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柱缓缓消散,如同净化后的圣光回归天际。
旧校舍那扭曲、阴森的气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阳光和微风的宁静。
天空中的黑洞无影无踪,湛蓝如洗。操场上那些模糊的学生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渐渐淡去,最终只留下空旷的校园和……寥寥数人。
我(藤丸立香)、卫宫(Archer)、小野、阿尔托莉雅 Lily,以及站在稍远处、神色复杂的高桥、沙耶香、田中、由纪、美嘉。他们脸上的惊恐和茫然还未完全褪去,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和……一丝莫名的空虚。
圣杯被摧毁了,雨宫怜的怨灵消散了,诅咒的循环被打破了。这个“圣杯学园”的特异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小野喃喃自语,看着恢复平静的天空和旧校舍,眼泪无声地滑落。但这泪水,不再是恐惧和悲伤,而是解脱和释然。
阿尔托莉雅 Lily 收起圣剑,走到小野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骑士少女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澈和坚定。
她看着小野,眼中充满了欣慰和敬佩。是这位看似柔弱的御主,做出了最正确、最勇敢的选择。
“我们……赢了?”由纪小声问道,声音带着不确定。
“好像……是的。”美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田中沉默着,高桥推了推眼镜,沙耶香则默默地看着佐佐木小次郎消失的地方。
卫宫走到我身边,灵体化解除,显露出实体。他看着我,赤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询问。
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安好。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走向小野。
“小野。”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小野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一种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的悲伤。
“立香……”她轻声回应。
我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而真诚的笑容。这个笑容,不再有之前的沉重和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和祝福。
“一切都结束了。”我说道,“雨宫学姐的怨恨被净化了,圣杯被摧毁了,这个学校的诅咒……解除了。”
小野用力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嗯!嗯!谢谢你,立香!还有卫宫先生!还有……大家!”她看向高桥他们。
高桥等人也走了过来。他们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敬畏,也有一丝疏离。毕竟,我终究是“外来者”。
“你……要走了吗?”高桥突然问道,语气平静,却道出了所有人心中最在意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的任务完成了。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不!不要走!”小野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立香!留下来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参加校园祭,就像……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其实从1000年前我就是博光党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恳求和期盼。
我看着小野纯真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和……一丝酸楚。我何尝不想留下来,体验一下这看似平凡却无比珍贵的校园生活?但我知道,这不属于我。
我轻轻拍了拍小野的手,柔声说道:“小野,听我说。”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家,在另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需要我守护的东西,有等待我回去的同伴。”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一场…… 无比真实、刻骨铭心的梦 。”我的目光扫过高桥、由纪、沙耶香、田中、美嘉,最后定格在小野脸上,“但你们,不是梦。你们是真实存在的,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了诅咒,没有了圣杯战争,你们可以拥有真正平静、快乐的校园生活。”
“所以……”我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你要开心地、幸福地生活下去。和由纪、美嘉、沙耶香她们一起,好好享受青春,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美好的回忆。”
“我们……”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永远是朋友。”(可恶的木叶友情)
“立香……”小野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但她没有再挽留。她明白,离别是注定的。她用力点头,哽咽着说:“嗯!我们永远是朋友!我会记住你的!永远记住!”
“还有我。”阿尔托莉雅 Lily 上前一步,对我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立香阁下,感谢您所做的一切。您的智慧和勇气,令我敬佩。希望未来……还有机会与您并肩作战。”
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一定会的,Saber。”
我又看向高桥他们:“你们也是。好好活下去。”
高桥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田中哼了一声,但眼神柔和了一些。由纪、美嘉、沙耶香都红着眼睛,用力点头。
“那么……再见了。”我后退一步,卫宫也走到了我身边。
我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如同即将消散的幻影。
“立香——!”小野哭着大喊我的名字。
在彻底消失前,我最后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
“要幸福啊!小野!大家!”
光芒一闪。
我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彻底消失在了这片恢复了宁静的校园中。
嗡——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短暂的黑暗和失重感后。
迦勒底。
我回来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玛修·基列莱特那充满担忧和欣喜的紫色眼眸。
“前辈!您醒了!”玛修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激动,“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是一连串熟悉的声音和面孔涌了过来。
“立香君!欢迎回来!”达芬奇亲带着灿烂的笑容出现。
“master!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这是玉藻前(caster)的声音。
“哼!杂修!居然让本王如此担心!”幼吉尔抱着胳膊,一脸不爽,但眼神中的关切却掩饰不住。
“立香!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是南丁格尔护士长……嗯,带着听诊器和巨大的注射器过来了。
“呀吼~!立香亲~!做了一场好长的梦呢~!”bb那幸灾乐祸的声音也从某个角落传来(她怎么进来的?!)。
迦勒底的从者们,几乎能来的都来了,将我所在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真切的担忧和看到我平安归来后的喜悦。
这种被大家包围、关心的感觉……温暖得让人想哭。
我挣扎着坐起身,玛修连忙扶住我。
“我……我没事。”我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让大家担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达芬奇亲问道,“示巴突然检测到你的生命体征和脑波出现剧烈波动,但灵子转移坐标却是一片空白!我们差点以为你遭遇了虚数空间吞噬!”
“是……一场梦。”我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努力组织着语言,“一个……很真实,很漫长的梦。”我将“圣杯学园”的经历,简化后告诉了大家。关于雨宫怜的悲剧,关于小野的抉择,关于最后的净化……
从者们静静地听着,表情各异。有的唏嘘,有的愤怒(对背叛者),有的赞赏(对小野)。
“……所以,最后,我们摧毁了圣杯,特异点修复了。”我总结道。
“原来如此……基于强烈怨念和圣杯残渣形成的梦境吗?”达芬奇亲若有所思,“很罕见的案例。立香君,辛苦你了。”
“前辈……您又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玛修心疼地看着我。
“不,这次不是独自。”我摇了摇头,看向玛修,又看向周围的大家,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在那个梦里,我学会了…… 相信与我同行的人。 而且,我知道,无论我在哪里,你们……一定会等我回来。”
这句话,让玛修的眼圈又红了。其他从者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当然!”玉藻前挺起胸膛。
“哼!这是当然的!”幼吉尔别过脸。
“守护御主是护士的职责!”南丁格尔点头。
“因为立香亲是bb的玩具……不对,是重要的前辈嘛~!”bb笑嘻嘻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欠揍、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哎呀呀~!看来我们的御主大人做了一场‘感人至深’的梦呢~!有没有梦到穿女仆装的女孩或者魔法少女卫衣啊?需要梅林大哥哥用幻术帮你重温一下美好回忆吗?”
梅林!!! 这个白毛梦魔!哪壶不开提哪壶!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然后——
“梅林——!!!”我和玛修异口同声地怒吼道!其他从者也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哎呀~别那么凶嘛~!开个玩笑而已~!”梅林笑嘻嘻地躲到魁札尔身后。
看着这熟悉的热闹(和鸡飞狗跳)场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充满麻烦、意外、羞耻play,但也充满了温暖、羁绊和……家一样的地方。
“虽然是场梦……”我轻声自语,嘴角带着笑意,“但醒来后…… 还是很感动啊。”
为梦中的邂逅与离别感动,也为眼前这实实在在的、吵吵闹闹的日常感动。
这就是我的归处。迦勒底。
(至于后续被达芬奇亲追问梦中的细节、被bb恶意剪辑影像、被梅林用幻术再现黑历史……那就是另一场“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