是被惊醒的野兽。
岩层后的三人全绷紧了。
墨渊背对着他们，慢慢抬起右手，朝身后比了个手势——两根手指往下压，再一划。
灵汐立刻后退五步，靠墙站定，玉简横在胸前。夜影也挪到角落，手按地面，准备布阵。
墨渊往前走了一步，离门洞只剩三尺。
“你们躲好了。”他说，“我要开门了。”
他抬起左手，混沌令牌残片在掌心发烫。刚要往门上拍，突然——
拱门深处轰然巨响！
黑雾炸开，一条巨影冲天而起！
蛇身粗如房梁，通体漆黑，鳞片泛着紫光。最吓人的是两个头——左边喷火，右边滴毒，一张口就是焦烟和绿液。猩红竖瞳扫过来，死死盯住墨渊。
“双头魔蛇！”灵汐脱口而出。
墨渊没动，反而笑了：“来得正好。”
他右脚往后一撤，站稳马步，系统界面弹出：【力量+2】【敏捷+1】。
肌肉绷紧，骨头咔咔作响。
魔蛇一个头张嘴喷出烈焰，直扑面门。墨渊抬手一挥，混沌气凝成屏障，火焰撞上去炸开，热浪掀得他头发乱飞。
另一个头趁机甩尾扫来。
墨渊矮身躲过，顺势往前蹿，一拳砸向蛇腹。
砰！
鳞片裂开一道缝，黑血溅出。
魔蛇吃痛，两个头同时怒吼，正要扑下，墨渊却已经跳开五丈，回到原位。
“皮挺厚。”他甩了甩手，“得加点。”
系统提示：【击败精英魔物可获得额外属性点】。
他刚想说话，眼角忽然瞥见右侧岩层——那个埋伏的魔修动了，悄悄抽出刀，准备绕后。
墨渊嘴角一扬：“等什么呢？”
他故意侧身，露出破绽。
那人果然上当，纵身跃下，刀光直劈灵汐后颈！
墨渊早等着，瞬间加点【敏捷+1】，一步抢前，左手抓住刀刃，右手一拳轰在对方胸口。
咔嚓！
肋骨断了三根，人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时嘴里全是血。
另外两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墨渊没追，回头看向魔窟入口。
双头魔蛇盘在门前，两个头交替低吼，毒液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影魔崽缩在他脚边，浑身发抖。
灵汐喘着气问：“怎么办？”
墨渊抹了把脸上的灰：“还能怎么办？”
他抬起右手，混沌令牌残片对准蛇头。
“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