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迹,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容礼问得云淡风轻。
程迹回答的面不改色:“我好了。”
江聂忍不住瞥了眼程迹肩上还渗着淡淡血色的绷带。
谁中枪伤一天就能好的,这人的标准怕不是“没死就算好了”吧。
然后在容礼的提醒下,程迹拿出加密通讯器给组织上报。
说他在执行跨国要案时遭到不明势力扣押,嫌犯和关键证据都被劫走,疑似跟沈度有关。
这样一来,自然有国家的人找沈度施压。
容礼还十分贴心地为程迹找补,“这不算谎报,沈度确实干扰了案件进程。”
容礼指尖轻敲桌面,目光转向蒋泊禹:
“蒋总,你跟沈度有共同合作的项目吧,想办法拖个后腿让他分身乏术?
还有船上那三个医生,你有兴趣买回去吗?”
蒋泊禹挑眉,点头。
容礼看向江聂,“江聂弟弟,你会拍视频吗?”
“会啊。”江聂不明就里。
容礼笑笑,“好的,一会儿我瘾犯的时候,你就用偷拍的方式拍给温凝看吧。”
这话惹得另外几人有些不爽,凭什么要让温凝看他!
容礼耸耸肩,“温凝现在最关心的是我。她看到我难受,肯定会想跟我汇合的。”
毕竟温凝刚才电话也只打给容礼一个人,其他人按住心里的不服气,勉强同意了。
容礼的脑子真的很好用,江聂心里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
他一个人回不去,只能让大佬开路。
江聂虽然年纪最小,想的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透彻。
他没自信能和他们抢赢温凝,但是也绝不放弃。
当个小透明没什么,也无所谓他是第五,只要能和温凝待在一起,他就有片刻的幸福。
一切安排过后,四人同时起身。
门外还有沈度的人,必须在他们汇报前解决了。
容礼活动着脖颈,骨节发出清脆声响:吃饱喝足,该活动筋骨了,我去切断信号。
程迹按住受伤的肩膀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船长室交给我,我受过专业航行训练,可以把船开回去。
蒋泊禹优雅地整理着袖扣,语气冰冷:甲板上的归我。
江聂终于有机会展现实力,挺直腰板:走廊区域交给我!
他经过舅舅的魔鬼特训,战力也不低。
四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统一了战线。
温凝挂断电话后,沈度依然从身后抱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怎么挂断了?”他的声音低沉,“我还没打完招呼。”
温凝垂下手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
“容礼问你想怎么做,”沈度的唇几乎贴上温凝的耳廓,“我也很想知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沈度的胸膛紧贴着温凝的后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度平稳的心跳,感受着颈间灼热的呼吸。
温凝轻声回答:“一起回国,我和他们不可能断的。”
“……知道了。”沈度的双臂不自觉地收紧。
沈度心里无数次想这样抱着温凝到天荒地老。
仅仅是抱着她,他就能感觉自己有活人的气息。
他很确定和温凝在一起,他的情绪在蓬勃生长,他的理智在消失,他的大脑在沉沦,他在为她存在。
想到温凝要去找他们,沈度的头剧烈疼痛起来。
脑海中就像出现了一个黑洞,无情地吞噬着方才翻涌的情绪。
同时有个残忍的声音在警告他:“你爱不了她,就没有资格占有她。”
沈度内心在拼命反抗,在无数次否定大脑的警告。
但是那个黑洞越来越大,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沈度只能拼尽全力回忆与温凝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那些心动的时刻如星火般在黑暗中闪烁。
他竭力放大这些感受,试图用它们对抗那个不断扩张的黑洞。
终于在黑洞消失的时候,大脑里留下了零散的心动碎片。
温凝如果回头,能看到沈度现在双眼布满血丝,额头渗出冷汗来,嘴唇的颜色也十分不正常。
沈度双手颤抖着,刚才差一点就要放开她了。
但这一次终于不是大脑占据上风,他终于第一次抵抗成功。
虽然不是百分百,但沈度很庆幸。
他终于能,撕开他自己的冷静,撕开所有能让他思考的神经。
沈度的脸颊蹭上温凝,轻轻吻住温凝的脖颈。
他在记住温凝的味道,试图永远镌刻在记忆深处。
“谢谢你,温凝。”沈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真的很棒。”
温凝被他缠绵在后的亲吻扰得站立不稳。
她现在不是毫无经验的白纸,她并不排斥沈度,亲密的动作会让她有反应。
自然而然的,温凝接受了身体的诚实,索性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沈度也感受到了温凝身体的变化,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温凝想转过身,却被沈度制止了,他现在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
沈度忍着剧痛继续着动作,他现在必须靠近她,再靠近她一点。
毫无距离的拥有她,让自己彻底沉沦在温凝身上。
如果现在就此放开,他的大脑又会抢夺了身体的主控权。
这是他好不容易赢来的时间。
沈度的手掌熨帖着她的腰际,唇瓣在耳后游离,所到之处如火如荼地燃烧,十分炽烈。
在沈度的灵魂里,有两个声音振聋发聩。
“沈度,不要把她拱手让人!”
“沈度,你没资格把她留下。”
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激烈交锋,沈度只觉得头颅几乎要炸裂。
他一遍遍呼唤着温凝的名字,试图用这个声音盖过内心的纷争。
沈度沙哑的喘气声在身后响起,“温凝。”
他的吻越来越下,在她颈肩轻啄,“温凝。”
他覆上那处柔软,唤着,“温凝……
沈度一遍又一遍,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是唯一能填补内心空洞的方式。
衣衫悄然滑落,露出温凝白里透红的肌肤,宛如熟透的水蜜桃般诱人。
沈度轻轻扣住她的脖颈,如同品尝珍馐般,一点一点将她融入自己的气息中......
温凝记不清自己多少次抵达云端,也记不清多少次沉沦于海。
在她体力耗尽之际,忽然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背脊上。
是汗水,还是...他的眼泪?
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意识里,她听见沈度低沉的声音。
“再给我一点时间,在那之前,你是自由的。”
……
沈度将熟睡的温凝轻轻安置在床上,细心为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已濒临极限。
他猛地一拳砸向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用肉体的疼痛压制神经的剧痛。
在温凝额间落下一吻后,沈度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有史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踉跄着走出房间。